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凉从不解释,也不让我插手,如今,她却已经不在了,我也没什么好隐瞒着了。”
二十几个魁梧汉子,扛着一个足足十平米大小的一个钉床,又有十几个壮硕汉子,抬着同样大小的黑漆漆的玩意儿,看不出是什么东西。
只见几个汉子在那上面点了火,顿时,那块黑漆漆的板子上,火焰乱窜,不算高,也不算烈。
谢三爷指着这钉床和火板子:
“你当我谢三爷的干女儿是这么好当的?
随便一个阿猫阿狗都可以做我谢三爷的干女儿吗?
当年,殊凉刚满十八,父母双亡,家里还有跑来抢家产欺负两个弱儿的亲戚,公司里面,更是人心叵测。
她是连夜跑到我谢园来,那天下着大暴雨,她在我谢园门外,一跪就是四五个小时,我才不忍,让人放她进我谢园来。
她来了,决绝要见我,见了我,就跪下一直磕头,磕得脑门儿全是血。
我看这孩子闷不做声却能一跪雨里四五个小时,我就好奇问了句,是你要见我?见我有什么事?
她说,她要认我当干爹。
我只当她是那些个想走捷径卖身求荣的,开了句玩笑,行,当我谢三爷的干女儿,要上刀山下火海。”
谢三爷一指旁边的钉床和燃着火焰的板子:“呐,就是这个,刀山火海。
我以为吓住小姑娘了,结果那丫头什么都不说,脱了鞋子,闷头就站在了钉床上,一步一步往前走。走过刀山,再走火海,她身上几处烧伤,一双脚,更是血淋淋,连我都被镇住了。
刀山火海,本就是我随意说的,吓唬吓唬小丫头的话,结果她真上刀山下火海了,我又不想真的收个干女儿。
就问她,你凭什么让我认你一个籍籍无名的黄毛丫头当干女儿。
那丫头话少,却斩钉截铁,还说到我心里去了。
她就说了一句话,谢三爷,将来我给你摔火盆儿抬棺材头!
都知道我谢三爷一辈子有权有势,就是没有子嗣,摔火盆儿,抬棺材头……好丫头!够绝,说到我心里去!”
众人听着各种滋味都有,心惊胆战之余,又想起曾经他们骂起的那个女人,众人又看了看“刀山火海”,谢三爷这个干女儿果然不是那么好当的。
眼前又浮现起,那个叫做秦殊凉的女人,虽打扮穿着,尽是妖娆艳丽,却从来只着长及脚踝的长裙和裤装,众人的记忆中,竟然找不到一丝那个人们口中放荡下贱的女人,有过露腿,甚至露脚脖子的穿着模样。
若真说起来,大家伙儿只知那夜之后,秦殊凉成了谢三爷的干女儿,也只见过这女人俗不可耐花蝴蝶一样穿梭男人之间,言辞举止暧昧勾人,可又有谁真刀实锤看到她和哪个男人真苟且上了床?
可那女人,就这样,任由人们骂了她三年。
此时此刻,更有些人,敬佩的是秦殊凉那个女人,小小年纪斩钉截铁地对谢三爷说:将来我替你摔火盆儿抬棺材头!……何种的坚定和豁出去一切!
宫默年不敢置信耳朵里听到的……如果那女人不是人人嘴里那个不知廉耻爬了谢三爷的床的女人,那他,到底都对她说了什么!
这一刻,他心如刀割,痛得难以自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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