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快起来!”
然后长默就发现,老人们不仅没有起来,还抖得更厉害。略一转念,他就明白这些老人的心理。
根据拍行的人介绍,小*秘境前一任主人是一名老培植师,毕生梦想是培植一种叫七心灵棠的新型灵草出来。可惜壮志未酬寿元便至,后人又不争气,一夕之间,亡父大半生心血被破坏殆尽,小*秘境内的药园药奴值钱的皆被挖走取走换成了钱,秘境也被挂出售,长默接手的就是这么个乱七八糟的空壳,留下的几名药奴老弱病残,干不了什么活,转卖不出去还得花他一笔养奴花销,大概是这个原因,几个人被抛弃在这里。
药奴的地位非常低,特别是没用了的药奴,被丢弃或处死都是常事,几个老药奴被丢弃在这里,早预感到自己的处境不妙,正处于极端恐惧的状态中,长默的温言不仅不能令他们理解,相反还令他们十分恐慌。
身为曾经的现代人,还真的不太能接受被一群人、还都是头发灰白的老人向自己跪拜的场景,然而世情就是如此。
想通此节,长默皱皱眉。站直起身,换上命令的口吻,他长期与德胜一起,耳濡目染,沉下声音还颇为威严。
“先起来回话。你们放心,无论留或不留,本公子都会妥善安置你们。现在就留一个口齿清晰的回话,其他暂且回茅屋里等候。”
命令的声音一出,老药奴们都应了一声,战战兢兢,不敢不遵行。然而动了一动,一个个都身形摇晃,站立不稳。
“公子可怜可怜我们……”一个老药奴哭泣道:“食物用磬,我们已经饿了将两日,可否赐下吃食……”
这他娘的简直造孽!长默在内心狠狠对前主人比了个中指,赶忙让阿大去买来食物,顺便请了一名医者过来帮这几名老人看病。
也不忙着让回话了,几个老药奴互相搀扶着先回了破茅屋,一条条惊魂谱落定,互相对看着,忐忑不安地等待着自己的命运。
“这位小公子看起来倒是个心慈的。”一个老药奴道,浑浊的老眼重新燃起希望的光芒。
几百亩的小型秘境单以脚程来逛可当真不小。长默一边走一边看,简或停下捏了捏土壤,发现大部分都是肥沃的土地。田中梳整出来的一块块药园大抵轮廓还在,田间却被挖取一空,剩下不能换钱的也被毁去,剩下断枝残叶。
一道弯弯曲曲的溪水横亘两头,长默发现了两座水车,数个蓄水池。田垄之间一马平川,一眼望过去足令人心胸开阔。再往里走,边缘是密匝的树林,延伸出去连绵起伏的山峦,看得着,脚步迈出去却被无形的墙壁阻隔着,就跟游戏里的地图边缘似的。
有水,需要改进的地方就不多。长默边走边想,这么大的田庄,该种什么,开垦数亩专种碧根草母草是要的,还要划出一块地种些果蔬粮食自用,药园再隔开。这地方好是好,然而太静了,还得架个木棚,养些家禽水鸟才好……
假以时日,地上种上植物,水车轮转,家禽悠闲地经过田垄,再开僻出山庄,把爹娘接出来住一住,会是什么样子?
越想越兴奋,狠不能立马撸袖子就搞起!
他这边走了一圈,那边阿大已经运来吃食用品,吃过东西,一干老头终于恢复生机,除了病了正被医者押着看病那个,其他寻到长默面前,扑通又跪下了。
正想得激动的长默:“……”
“主子,老奴这身胳膊腿还能忙活几年,请您收留下我们吧!”
“收下我们吧,老奴愿意为主人效忠。”
面对一众哀求长默当然不可能无动于衷。他认真地思考了一下,问道:“你们在这秘境几年了?”
十年、十五年的都有,最长那个,竟是从青年时呆到现在,到少也有三十年光阴了。
“这么说来,几位算得上是老农了,这秘境之中的气候、土壤,宜植的作物,想必你们都是晓得。”
见东家有考验之意,几名老者七嘴八舌,将自己所长都一一道来。几十年的老农,累积的经验可不得了,有的擅长种植藤类药草,有的擅长谷物种植,一个老药奴还有一套独创沤肥施肥的手段,现在正在看病的那位,甚至还有照看新型灵植的经验,前一任主人的半成品七心灵棠,就有他的一分贡献。
这些被丢下来的老头,可都是宝啊、精华啊!
长默越听越高兴,控制自己不能露出地主老财一样的笑。顿了顿,收敛情绪,诚恳道:“实不相瞒,在下也需要倚仗诸位的经验发展田庄,只是丑话说在头,一旦决定留下,我要的是绝对的忠诚,只要你们尽心竭力,胳膊腿能动的时候多给我垦一分田地,不能动了,就带带几个徒弟。我负责为你们养老送终。”
“你们想好了,现在想离开,我可以放籍,再奉送几两银子资助你等。如果决定留下,有生之年,你们可能无法离开此秘境了。如有背主行径,严惩不贷!”
几名老药奴听到一半,已经喜形于色,热泪盈眶。等长默说完,竟一个犹豫也没有,都表态要留下。
对于他们来说,秘境已经是家。他们只是普通人,年纪大了,与亲人早就失散,孑然一身,无依无靠,出去外面,只有等死一途。这位新主人愿意收留,已经让他们感恩戴德。
“我们愿意为主人肝脑涂地!主人若是心存顾虑,我们愿意接受主人在我们身上种下禁制!”
长默闻言一愣,……禁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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