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先跨左脚,呵,本王的女儿岂会许给一个进门先跨左脚的有妇之夫!”滕王暗暗咬牙冷笑。
不动声色地走进刺史府,堂内已备好了酒宴。
大唐的待客之道就是酒宴,无论是不是饭点,只要有客登门,就必须上酒菜,至于乐班歌舞伎什么的,属于豪华高配版。
李钦载与滕王不熟,再说刺史府里也没有豢养歌舞伎,只好简单点给他来个标配版,有酒有菜就行了,歌舞伎大可不必。
举杯敬了滕王三盏酒,堂内宾主的气氛还算融洽。
不过李钦载总觉得不大自在,因为滕王的眼神有点吓人,一会儿阴沉地盯着他,一会儿又露出嫌弃抗拒之色,脸上的表情不时咬牙切齿,或是堆出一脸假得不能再假的应酬式微笑……
李钦载心头发紧,这货来者不善呀。可是令他满头雾水的是,自己何时得罪过他?
“滕王殿下,不知是路经并州,或是打算在并州长住?”李钦载含笑寒暄道。
滕王脱口道:“你管得着吗?”
李钦载:???
滕王面不改色飞快改口:“哦,本王的意思是,可能会尽早离开并州。”
说着滕王加重语气补充道:“……带小女一同尽早离开并州。”
李钦载哦了一声,假客气道:“如此匆忙,何妨多驻留些日子……”
滕王再次脱口:“你想得美……”
李钦载:???
“咳,本王是说,不留了,不留了,赶紧上路方可趋吉避凶。”
李钦载叹了口气,这位传说中的皇叔,好像不太正常的样子,说话古里古怪的,而且总感觉他对自己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敌意。
身为并州刺史,刚刚打压了粮商,如果说滕王对他有敌意,那么只有一个解释,那些被打压的粮商与滕王脱不了干系,动了人家的利益,自然对他有敌意。
李钦载思忖半晌,努力委婉地道:“滕王殿下当知,并州今年大旱,城里城外民不聊生,百姓需要粮食度此难关,下官为黎民生计,如佛祖降魔,难免发几声狮子吼……”
滕王心不在焉,不知在想什么,闻言还是礼貌地虚应道:“好,好,吼得好,吼得好。声音吼得响亮,本王听到了……”
李钦载:???
然后滕王语气一顿,也非常委婉地道:“本王听闻李县伯新婚不久,尊夫人还是小女多年闺友,本王倒是想劝劝李县伯,做人啊,要知足,已经拥有的东西要珍惜,莫太贪婪……”
李钦载眼角一抽,眉头深深皱了起来。
所以,这是在警告我适可而止,不要再动他的利益了吗?
呵呵,你在想屁吃呢,百万黎民的死活系于一身,我能适可而止?
李钦载脸色微沉:“殿下恕罪,下官的做法虽有些激烈,但问心无愧,不仅如此,下官还要继续做下去,直到达到目的为止。”
滕王愣了一下,顿时大怒。
当着本王的面竟坦然说达到目的为止,一点都不掩饰的吗?如此公然惦记本王的女儿,欺人太甚。
脸色迅速阴沉下来,滕王表情阴鸷地道:“李县伯,莫忘了你刚新婚不久,如此作为,岂不令新婚夫人心寒?”
李钦载眯起了眼睛,眼中露出寒光。
特么的,威胁我还不够,还想威胁我远在渭南的婆娘?
这就过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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