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过程当中，始终没有另一个人的出现。

画面结束，子熏大口的喘息，猛地踉跄了一下。

子衿一把扶住了他，手掌贴在他后背，麒麟之力涌入了他的体内。

还原几万年前的场景，这是此次君轻暖蜕变之时带给子熏好处，子熏也是第一次试着用，掌握的不好，消耗巨大，也有些反噬，嘴角沁出了一丝血迹，面色苍白。

但是子衿的关怀却又让他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此时此刻，他的心里特别暖。

“怎么样？”子衿看着他笑的样子，眼底微微藏着几分无奈。

子熏摇头，笑的格外明媚，“反正有你们在，死不了。”

“……”子衿和君轻暖皆无语，君轻暖心里又觉得感动，鼻子酸酸的——

他还是九万年前那条小蛇，一点儿都没变。

其实，要说他和她是伴生的是不对的，真正和她伴生的，是那朵被她用来处理内丹的夕颜。

那朵夕颜长在她旁边，久而久之，和她气息相近，本质相近，用来容纳破碎的内丹再好不过。

只是她当时没料到内丹的力量过于强大，毁了那朵夕颜，还伤到了那条灰扑扑的小蛇。

蜕变之后的小蛇懵懵懂懂的，最喜欢粘着她，又是条颜狗，看到子衿就走不动路。

再加上子衿本就是它的救命恩人，所以这层关系就更亲密了几分。

而子衿的心情她也懂。

他对子熏的那种纵容和关爱，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子熏是她内丹的化身，是她的另一部分。

只是后来，这种原因就逐渐淡去，时间和经历把他们变成了亲人。

在子衿眼中，子熏或许和一个小弟弟没什么差别。

那是过往。

璀璨的过往。

充满欢声笑意的过往。

君轻暖喉咙轻轻滚动了一下，拿了丹药给子熏吃，叹息，“我们也不是万能的，你总要学着爱惜自己。”

子熏听了，只是傻笑。

他笑的时候，好似清晨的薄雾笼罩了山谷，又随着旭日蓬勃而刹那之间晴光万里。

像极了那个早晨。

像极了他们在一起的很多个早晨——穿着红裙子的少女赤脚奔跑，途中是广阔的草地，数不清的绵羊，天空近在咫尺，轻盈的像风一样，抚过繁花和暗香，以及她左耳的水晶吊坠，金色的太阳在里面燃烧，一切都被照亮……

那是她……一生中最好的时光。

有他，有梦，有一条粘人的小蛇。

君轻暖重温这些，再看看眼前荒废的房间，一种强烈反差形成的愤慨在胸腔里激荡。

是谁把这里变成了这样？

是谁杀了黎祝？

她心里，其实是有数的。

“能够以做到神不知鬼不觉杀了黎祝的，只有出自太虚古堡的人。”君轻暖收敛了眉眼之间的感动，神色冷峻起来，笃定道，“是他！”

“谁？”子衿蹙眉，似乎有什么东西要在记忆中破土而出，却又徒劳无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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