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可是......我还没准备好呢。”云乐舒想起花娘教她的那些什么欲拒还迎、欲语还休的巧招儿,马上学以致用。
“我与你主家交情不浅,也投了银钱的,算是这楼里半个东家了,都是自家人,不必拘礼的。”楚天盈瞄了瞄门缝,只见她模糊的轮廓,好奇心被勾了起来。
“只怕奴家在盈郎面前失了礼,叫吴娘子责骂,如今大家都称我‘笨蛋美人’,可不敢再侈人观听了。”云乐舒捂着胸口猛呼了几口气,这话说得连她自己都想呕了。
“哎呀,贞娘,我已在你门外站了许久,脚都疼了,你便通融通融,让我进去吧,我就看一眼,看一眼便走,可好?”听得她唤自己“盈郎”,楚天盈心都酥了,满心的热望,从未有过的得意。
里头一阵沉默,直等得楚天盈心急如焚。
半晌,门却吱呀一声开了一道缝,楚天盈忙一手撑开门扉,大步入内。
“贞娘这厢有礼了。”云乐舒俯身朝他行礼。
楚天盈待看清她的脸,又一通上下打量,面上满是惊艳之色,感叹道,“我是俗人,惯不会说文绉绉的话,今日一见,只送你‘美绝’二字,自觉已十分贴切。”
他本来是想下午才来的,可冶炼场有急事,他爹便提前与韦显宗去了冶炼场,偏家里出去采买的小厮回来后便议论纷纷,一口一个“笨蛋美人”,搞得他一刻也等不得了,直接跑过来瞧这位贞娘。
云乐舒朝他嫣然一笑,连嘴边梨涡也带着点滴笑意,“二爷谬赞了,请入座,喝口茶。”
楚天盈才坐到红木雕花塌上,捧着茶随意喝了一口,纠正道,“你便唤我盈郎吧,我爱听。”
“好,那便唤盈郎吧。”云乐舒在他面前坐下,温顺而明丽,闲聊般问他,“我听吴娘子说,您不是下午才得空来吗?怎么这会儿来了呢,我正巧在练笛子呢。”
楚天盈目不转睛看着她,直言直语道,“不瞒你说,家父管教甚严,他若在家,我便不大能出得来,可为着见你一面,就是拼着被家父责骂也是要来的,文渊兄下午才得空,我本与他约了下午一同前来,可我这心里嘛,记挂着你,所以提前来了。”
云乐舒不经意地看了看他长靿靴翻折起来的靴沿,又看了看他腰间戴得歪七扭八的佩玉,而且方才还隐隐在门外听他吩咐小厮放好行李什么的,便断定这里面另有隐情,没有他说的那么简单。
于是便只温温柔柔地看着他,也不说话。
楚天盈被她瞧得心虚,才道,“早间我父亲因急事要外出办差,且数日都回不来,他吩咐门房在他走后立即将我的院子封锁起来,怕我出城去赌马,我这才匆匆赶在落锁前跑出来了。”
云乐舒明知故问,“出城赌马?”
“你有所不知,文家在城外有一处马场,畜养了许多好马,我们兄弟几个时不时地会到那儿赌马作乐,只是我父亲常说沉溺此道容易玩物丧志,所以每逢赛马他都会吩咐城卫,若见我出城,定要拦下。”
楚天盈心思简单,她随随便便一套,竟什么话都说了出来。
楚天盈说罢低头饮了口茶又扬眉补充了一句,“我父亲是金陵府尹,城卫也在他辖内。”
倒像在夸耀他家权势似的。
云乐舒托着下巴,作崇拜状,“原来如此,难怪盈郎身上颇有大家风范,不过,依我拙见,纵马竞驰,赌赛博彩,未尝不是人生一大畅快事,我一直都很想见识一番的。”
这话简直说到楚天盈心里去了。
他好似遇到了难得的知音,一把握住云乐舒的手,急切地说道,“贞娘,你竟和我是一样的想法,我定要带你去马场看看,让你也试试掷金博彩的快乐!”
云乐舒用另外一只手敲了敲他的狗爪子,又慢悠悠地收回手来,说道,“盈郎,你乃贵族之后,风度翩翩,可不能像外面那些浅薄粗俗之辈,举止无度呢。”
楚天盈笑嘻嘻接过她递过来的“高帽”,忙与她赔不是,“贞娘说的是,是我一时高兴,忘了分寸。”
“方才你说要带我出城赌马,可是你又说城卫受你父命,见到你就会直接拦下,恐怕我呀,是无福见识了。”美人哀怨一叹,楚天盈的心便似温水煎着熬着,软了又软。
“我父亲有他的张良计,我呢,也自有我的过墙梯,你应当不知道我朝为方便特派官员跨城办事,会给一些城邑派发通城令牌,由高级官员按需分配吧?”楚天盈在云乐舒循循善诱之下,真是无所不言。
云乐舒娇憨地摇摇头,“我都不知有通城令牌这么厉害的东西,难道盈郎拿得到这物件?”
楚天盈悄悄地挺直了脊背,洋洋自得地说道,“自然拿得到。”
云乐舒知道他这次出门一定已经把令牌顺出来了,挡不住内心狂喜,不自觉凑近了他,顺着话头奉承道,“不愧是盈郎,什么稀罕的物件都能轻易取得。”又试探问道,“可否让奴家也见识见识这个令牌究竟是个什么样儿?”
楚天盈就喜欢她这副没见过世面、动不动对他一脸崇拜的女儿姿态,温柔说道,“并非我小气,令牌没带身上,与行李一起放在头房了。”
昨日吴娘子与她介绍的时候说过,茶楼一般从巳时营业至亥时,亥时前后便开始清场了,除了二楼角楼留的十间头房里住的贵客外,其余茶客均需离开茶楼。
当然那十间头房,除了一些关系紧密的官商或一掷千金的贵客外,基本上不会对寻常茶客开放。
云乐舒紧紧抿住嘴角,眼睛忽闪忽闪,眉间似蹙非蹙,心中正设想各种拿到令牌的可能,楚天盈见她走了神,便从怀里取出一个锦盒放到她的面前,献宝似的说道,“贞娘,今日一见,倾盖如故,与你聊得实在投契,送你一个礼物。”
云乐舒才不好意思地笑笑,“盈郎,对不住,我方才在想,笛曲还练得不熟,怕搞砸了下午的演出,所以走神了。”
她打开锦盒,见是一串精美的金穗玛瑙项链,形制华美,制作精良,看起来价值不菲的样子,她忙合上盖子,推辞道,“这样贵重,我不能收。”
楚天盈皱了眉,问她,“可是不喜欢?若不喜欢,我再找人挑更好看的来。”
“不,我喜欢,只是命中犯金,大师曾嘱咐我一生不可穿戴金器,否则易招邪祟。”云乐舒把锦盒又放回他手中,真诚又感动地朝他微微点头,“盈郎的心意我已晓得了,多谢你。”
“有所忌之物,必有物可破,大师可有说用何物可以破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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