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天河也把几个孩子早早叫了起来。傅紫萱很是喜欢傅天河和陈氏到屋外叫起,有很浓的家的感觉。
以前住老屋的时候,傅天河和陈氏也只是在院子里喊一嗓子:“萱儿,该起了。”傅紫萱就一咕噜爬起来,有时候她早早就醒了,也赖在床上等着他们叫起。说不上什么心情,就是喜欢这样的感觉。
如今傅紫萱和陈氏夫妻不住一个院子里了,傅天河也觉得她们姐妹俩大了,不再过来叫她们姐妹俩了,不过陈氏还是偶尔会亲自过来叫起。
紫嫣特别赖床,每次陈氏都要叫上好几遍才起,有时候陈氏就干脆进了她的房里,掀起她的被子拍她的屁股捏她的鼻子她才能爬得起来。
有时候那小妮子为了多睡一会,每天晚上都要抱上自己的小枕头到傅紫萱的床上跟傅紫萱挤一张床,因为她知道陈氏不会来掀傅紫萱的被子。小妮子鬼精鬼精的。
除夕这天是年末的最后一天,它的供奉比八月十五那天还要隆重,就是家里再穷的人家也要凑个十样来供给祖先的。
自己吃得不好,也必是要让祖先知道家里从没忘了他们这些先人的,这便是孝道。
鸡是一定要有的,这敬县不管是什么祭祀,一只整鸡是必定要奉上供桌的。八月十五那天没鱼可以,但是除夕这天的供桌上,必是要有鱼的。
然后就是一条五花肉。今年村里利用冬闲田养上了鸭鹅,好些人家也定是会供上鸭鹅的,还有傅家庄家家都养的鹌鹑。这便是五样肉菜了。
再添上五个热菜就成了,不一定都是肉菜,素菜豆腐也是成的,毕竟已有了五大肉菜了。
五个热菜凑不上,凑上糕点共十样也是成的。
就傅家自家做的米酥花生酥,炸饺兰花根都四样了,再添上瓜子炒货,十样都不止了。
这天的供奉照样是由陈氏挑着,家里的小孩或捧或提,傅天河则拎着水酒炮竹纸衣等物走在前面。
君子涯也极感兴趣,想看看这敬县不一样的年俗,一大清早就爬起来把自己收拾好,与傅天河走在前面。傅天河一路与他解释着这敬县的风俗传统,君子涯也不时问上一两句。
傅紫萱瞧着他两人的背影,嘴角一直扬着,心情很好地跟着他二人身后。
祠堂里早早就有人过来了,来早的来晚的,只要进了祠堂大院都要笑着迎上来相互施礼,打声招呼并拜年。
村里一百多户傅姓族人,这大院也越修越大,今年村里又有了闲钱,这祠堂各处也修葺了一遍,瞧着就跟新的一样,大院也往外扩了扩。
不多时,整个族人,没一户落下的,随着长长的炮竹声响,各家男眷带着家里的男娃涌进了放着灵牌的内堂,名家女眷则领着女娃跪在大堂里。
随着族长声起,三叩九拜。
“拜……”“起!”“拜……”“起!”
冬日的青石板冷得很,还好冬日的棉裤够厚,也幸好,没有什么拖拖拉拉的,不然这两条膝盖真不是一二般的受罪。
傅紫萱坏坏地抬头望天,这要是除夕下雨可怎么办?
“下雨下雪,都会支了柱子拉上厚毡布的。祠堂的仓库里存了好几捆厚毡布呢,足够把这大院全遮起来的。”
紫嫣在傅紫萱的耳边说道。她才知道自己不自觉地就把话说了出来。
傅紫萱点了点头,想起杨忠成亲那日,向祠堂借的厚毡布。嗯,果真是不怕风吹雨淋的。就是没有厚毡布,照古人如此重视孝道礼仪规矩,估计就是下刀子也得供着,也得又跪又拜的。
君子涯先是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后来脸上就越发暗淡。傅紫萱瞧着心里生疼。
在起了之后,就走到他旁边抱住了他的胳膊,默默地安慰着他。
君子涯回过神望着傅紫萱笑了笑,拍了拍傅紫萱的头,心里慰贴无比。幸好啊,还有这个徒儿在身边。很快又与傅氏族人有说有笑起来。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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