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默心里也有些挫败,然而知道天赋资质这种东西不能强求。眼见身边两个小伙伴周身气场瞬间尽是受打击和失落,便引导他们转移了话题,分享灌体时的感受:
“……思维都放空了,看自己的身体好像在看另一个人。还能清晰‘看’到白色的能量在各处行走,你们有这种感觉吗?”
小胖子傻傻道:“有吗?”
樊笙却摇头,肯定道:“我只感觉有力量进入了身体并被我吸收了,它们似乎沿着手臂和大腿上来,经过的地方的伤口也没那么疼了。后来那种感觉似乎停留在肚子那里,暖暖的,很舒服……”
看来小胖子和樊笙都未进入“内视”状态中。
其他小孩,也没有一个提及的样子。
所以……他是特例?
正想说话,前面空气一阵扭曲,一个小孩的身体显露了出来。
“哇啊!是温竹书!他出来了!”小孩们发出一声低呼。
温竹书一出现,脸色不见异样。只是眼神睥睨扫了周扫小孩一圈,淡淡地一翻手,一层淡淡的白光出现在他的掌心。
“哇!他已经凝聚了疫力!”这下子,小屁孩们赞叹羡慕的惊呼就更加不加掩饰了。
远处打座的白丹师见状也是点了点头。
温竹书满脸得意。又扫了一眼,问凑过来的拥趸者们:
“我表姐还没出来?”
后者敬畏道:“是、是啊……”
温竹书道:“哼!我表姐就应该这么厉害!”话这么说,脸上的表情却淡了些。
足足又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姚姓小姑娘才出现。
毫无意外,她就是这次评测的鳌头了。
秀美漂亮的小姑娘站在场中,神情淡定,不慌不忙接受众小孩羡慕妒忌恨的眼神洗礼。
有小孩问她:“姚黄,温竹书已经可以凝聚疫力了!你也可以吗?”
小姑娘微微一笑,淡定一翻手,一股比她表弟更加凝厚,更加明亮的白芒出现在她掌心。
“很好。”白丹师对着表姐弟赞许地颌首:“接下来就开始进行具体的资质测验吧。”
“!”长默吃惊抬起脚,一根眼熟的黄色植物正缠在他足踝上。
这东西,被缠上了可不得了!长默见识过这东西的厉害,下意识就伸手要去摘掉,刚动一动,就发现手也被缠住了!
还是那种草!
这下子,长默再也无法淡定了,他翻转身想用力挣扎,哪知他一使劲,手脚缠绕的力道就更大,长默感觉有一种像蛇爬过一样的麻痒感迅速从四肢攀升,不过刹那的功夫,缠在手脚的黄色根茎就快速生长,覆盖住他整个身体!
然后,身上无数处肌肤一痛,这种植物的卷须竟企图扎进皮肤,伸入他的身体里面!
“啊啊啊啊啊啊!”肌肉被扎穿的感觉让长默忍不住惨叫出声,他甚至能感受得出扎进他身体内茎藤随着经络生长,掠夺养分,在他的血肉之中来回攀延穿梭,拉紧,将他的血肉腑脏搅成了一团!
好痛苦……
空气越来越稀薄,感觉就快要死了。
长默的意识逐渐陷入昏迷之中。
然后,长默觉得自己飘了起来,灵魂出窍的那种感觉。
思维处于一种奇异的放空状态,身体则像铺开在面前的人体经络图,一览无遗。
啊!又来了,那种“内视”的状态!
长默看到,他所认为的刺入身体的茎蔓根本就不存在,流窜在他经络的,其实是一点点闪烁的白色能量。
白色能量缓缓从他手脚往上流动,冲击着每一处穴关,流动的方向,正是胸口位置!
很快,白色能量占据了心脏。
它们缓缓向下,目标是最后的终点站——丹田!
它们一寸寸地接近。
就快到了。
长默也不知道这种侵入是好事坏事,莫名地有些紧张。
就差一点点了……
突然,丹田浅绿的光晕一闪!
带着绿色光晕的白点较那些白色的能量更为耀眼,更加纯粹,也更加霸道!
一株介于嫩绿与嫩黄之间的茎草从丹田顶出!
几乎是这株茎草出现的刹那,白色的能量点们像是遇到什么可怕的东西一样,潮水一样迅速往外撤退。
然而,这些能量迟了一步,丹田处那根茎草迅速地朝四面八方探出它电蛇一样的卷须,就像有莫大的吸力在吸引,不过片刻功夫,白色能量就被那卷须吸附过去,吸收殆尽。
茎草抖抖收回来的卷须,似乎十分得意。
然后,它的腰一弯,从中间处又生出一节分枝来。
长默还在意外,就见这分枝倏地脱离了主茎,飞向手臂。
与此同时,左手手腕一痛!
长默还没弄清楚发生了什么事,身体传来被腾空的感觉,省过神,人已被传出秘境。
一看四周,人还在天坛之中。白丹师坐在祭台旁一块蒲团之上,看到最先出来的长默,摇了摇头,继续闭眼打座。
长默怕被发现身体异状,也不敢上前,便只静静选了角落一个蒲团坐下休息。
此时他内心激动,强忍了半天才状似不经意朝手腕望了一眼,也许是感受到他的心意,腕侧绿色的图腾一闪而隐,像是跟他打了个招呼。
啊啊啊!长默简直想欢呼!
这是熟悉的木异能能量波动!他的异能力回来了!
尽管现在这异能力还很弱小!
有了木异能的傍身,以后做很多事都方便很多。
并且,长默隐隐觉得,木异能在这个异世,可能十分有用。
哪怕接下来的评测结果不太如意,但他已经得到想要的了。
长默的眼光落到祭台上那株散发微微莹光的植物上。
近处看,光芒并不太明显。
这个东西……是这里的图腾信仰,似乎真的拥有奇妙的神力——这力量应该就是他们口中所说的“疫力”。
那么这种疫力与他的木异能究竟有什么联系?为什么他体内木异能所具现的植物形象,会跟这种叫“疫神”的草长得一样?
诶,想不明白啊!
不明白就不明白吧,结果是想要的就可以了。长默在脑子里打了无数个结又把自己宽慰了出来。他心情愉悦,难得还表现一脸平静的样子。
已经陆续有其他的孩童自幻境中出来了。
不一会儿,小胖子也被丢出来了,樊笙则又迟了些,大概处于孩童中自中间位置。
这些孩子一出来,长默从他们身上都感受到一种微弱的波动。
估计都经历皮肉被扎穿的可怕感受,大部分孩子惊吓不小,甚至有面色发白,痛哭流涕的。小胖子的反应就特别夸张,出来之后半天肥肉还在抖,哭得一耸一耸的:
“呜呜,老大,我全身的肉都扎穿啦,好疼……”
长默拍他的肩,心里只有一句感叹:人长得胖,这鼻涕也特别多啊……
比起怂胖子,樊笙明显就坚韧多了,这孩子是个外柔内刚的类型。出来一声不哼地忍着惊怖,只默默地往长默身边靠了靠,像是因此而汲取到力量。长默检查了他们的身体情况,发现后者身上的疮毒似乎好转了很多,不由惊喜地向他说出这个发现,结果这小孩一听呜咽一声居然也哭了,给小胖子合了伴奏:“真的吗?呜呜,太好了……”
“嗯,真的。”长默大哥哥坚定地点了点头,无奈又心软地拍着两个小屁孩的肩膀。
孩子们的情绪发泄得差不多了,开始有人兴奋地讨论身上的变化。
“啊啊啊啊我觉得好像轻了好多!身上有一种奇怪的力量!”
“是啊是啊,刚开始被疫神缠住时我还好害怕,不一会儿感觉疫力进入了身体我就不害怕了……说起来,我出来时看到好多人都比我先结束了?”
小孩儿都爱攀比,有好一点的,就有差一点的,差的有更差,更差的还有最差。
自然地就有人问谁最先出来的。某某某就供出某某某,某某某为了不被看轻,当然要把前面的倒霉蛋供出来,最后这群小豆丁异样的目光,都落在长默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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