廖英池嘴角一抽,感觉让钟离烁入赘的事情要砸:“第二首诗,请郡主墨宝用诗词来写一写大冢宰。”
“他……”
有些犹豫,叶凌夕担心自己写得不好会被钟离烁嫌弃,可后者一副信心满满的样子,似乎早就笃定自己写的东西肯定是牛鬼蛇神。
叶凌夕脑子飞速地转着:
“相府晚餐一斤羊,肚皮撑作小鱼塘。回首齐芸佳丽地,千百年来,他……是风流帅。”
说完,叶凌夕先看了一眼钟离烁的脸——
作为资深老色批,她夸帅哥的词语除了一个植物的名字之外好像还真没有别的高级词汇了。
钟离烁有些错愕,他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肚子,而后向后微微一靠,给了叶凌夕一个肯定的眼神——
写得好!
文关闯得一塌糊涂,廖英池倒吸了一口凉气,他甚至感觉叶凌夕是故意这么作诗的:
“文关虽然不太好,但是郡主不必灰心,若是第二个武关当打也是极好的!”
看着下人们匆匆抬上来了一个箭靶,叶凌夕走上前拿起弓箭掂量了一下分量:“可是要我射中靶心?”
“理应如此,”廖英池行礼道,“但若是郡主的话,只要能射到靶上就行。”
挠了挠头,叶凌夕之前是出了名的神枪手,射箭也不在话下,若不是原主的身子太孱弱,她就算是闭着眼睛射中靶心都不成问题。
那就故意瞄斜一点吧!
就这么想着,叶凌夕举起了弓箭,刚要射出去的时候廖英池叫了停:
“兴许这距离对郡主来说太远了,你们几个,把箭靶挪近一点。”
两个人就这样抬着箭靶,在廖英池的吩咐下越走越近,最后直接搬到了叶凌夕的面前,她的箭还没射出去就已经戳到了靶心支棱起来的干草。
砸吧了两下嘴,叶凌夕向后退了半步迈开弓箭步,一拉弓:
“哎呀,没力气的!”
索性,她一点儿力量都没用,箭还没射出去就直接从弓上掉了下来,而后叶凌夕一脸抱歉地看着廖英池摇了摇头:“廖厂公,可能真是缘分未到,小女就不勉强了。”
有些不死心,廖英池咬着牙:“但只要郡主喜欢,奴才相信皇上也会成全的。”
眼看他大势已去,钟离烁起身提了一杯酒,身上的冷汗都吓了出来:
“看来实在是微臣和小郡主无缘,但做友人也是一桩美事儿!微臣先干为敬,祝小郡主早日找到如意郎君!”
说完,他喝了一杯酒,给这场闹剧画了一个句号。
觥筹交错,天色渐晚,叶凌夕打了个瞌睡,转头想问问钟离烁什么时候能休息的时候却发现男人面色很差:
“大冢宰可是喝醉了?”
钟离烁摇了摇头:“胃里翻江倒海的,总是想吐,许是吃坏了东西?”
立刻噤声不敢说话,叶凌夕不知道凭借钟离烁的聪明才智什么时候能发现可能是自己怀孕了他才这么难受,但她知道如果钟离烁明白真相肯定会弄死自己:
“那……我先扶你进去休息。”
搀扶着钟离烁来到卧房,叶凌夕看着他眼神迷离,似乎是醉了,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将睡着的男人扔在床上,刚盖上被子准备离开时卧房的门却被人从外面推开,紧接着传来了段锦的惊呼:
“叶凌夕?你从钟离烁卧房的里屋中出来,是要干什么!?真是贱皮贱肉,在哪里都勾引男人!燕敕的女人都这般不知检点?!”
叶凌夕暗叫一声不好,虽然不知道段锦为什么会来这个房间,但他要是借题发挥,说不定朝廷中会怎么议论,到时候自己反而会陷入被动。
她转过身看着醉醺醺的段锦,打算先来软的。
叶凌夕声音柔柔地说:
“小将军这是去哪儿了,一下午都不见人,还以为小将军伤心过度,陪着太子去了呢!”
“你管老子去哪儿!”
段锦喝醉之后倒是不管不顾,即便钟离烁在里屋休息,他还是在外室吵吵嚷嚷:
“叶凌夕,早就知道你是个不检点的贱货!新婚当日就勾引宾客,现在又想依靠大冢宰,来他房间里搔首弄姿!我怎么就非要娶你这么一个贱人!”
侮辱的话语听得叶凌夕脑瓜子嗡嗡直叫,她将含妈量极高的话语全都憋了回去——
报段锦的仇,光是骂骂可不解气,她之后要找一个更狠毒的办法,让段锦付出千百倍的疼痛才行!
但现在,既然这个男人好不容易送上门来,叶凌夕打算趁着他喝醉问问自己腹中子的父亲可能是谁:
“小将军口口声声说我勾引宾客,那你倒是说说,新婚当夜,我勾引了哪个宾客!”
“哪个?”段锦将手中的酒壶愤怒地摔在地上,“上到丞相、督军,下到马夫、小厮,哪个都有可能!”
“哪个……都有可能?”原主这里的记忆十分模糊,叶凌夕根本想不起来是谁,但从段锦的话语中听——
丞相?
说的不就是大冢宰?
那也就意味着……钟离烁似乎也不是不可能?
如果是钟离烁的孩子那还真是好办了!
她故意诈了一句:“小将军可真是太看得起自己了!你一无战功,二无权势,大冢宰岂能参加你的婚礼?真是笑话!”
“婊子还敢嘲笑本将军!”
段锦抬手就打,一脚将叶凌夕踹倒在地,狠狠踩着她的手:“本将军可是娶了他想要娶的女人,是本将军可怜他才放他在大雪之夜入府看望!他应该感恩戴德地感谢本将军!”
“砰!”
段锦的话刚说完,他就应声倒地,而叶凌夕还没反应过来,容梓就搀扶着她站起来,心疼地看着叶凌夕的手,而后拿来药箱——
冲进了里屋。
叶凌夕:我知道你很着急,但你先别急,给我也包扎一下好么?
算了,看在钟离烁肯定比自己伤得严重的份儿上,叶凌夕跟了进去:“大冢宰今日吃得不舒服,倒是早早喝药歇下了。”
“这药有安神的作用,也得亏如此相爷才没醒来,要不然哪儿有段锦造次的份儿!恐怕早就五马分尸了!”
容梓将钟离烁的手包扎好之后就准备离开,叶凌夕看着昏倒在地上的段锦总觉得不解恨。
自己身子弱,打不疼人,那既然容梓来了,就让他帮个忙好了:
“容梓。”
“臣在,郡主有何吩咐?”
“揍他。”
“谁?”
看着叶凌夕的表情,容梓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他又看了看段锦之后说:“段锦毕竟是将军,郡主莫要胡闹。”
“容梓,本来说好两日后要给你取出大腿上的钢针,但现下不便,日子肯定要推后。今天我手伤得重,到时候若是伤口太深,或者说像是对铜爵那样割下来了什么东西……只怕对你也不好啊!”
容梓嘴角一抽一抽——
怎么感觉……郡主有时候比相爷还要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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