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安烈岩是想,离开他会让她离开,但他希望可以留下点什么,至少以后回想起,还有一样东西可以证明曾经真实存在过,反正这也不会影响她任何的生活,她依旧可以去过她自己想要的生活。
然而她却不依不饶,“不行,要写,一定要写!”
“休书休书休书休书休书休书…”蓝馨冉顿时在他身侧喋喋不休的嚷嚷起来,试图烦他必须写休书。
他抿唇眉宇一蹙,冷脸一拉,顿时转身悠的将她一揽入怀,按在了旁边墙板上,便落下双唇,而且在落下双唇的前一刻,他幽眸中竟能看到深情略过,轻缓闭上,然后双唇才深深印在她纷嫩的唇上。
他其实是想在最后,用这样的方式深深的,牢牢的记住她。
“唔……”
蓝馨冉顿时整个人惊呆的愣了神,眸珠几乎瞪出,瞬间只感觉自己的身体迅速变得僵硬,呼吸停止。
天啊,她是在做梦吗?安烈岩,烈焰王,在吻她?
蓝馨冉只觉得什么在嘭嘭嘭的猛烈撞击着自己的心脏,不禁倒吸一口气,就立马想推开他。
然而早蓝馨冉一步,出人意料的他竟突然一阵撕裂的沉闷嗷叫起来,退了出去昂头撕裂般用手抓住心口,“嗯…啊…….啊…!!”咬牙抿唇,十分痛苦,顿时开始狂躁的乱撞,撞到一旁的茶桌,顿时打翻了茶杯,“嗙——”碎了一地,桌椅也一片乱掉。
看到这一场面,蓝馨冉顿时愣住的一脸惊愕,根本不知道怎么回事,顿时立马跑上去就扶住他“安烈岩,你怎么了??”
“走开!”他顿时噌的愤力甩开了她的手,拼命的躲开,逃开,不让她靠近,还有碰他,因为她越靠近他,他只会越感锥心的感觉。
然而看到事情的严重,蓝馨冉也急了,不放弃的又跟上去,“你到底是怎么了??安烈岩,你告诉我啊!”
“不要碰我,走开!”他更狂躁了,眼睛都已经泛红,还把案上的所有东西一并打翻,然后悠的回过头对着她狰狞双眼厉声道:“走,快走,在我改变主意之前快走,否则你一辈子都别想再离开!!”
“啊…啊…”
他试图用恐吓让她快点离开,然而才说完又忍不住心口的剧痛,嗷叫起来。
这时,寒云不知怎么突然来了,一进门看到安烈岩那般痛苦,顿时惊恐的就跑了上去。
“岩…”
“快让她走!”安烈岩咬着牙艰难的冷言说道。
寒云顿时一边扶着安烈岩,一边就看向蓝馨冉道:“你还是先走吧,离开王府,不要回来了!”
蓝馨冉眉头紧皱,样子很是惊慌疑惑,可看他们都叫她走,也实在无奈,只好最后看了安烈岩一眼就先走了。
蓝馨冉走后,寒云随即就拿出一个红色瓶子,取出了一颗清心丹给安烈岩服下。
安烈岩随即闭眼一副艰难的样子把丹药吞下,慢慢的才感觉心口缓了下来。
“来,先坐下!”寒云扶着安烈岩坐到一旁的椅子上。
“怎么样?”
安烈岩微喘着气,却也平缓了不少,冷眸稍显犀利,没有说话。
这是,卫麟跑了进来,“主上…”
“主上,王妃刚刚离开了王府!”卫麟稍显着急的说道,刚刚遇到蓝馨冉,她说要离开王府,所以他就过来禀报了,然而待看到安烈岩脸上难看的脸色和周围异样的气氛后又担忧问,“主上,你怎么了?”
“寒云,主上怎么了?”卫麟随即又问一旁的寒云。
“没事,是七绝的反应,现在已经没事了!”
“什么?主上他…”动了情?
卫麟惊讶的问道,然而后面半句却没敢说出口,接着安烈岩却突然冷言开口了,“够了,此事到此为止,不许再提!”
“是!”卫麟立即又低头应道,不敢再说也不敢再问,但是心里却隐隐知道了些什么,王妃刚刚走,而主上却又起了七绝的反应,看来这七绝的反应是因王妃而起,那就是说主上他对王妃动了情?
卫麟心里是这样想着,但却也不敢再多问。
断情崖下,崖峰仿若直插云霄,气势诡异。
而崖下,蓝馨冉一抹瘦小的淡粉色身影站在下面,昂着小脑袋看着上面,嘴里自言自语道:“终于又再一次离开这里了。”
声音有点稚嫩却又伴着点失落,原本离开是她一直最期盼的事,可是现在从她的语气里显然听不出高兴,反而还有一点点失落的感觉。
这是她第三次出了这断情崖站在崖下,而且这一次她就可以再也不用回去了,她从此就可以自由了,可是奇怪她却高兴不起来,这是为什么呢?
难道这就是人类的矛盾心理,得到前以为是自己想要的,而得到后却突然发现不是自己想要的,那她到底想要什么?难道还想再飞上去吗?
只可惜只有通往下面的界门,没有通往上面的,想上去,只能飞,她又飞不上去,顶多飞得不到十米,然后就摔成狗吃屎!
想罢,蓝馨冉撇着嘴叹了口气,然后低下头转过身走了,手里的小包袱被她无力的拎着。
“算了,还是先回家吧!”蓝馨冉一边走着,一边说道,口中的家指的是将军府,想想在古代,除了将军府她也没地方可去了。
不过断情崖位于玄引山,将军府是在潞阳城,这隔得还是很远的,看来她得走好长的一段路了。
烈焰王府,安烈岩背身而立的站在开满桃花的桃花树旁,因为蓝馨冉已不在,他已经没有再戴着面具。
寒云稍稍走上前,面如冠玉,轻声道:“你真的放心让她一个人走吗?据我所知,她就只会一点点的武功,万一遇到什么危险,她这么瘦弱,恐怕对付不了!”
寒云知道,安烈岩心里其实明明是很担心蓝馨冉的,只是又不肯说出口,他就是这样,永远碍于面子要强的不会轻易把一些话说出口,总是藏在心里,但是他知道。
那既然他不肯说出口,他就帮他说出口好了。
然而安烈岩俊脸却仍旧一副很冷漠,不关心的样子,“既然已经决定从此再无关系,就该做到各自走各自的路才是,遇不遇到危险,那也已经是她的事了!”
看到他还是如此固执,寒云只温润的轻叹了口气,然后道:“好吧,你自己的事你自己来决定吧,这是清心丹,你带在身上,以防不备!”
寒云把装着清心丹的红色瓶子放到了白色玉石桌上,然后才走了。
只见寒云走后,安烈岩转过了身来,看了走掉的寒云一眼,然后又看了一眼桌上的红瓶,随即又撇下眸去若有所思,顿时冷言唤道。
“彩炼!”
随即彩炼手持宝剑,不知从哪就走了出来,身上已经不是丫鬟的打扮,而是一身利落的深色轻装,头发扎着一个高马尾,额前刘海从一边挽过另一边耳后,脸上严肃没有表情,整个看起来十分冷酷,一看就是受过训练的。
“主上有何吩咐!”对安烈岩倒是十分的恭敬。
只听安烈岩淡冷的下命令,“去暗中跟着蓝馨冉,如果有什么情况,必要时候出手救她,直到她到达她要去的地方为止!”
“主上…”彩炼还想说些什么,可是却被安烈岩打断了。
“去吧!”
“是!”彩炼只好听令,然后走了。
她其实很想说,为什么还要去管蓝馨冉的死活,灵石都已经唤醒了,她已经没有什么用处,而且灵石唤醒了,主人因为救她一时大意,让灵石丢失了,她对她的恨意就更是深了,现在却还要去保护她,她心里实在是不愿意!
但是不愿意却也还是要去,因为主人的命令不可违。
彩炼走后,安烈岩却也还是不能放心,顿时想试试用天眼看看蓝馨冉现在在哪,是否安然无恙。
然而当他两指运起划过眼前,什么也没有,还是无法看到她,他的天眼真的对她没有用。
“为何会如此?”安烈岩幽眸稍稍一凛,喃声道。
以他的修为,想要用天眼搜寻到一个毫无修为的她,本该是易如反掌才是,可是为什么却不行?上次是如此,这次亦是如此。
她到底是什么来头?看来问题还是出在那个刺青上。
也罢,什么来头也好,刺青也好,反正人也已经离开了,她跟他已经再无关系了,他也不必去知道太多她的事!
想到这,安烈岩轻叹口气,俊脸上与生俱来的淡漠中,却也带着一抹淡淡忧伤。
另一边,蓝馨冉走了很久也没能走到有个人的地方,只觉两腿酸痛又有点口渴,不禁累的弯腰扶膝,皱着小脸喘气说道:“这什么鬼地方啊?走了那么久,连个人影都没有,想问问路都不行!”
蓝馨冉当初来的时候是被人抬在花轿里的,根本也没看路,却不曾想烈焰王府竟会在这么偏远的地方,她都穿过好几片树林了,都还见不到一个人,本就是路痴不分东西南北的她想找个人问问都不行。
蓝馨冉累的不禁走到一旁的树根下包袱一丢,便坐了下来,小脸无精打采的唉声叹息。
随即又想起了安烈岩,于是便自言自语的道:“也不知道安烈岩现在怎么样了?”说完愁眉苦脸的叹了口气。
心里怪怪的,老是会不知不觉的想到他,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病痛好点了没有。
好好的他怎么会突然就发狂呢,是一种病吗?昨天是这样,刚才也是,他到底是得了什么怪病?
而且奇怪的是怎么他一发病就不让她靠近她,碰他,难道这也是怪病表现出来的一种?一发病就不喜欢有人靠近或者碰自己?蓝馨冉真是越想越想不明白。
奇怪,她想他干嘛,她现在自身都难保了,想他还不如先想想怎么离开这鬼地方才呢!
想罢,蓝馨冉不悦撇嘴叹了口气,看了看四周,只见天色不早了,看来得快点找到有人的地方才行,想罢,拎起包袱又立马继续赶路了。
然而不知走了多久,山路里还是一个人都没有,就在这时,蓝馨冉走着走着,突然前面十多米外,竟站着一个人,而且是背身站着,正好挡在了路中间。
蓝馨冉小脸顿时一愣,停住了脚步,‘嗯,怎么有个人?’
看着那人,只见那人一身的黑色斗篷,背身站在路中央,而且背影诡异的有些让人感到压抑,原本终于看到了个人,蓝馨冉心里该高兴才是,可现在却是不禁感觉有些阴森起来,心想这荒山野岭的莫不是撞上鬼了?
想到这,蓝馨冉那动人的小脸不禁抽了抽。
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四周又都是树,突然在路中间出现个黑色背影来,着实是让人不禁会往那方面想。
蓝馨冉不禁觉得心里发毛的狠,说话都结巴的厉害的问道:“你你你你…你谁啊?”
只见那人不说话,仍旧一动不动的背身而站,蓝馨冉不禁更是冷风凉到了脊椎骨,可还是硬着头皮又道:“说话啊,你谁啊?是人还是鬼?”
本以为那人还会继续装神弄鬼不说话,装神秘,然而这回他却转过了身来,而且是咻的一瞬间转了过来般,身手很是诡秘,伴着他那一身斗篷,犹如幽冥一般。
蓝馨冉不禁心中一颤,更是寒栗的看着他,看清了对方,只见对方身上除了一张脸,什么也没露出来,一身宽大斗篷,手上戴着黑手套,而那张脸十分的没有表情,两只细小的眼睛里没有任何色彩,甚至还会给人一种阴森的感觉。
此人正是橹笆,同那名神秘异族女子一起出现在昏暗密室里的男子,本来还愁蓝馨冉在安烈岩身边,他们没有办法对她下手,没想到她竟然会一个人出现在这里。
“你是谁?”看到橹笆转过身来依旧没说话,只是看着她,蓝馨冉又问道,不过有些警惕,因为对方看起来并非善类,而且神秘诡异,突然拦住她的去路,想必来者不善。
然而这一次,橹笆开口对蓝馨冉说话了,可是语气却是阴森的没有任何活人的气息,放佛黑夜里那一片片沉寂的坟地。
“善灵,我们又见面了!”
而对于他说的话,蓝馨冉却是完全听不懂。
“善灵?见面?”蓝馨冉只觉得脑子搅成了浆糊,随即又道:“大叔,你认错人了吧?还是你迷路了不懂回家啊?”
这人估计是有些脑子神志不清在树林里迷路了吧?见到个人就胡乱说话,她又不叫什么善灵,而且也根本没跟他见过面,要真是见过,她一辈子也不会忘的,吓都给吓死了。
橹笆没有理蓝馨冉说的话,而是继续面无表情的说道:“看来你的真身还没有恢复!”
橹笆话音一落,不等蓝馨冉疑惑不解,顿时眼眸阴森一眯,抬起戴着黑手套的手就向蓝馨冉打出灵异的冰蓝之光,看招式不像中原的招式,而是类似神族的圣洁之光。
只见冰蓝之光重重打上蓝馨冉,“啊……”瘦小的身子弹出了几米远外重重躺地,喉咙一阵翻涌,随即口吐鲜血。
这时,一颗树上,突然咻的出现一个黑色身影来,是彩炼。
只见彩炼一出现看到眼前的一切后,顿时一惊就想上去出手,可很快眸里却又闪过一道异光,暗想道。
她为什么要救她,其实她大可不必救她,就当她是意外遭人毒手,如果主上问起,她最多就说她赶到的时候她就已经遭人毒手了,她死才好,她死了对主上的安危就没有威胁了。
自从唤醒灵石她受了伤后,主上对她就完全不一样了,不仅奋力救她,还让她住在凤崚阁中,这完全不像主上平时的作风,这一切她都看在眼里,只是碍于身份,所以才一直不敢说些什么。
只怕主上他早已慢慢对她动了情,如果是这样,那她就更应该死了,她活着迟早会害到主上,只有她死了,事情才不会再演变下去,她所担心也才会真正的得到解决,所以她必须得死。
心里决定后,彩炼抿唇,脸上神情狠了狠,选择冷眼看着眼前的一切继续发生,虽然她知道这样对蓝馨冉很不公平,但是要怪,就怪她不该让主上爱上她!
“嗯…”地上,只见蓝馨冉唇边染着鲜红血迹,吃力的支撑起身体,秀眉紧拧的惊恐看着眼前的人,吃力说道:“你到底是什么人,我跟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出手伤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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