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墨微微一笑,手指习惯性的转动手上的扳指,随即漫不经心的回忆道:“都说谢老将军镇守边关,谢家子孙更是以马革裹尸,战死沙场为荣,为傲!只不过十年前,谢家一战,不仅死了众多将士,更是死了不少谢家的子孙,众位可还记得此事?!”
谢家多年前的伤疤再次被揭起,本以为会因为时间而遗忘的众人,此时听到这件事情后,心中还是会钝痛。
可尽管无人答复,君墨却依旧自问自答道:“本王想定是不会忘记的。当年谢家大公子一杆银枪,杀进敌营七进七出,二公子更是一名天生的将才,运筹帷幄,惊才潋滟!谢家当年可谓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好不风光!”
“可当年的一战,不仅谢家两位惊艳之才丧命,就连城池都差点没有守住。”说到此君墨猛然摇摇头,看着谢松青满眼打趣的说道:“也不对,后来是谢三爷力挽狂澜,把这玉龙关守住了!自此,那个在耀眼的光辉之下的三爷,也被大家牢记于心!”
众人听着君墨的话,表情很是悲痛,似乎想到了当年那场战斗的悲惨,又想到了失去至亲的痛苦。就连谢老将军的眼神中都有些动容。
唯独谢松青苦笑一声,看着君墨说道:“若是能够救回我大哥,二哥,便是不要这成名的机会又如何?若是能救回我两个哥哥,便是舍去我这条命我也在所不惜!”
“好一个在所不惜!”君墨冷笑一声,神色恹恹,随即漫不经心的说道:“可本王此次来到玉龙关后,短短几日便收到了不少的信件,无一不是状告谢三爷当年为了一己私欲,谋害两位兄长,置千万将士于不顾!不知,谢三爷可否为本王解惑?!”
“一派胡言!”还未等谢松青回应,谢如萱便拍了下桌子“蹭”的一下站了起来。
之后气哄哄的走上前抱拳说道:“王爷,大伯和二伯的事情我也很痛心,当年甚至也同其他人一样责怪过父亲,可此事当年就已调查清楚并非我父亲所为。”
“那是我父亲的兄长,他为此也愧疚不已,这些年心中更是一直未放下此事,想为两位伯伯报仇雪恨,为何王爷今日要以此事来羞辱我父亲?!”
谢如萱脸气的得通红,没错,就是气的!
当年她虽然还小,可是这么多年大家对她父亲的看法,她并不是不知道,有很多人甚至很可惜,若是当年死的是她父亲,她两位伯伯活了下来,或许如今的玉龙关便不会如此!
每每听到此言,她心中的愤怒便如野草般疯长,更为此心痛不已。所以这些年她苦练武艺,就是想着有朝一日上战场,亲手斩了敌将为两位伯伯报仇雪恨,更让他父亲心中的愧疚少一些。
可如今,多年过去,旧事重提,她只觉这是对她父亲的侮辱!所以一时气不过言语便冲撞了王爷。
谢如萱的话,还未等君墨回应,坐在另一侧的少年,便双眼猩红的说道:“是不是羞辱,他心中有数!今日我大哥差点丢了性命,更证实了他心中的惶恐,可惜,人在做,天在看,他今日必须付出代价!”
话落,少年眼中的泪水也瞬间滴落了下来,眼中的怨恨更是快要化为实质,咬牙切齿的看向谢松青。
说话之人不是别人,正是谢如文最小的弟弟,谢如承。当年谢如承父亲身死之时,他还年幼,所以对谢松青的恨意更是多!
但这话也激怒了谢如萱,扭过头瞠目结舌的大吼道:“这些年你们一直怨恨我父亲,如今竟然连此等卑鄙之事加诸在我父亲的头上,未免太让人心寒了!”
“心寒?呵!”谢如承不屑的一笑,冷声道:“他杀我父亲的时候怎么不想想会不会让祖父心寒?!他杀我大伯的时候怎么不想想会不会让如江哥哥心寒?!他派人杀我兄长的时候,怎么不想想,会不会让我们心寒?!”
“你……!”谢如萱见他如此,简直就是不可理喻,随即看向王爷冷声道:“王爷,既如此,您要是拿不出证据证明这些事情都是我父亲所为,那我便是抗命也要前往京城,让陛下为我父亲做主,还我父亲清白!”
话落,屋内终于是安静了,每个人脸上都心思各异。而林晚棠在看向谢如萱的时候,眼神更是复杂。
今日,若谢如萱知道此事,她会很痛心,毕竟如此心性之人与敌人沆瀣一气,是谢家的损失!
可若谢如萱不知道实情,如今的状况,她很难想象,之后谢如萱的心神会不会彻底崩塌,一蹶不振!
而一旁的君墨也是如此想的,但他并不是很在意,直接拍了拍手,让谢如文兄妹二人进屋。
众人听到动静也回头看向门口,只见谢如文被裹得严严实实的,坐在轮椅上,谢如芷眼睛通红的推着轮椅缓缓走了进来。
只见谢如文举起手上的布包低声道:“王爷,祖父,这里面是我这些年搜集到的证物,里面有当年谢松青与敌军勾结往来的信件,想必祖父是认得谢松青的字迹吧?!”
此言让人心头一震,不仅是一直沉默的谢如江,就连在一旁站着的谢如萱都如当头一棒,不敢相信,谢如文竟然真的拿出了证据,更不敢相信,她一直敬畏的父亲竟是谋害她大伯二伯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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