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人因为吼叫过多而变得声音嘶哑,满头大汗。
数千人示威,是陈浩前二十一年生命里曾不见过的场境。而这样的场境,在阿格部落两百多年历史上,也是第一次出现。
陈浩远远地看着示威的人群,听着族民们一声声的嘶叫,心头上,热血涌动。
但他没有去参加这一次示威,他经过这里,向着城西的方向,三长老的住宅处走去。
他来这里,是为了见丹珠的。
这几日,汹涌的民意,像潮水一般冲击着丹珠家的住宅,从晨光初露到落日晚霞,丹珠家门口都聚集着大量的示威者。丹珠大受其扰。只好躲在三长老家求个清静。
三老长和四长老等不妥协派,基本上就没怎样受这次抗议示威的影响。
走进庭院的大门,意外地,陈浩见到了二长老正从里面走出来。
如千年老树般枯老的手握住手杖,一下一下点在地上,一跛一跛地缓缓前行。二长老如同往日一般,言行举止之间如一个平凡的老年人。只是,在这一层平凡之间,隐隐间带着一种冰寒般的威压。
“陈浩,来找丹珠?”二长老声音低哑,却带着一种莫名的力量。
陈浩点点头,看着三长老的脸,声音间带着疏远:“嗯。”
没有沟通的话题,两人打了声招呼后,就在庭院过道擦肩而过。
阿格城内,布达广场的抗议声,在这里依然可以清晰地听到。
“还我孩子!”
一声极为悲痛的中年女子声音,从不远方的纷纷扬扬声音,声嘶力竭极具穿透力地传来。
陈洁微微一愣,他对这声音很熟悉。刚才经过广场的时候,人群的中心之处,就是一名穿着右襟长裙,头发斑白的中年大妈。她的脸上,一条条的皱纹像是刀子刻过一般。
脸色悲苦,声音悲壮。那名失去儿子的母亲,眼含泪光地向着广场上示威人群诉说着她的儿子,如何在二天前,在早上,向着她笑着告别。晚上却瞌着眼睛,被同伴们抬了回来。
“二长老!”陈浩突然回头,声音奋然地叫道。
二长老回头,看着面前的青年棱角分明的脸,隐隐间,像是带着一丝悲愤。一双黑瞳,带着灼人的光华。
“自从我来到阿格城后,部落已经有三个人死在山南人的手里。”陈浩语气强作平静,却压抑不住声音间的那一丝怒意:“山南人对这没有一个交待。难道这些族人就这样白死了吗?二长老,我知道你做事以大局为重。但就是一句大局,就可以忽视部落普通民众的生死吗?一个部落的长老会,就连普通民众的生存权力,都没有办法保证,还要长老会做什么!?”
二长老微微愣了一下,但很快脸色就转为平淡了。他和陈浩见过两三面,平时看起来这小伙子还算是温文有雅。这样的“失态”。二长老还是第一次见。
他受了什么刺激了?
二长老没有辩驳,因为,陈浩在说完这几句话后。激奋地转身就离开了。
。
三长老家客厅。
装饰简约,略显絮乱。近三分之一的空间,都堆放着一些机械的齿轮和其他一些新奇的玩意。很明显地,这客厅的部分也被三长老当储物间使用了。
三长老、丹珠和陈浩这三人,就坐在茶几边上,手里拿着杯子,喝着奶茶。
“陈浩,部落已经做好准备了。”二长老轻呷一口茶中奶茶,眼里,却现出一丝冷光:“明天,按计划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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