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初兄放心,既然愚弟应承了此事,一定把佛送到西。”武敏之表情突然很严肃地道。
李钦载神情顿时忐忑了:“你……真的够了,此事我自己解决,不劳贤弟费心了。”
“做事岂有半途而废的道理?景初兄莫把我当外人,咱们是朋友,朋友有互助之义,这件事我管定了。”武敏之执拗地道。
李钦载心惊胆战,但面若平湖,试着阻止这个疯子。
“敏之贤弟,你看啊,托贤弟之功,婚书已经到手了,也就是说,此事差不多已成了,没有后续了,贤弟不妨家中安坐,等愚兄有情人终成卷属的好消息,如何?”
武敏之神秘地一笑,笑而不语。
李钦载叹气,交这个朋友,有点费命啊。
…………
意料之中的旨意果然来了,来得很快。
下午时分,宫里来了宦官传旨。
就是这么神奇,宦官居然找到了西市酒楼里的李钦载。
想来多半是百骑司的功劳,京城的风吹草动都在百骑司的视线内,要找到李钦载的下落,毫无技术含量。
宦官见李钦载和武敏之在一起,不由露出轻松的笑容。
运气真好,不用跑两趟了,反正天子的旨意是俩货都要见。
二人各怀心思进了太极宫。
安仁殿内,李治和武后并肩而坐,李钦载和武敏之进殿后老老实实行礼。
殿内还有一位老熟人。
滕王正满脸铁青地瞪着二人,尤其看到武敏之时,滕王的眼睛简直要喷出火来。
武敏之面对滕王杀人的眼神,他却毫不在乎,笑嘻嘻地朝李治和武后行礼后,假装不经意扭头,吃惊地道:“咦?滕王殿下也在,身子好些了吗?不吐了吧?”
滕王大怒:“狗贼,你……”
李治突然咳了两声,滕王深呼吸,努力压住满腹的怒火。
然后李治的目光望向李钦载,露出无奈之色。
又搞事了!
不愧是名满长安的纨绔子,这几年貌似改邪归正,可还是隔三岔五惹点祸出来,就像是生活里的调剂品一样,不搞点事浑身难受。
这是病啊,得治!
武后没看李钦载,她的目光投注在武敏之身上,和李治一样,眼神里透出深深的无奈。
对武敏之这个族中晚辈,武后其实是对他寄予厚望的。
由于万分憎恶武元庆武元爽兄弟,武后索性将她父亲武士彟的应国公爵位夺了,又让贺兰敏之改姓武,这其中的含义不言自明。
她是打算让娘家的外甥继承武家的爵位。
由此可见,武后对武敏之寄予了多大的厚望。
然而武敏之自从改姓之后,性情却变得越来越乖戾,离经叛道的事也越干越多,长安权贵早有风声传到她耳中,这位刚改姓没多久的武家子弟,根本就是个疯子。
今日这个疯子又干了一件出格的事,更令武后惊愕的是,这货居然跟李钦载搞到一起去了。
他难道不知李钦载是本宫的仇人吗?
此情此景,唯亲者痛,仇者快,武敏之最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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