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显然读过书,说起话也很有条理,不但将孩子的病征讲得清清楚楚,还将先前在某大西医医院诊治的结果一并说了出来。
孩子是父母的心头肉,再说高烧十天不退,就算一个成年人也受不了,更何况是这个未成年的孩童。
陈天听罢,将孩子从妇人的手里接了过来,很是细心抱在怀里,他这样做,一是观察,二是用便于诊脉,望闻问切,他自然是运用相当的纯熟。
观察了一阵后,当着众人的面分析病情道:“病童畏寒发热,身体无汗,时而咳嗽,手感温度约在40度,神疲纳差,咽红,舌红苔薄,脉紧,虽然高热十天但仍然畏寒,尤其指尖冰冷,舌虽红但尚润,苔虽薄不黄而白,由此可以确认表寒证……”
他很是专业的细细评说,严术和顾全,关洪,当然是认同的把头直点,不过,他们也知道,中医里诊病是一回事,要是能够准备的开药又是另外一回事。
说到底,他们还是有些担心陈天会在这方面出差错,那怕是丁点,就有可能会给孩童带来不可估量的后果。
正当他们担心之际,陈天抱着孩童,孩童在他的怀中,也很安静并没有因为病而哭闹不止,随即又对妇人问道:“孩子有没有用过药?”
妇人点了点头,要说孩子生了十天的病,要是没用过药,说出来鬼都不信,她当然也不会耽误了孩子的病情,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揉得有些皱巴巴的药方,递给了陈天说道:“医生开了个药方在这里,你看一下。”
陈天将孩童还给妇人,又从她的手上接过药方,仔细一瞧,眉头立刻皱了起来
这世界有两种人的字是最难认的,一个是老师,另一个就是医生,只见这个药方上的字写得游龙凤舞,看起来很是让人吃力。
所幸的是上面的药,陈天大多认得,所以字虽写得潦草了一些,仍然是大致的看得清楚,只见上面写道:“长效西林注射数天,荆防败毒散、银翘散、白虎汤、犀角(玳瑁代)地黄汤等加减治疗,并输液用头孢噻肟、头孢呋辛、阿奇、克林针、利巴韦林……”
药方上的药开得不少,陈天看得却是眉头拧成了疙瘩,他愤怒的将药方揉成了一团,往地上一扔怒道:“这样开药真是胡闹!”
一旁的板田多野从地上好奇的从地上拣起药方,他当然知道这世上的药本没有对错,只有合适不合适,只有用在合适的地方才能发挥到最大的功效。
很显然,这张药方的药,大多都属于高价药,但对于孩童的效果却很一般,甚至都没有发挥出应有的效果,这也从另一方面显现出,有一些医生医德之差,为了能从药品中多挣些回扣,不管药是否治病,乱写乱开,根本就不管是不是能治病。
对于这样没素质的医生,无论放在哪个国家都是一群被人深恶痛绝的一类人,对于此板田多野也是从鼻腔里冷哼一声,算是他对于这帮人鄙夷之情。
陈天怒骂了一句,深吸一口气,他不能因为个人主观的情绪而影响自己的判断,比赛是一回事,而治病救人无论什么时候都是最重要的事情。
他二话没说,拿起正安堂的诊病用的方桌的毛笔,舔饱墨,对着一张白纸就是游走龙蛇的开了一张药方,念道:“一剂麻黄汤减轻发热,次日继服一剂,一但身体下降,胃口好转,再配以小柴胡加桂枝汤加减,三剂后就可以全部好转,另外,再开五剂参苓白术汤加减,以巩固疗效。”
念完把药方随手甩过一旁的正安堂的伙计,让他照方抓药并扭过头来关照道:“一切开药的费用都算在我身上。”
妇人到底于心难安,上前谢道:“医生,你替我孩儿看病就已经实属难得,再让你破费实在于心不忍啊!”
陈天笑着摆了摆手道:“不用客气,我开得大多是便宜的药材,花不了太多的钱,再说,我看得出来,你也不算富裕,家里为了孩子治病也是花费了不少,这也算我替那些无良的医生给予你们的一些补偿,小小心意不足挂齿。”
妇人千恩万谢的抱着孩子,眼泪直掉,直呼自己碰到了大善人,千恩万谢不算,要不是陈天拦着真就跪倒在他的面前。
陈天好不容易才劝服了妇人离开,一度热闹的正安堂又再次陷入一片死寂,刚才的一幕,大家都看在眼里,陈天展现的无论医术还是医德都让人眼前一亮。
都说医者父母心,可说到底,如今的医生谁又能真得把病人当自己的父母和孩子那般悉心照料。
现在的医院为了抢救重伤病人大多开通的绿色通道,可一但要是病人拖欠药费,就算死也会不管不闻,这一直成为各大媒体和舆论的讨论的焦点。
医生是医德重要,还是医术更重要,很显然德才兼备才是衡量一个医生的最重要的标准,可是一但这样的标准一但建立,而符合标准的医生又到哪里去找。
一个个问题号在众人的脑海里生成,这个时候,谁也没说话,千言万语都化成如同死寂的沉默,无言也是一种力量,而这样的力量一但爆发,势必将会引起山呼海啸般的强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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