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朝阳与杜民生闻言也没什么特别的表现,都是神色淡然的看向门口,很显然,张克礼与廖劲光经常过来。
李睿也不关注哪位领导到了,只问黄老保镖道:“黄老现在怎么样,我想进去看看他可以吗?”那男子略一考虑,道:“他现在要多休息少说话,你进去看一看可以,不要让他说太多。”李睿道:“嗯嗯,你放心吧。”
那男子转身打开卧室门户,李睿跟在他身后走了进去。
卧室里光线不错,味道也还好,没有医院那种消毒水的味道,一个身形枯瘦的老者仰卧在床,一动不动,床两边堆满了各种医疗检测设备,床尾站着个脸上戴了口罩的小护士。除她之外,没有外人。
那男子走到床边停下,黄老余光留意到他回来,微微偏头看他,转头的动作非常缓慢,也很艰难,看得出他已经用了很大的力气。
李睿凑上前,凝目一看,这老者不是火车上认识的那位黄姓老者又是谁?只是几日不见,当日那个精神矍铄、开朗豪迈的老爷子,现在已经变成了精瘦枯干、萎靡不振的僵老头,不看还好,看后忍不住的心酸,小声说道:“黄老,我来看望您了,您还记得我吗?我是火车上跟您说话的那个小老乡啊。”
黄老微微睁大眼睛,盯着他打量几眼,半响后枯瘦的老脸上浮现出丝丝笑容,启唇说道:“是你啊,你也来了……”说话声有气无力,似乎随时都会离世。
李睿尽管和他没有太多感情,但听到他这虚弱无力的话语,还是不由自主的红了眼圈,解释道:“我是市委办公厅秘书处的处长,市委宋书记是我领导,我早知道您要回家乡看看,却没想到有缘在返乡的火车上遇到您。我这周去省城培训来着,回来后听说您病倒了,就赶紧过来看看。您还好吗?”
黄老涩笑着点了下头,道:“还好,让你们操心了。”
李睿不敢和他说太多,握了握他放在被子外面枯瘦得只剩一层皮的老手,心下震骇,记得一周前,他手还不是这样子啊,怎么这病如此凶猛迅重?道:“您好好养病,我先出去了。”
黄老再次点头,目送他出屋。
李睿回到外边客厅,见一个人都没有了,便开门出去,发现原先站在屋里的人正聚在外面低声商议,有老板宋朝阳,秘书长杜民生,好姐姐杨萍,市政协主席张克礼、副主席廖劲光,忙上前与张克礼廖劲光打了招呼。
“……现在所有的药剂,不管是进口药还是国产药,不管是西药还是中成药,不管是抗生素还是消炎药,全都没有效果,用到黄老身上,就如同泼到了石头上一样,而且更可怕的问题是,我们不能对黄老使用过多的抗生素,否则会引起他其它脏器的不良反应,会雪上加霜延缓病程。另外,我担心,就算转院去了北京大医院,那里的医生恐怕也给不出什么好的治疗手段,毕竟我们市一院的专家已经会同协和的校友研究过黄老病情了,协和那边的专家也只能给出与我们一样的治疗方法,药也是那几款药,没什么特别新鲜的。”
这番话是杨萍向在场几位领导说的,说完之后,她自己也深感愧疚,表情难看的垂下了头去。身为医生,却不能治好病人,确实是最大的悲哀。
宋朝阳等人听了这话,都是痛心不已。说实在的,到了现在,宋朝阳等市领导的功利思想已经完全消失了,现在是出于纯粹的对黄老的爱惜与关心,一心一意想要将他治好,可就这么简单的诉求也不能被满足,令他们既尴尬又难受。
“就没有更好的西药了吗?哪怕再昂贵,只要能治好黄老的病,也要试一试。”
市政协主席张克礼忽然冒出这么一句,眼睛死盯着杨萍,希望她嘴里能给出一个充满希望的结果。
杨萍苦笑着连连摇头,秀丽的脸庞上写满了无奈,道:“所有可用的西药都已经尝试过了,没有更好的一说。如果有对症的药,也早就试出来了。我从医这么多年,头一次遇到这么古怪的病情。”
李睿听到这,心中忽然一动,脱口叫道:“没试试中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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