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洛琴说哪一个茅房,她那么长的时间,要是都在茅房内,路过的人总会看到一间门是关的。
要是时间对不上的话,很大可能是洛琴在说谎。
说了第一个谎,就需要用第二个谎言来掩盖,然后第三个,第四个……接着编不下去了。
那就是证明了,洛琴袒护得人很有问题。
尹如凡站起身来,这场戏暂时到这里,赵氏如此淡定,邓宏康不能把她怎么样?
能不能把赵氏绳之于法,就得看赫连凌了。
她拂了拂衣摆,迈步走了出去,路过尸体带起一阵风,把盖在他脸上的白布给掀开了。
尹如凡下意识看了过去,一颗眼珠子就垂挂在一旁,五官已经看不见了,腐蚀到白骨处。
“啊!”
出于本能,尹如凡尖叫出声,跌坐在椅子。
略带恐惧撇开眼,太可怕了。
这样的死法,太可怜了。
邓宏康老眼再次红了,他可怜的儿子。
对赵氏更加憎恨一分!
尹如凡看向赵氏,只见她宛若无事,依旧淡淡站在那里。
尹如凡垂眸看着跪在地上的洛琴,只见她也有害怕,那,赵氏会不会太过平静。
尹如凡好不容易平复心情,站起来,歉然道:“邓学士,我并非有意。”
邓宏康摇摇头,“不关王妃的事情,因为是小儿想要看清楚仇人的憎恶的面孔!”
尹如凡福身告辞了。
她的心乱了,邓昌桂的死,她原本也没有感觉。
可他死的这么惨,她有些自责了。
是不是她害惨了他?
虽然邓昌桂不是她杀的,但,总得来说,她也是间接的凶手。
尹如凡再次回到屏华苑内,沈均辞已经回来了。
他在喝茶,那个‘奸夫’不见了。
“他去哪里了?”尹如凡问道。
沈均辞抬眸,冷淡道:“你为什么不杀了他?”
死了?
她又害死一个人?
尹如凡跌坐在椅子上,双眸木讷。
“没有利用价值,留着只会害了你!”沈均辞解释道。
她知道,她也懂得,这个人必须得死。
可是,她上次亲手杀了苗灵儿的男人,她噩梦连连。
内心深处是排斥的,刚才看到邓昌桂的死相,她心硬不起来啊。
这个‘奸夫’死了,她松了一口气,又觉得自己太过没人性!
尹如凡没有反应,沈均辞勾起她的下巴,“怎么良心发现了?”
尹如凡被刺激到:“那是一条人命啊!”
沈均辞冷冷的眼神看着她,想要听到下一句话。
但,尹如凡说不出来。
沈均辞冷笑,带着讥讽,“每一场战争,死的人千千万万,怎么你要一一哭过去吗?”
哭,尹如凡摸一下,她什么时候流泪。
沈均辞捏着她的下巴,用力好像要粉碎她的下巴一样,“尹如凡,本王警告你,你要是没胆,你要是妇人之仁,你就给本王滚!别跟本王说什么报仇,复仇,你没资格。”
报仇!
她要报仇!
爸妈的死,原主母亲的死,那个女人都踩过去。
沈均辞看着她的眼神,再次恢复了,很好,里面有东西在凝聚。
“想要报仇,哪个人手上没有沾过血?报仇就是做好下地狱的打算!尹如凡,你有没有这个胆?”
尹如凡直视眼前这个美如画的男子,她轻轻道:“我做好下地狱的打算。”
沈均辞放松力气,他薄唇一勾,“很好,我们一起去。”
我们一起去,这一句话让尹如凡心用力撞击。
“你不是说,晚上不要跟你说话吗?”
沈均辞坐回原来的位置,“这得多亏你那么一闹,老太婆动人了,那个人就得换一批人来。”
为什么?尹如凡这个疑问卡在喉咙中,没有问出来。
为什么囚禁沈均辞,要花费这么大的功夫呢?
尹如凡不敢问,怕触及他的底线。
就在尹如凡出神时候,沈均辞拍了拍她的脑袋。
尹如凡怔住了,这算什么?表扬吗?
……
次日沈杰旭起床被沈玉轩找到了。
“被发现了?”
沈杰旭点头,“嗯,是孩儿不小心。”
沈玉轩问道:“谁发现的?”
沈杰旭摇了摇头,“不知道,没看清楚。不过,按照父亲所讲的,孩儿想应该是那个丑女人。”
想到昨天被那个丑女人挂在树上,他就心中一阵恨。
自己的狼狈的样子被人看去,外面恐怕传成什么样?
沈玉轩沉吟片刻道:“你别多想,这几天你好好休息,我自会向那个人说明情况。”
“是,父亲。”沈杰旭离去了。
沈玉轩按了按太阳穴,沈杰旭的事情倒是不是最棘手的。
最棘手的是,邓宏康那件事情。
且不论邓昌桂是不是死在赵氏的手上,跟邓宏康变成政敌,还真的不是他所愿的。
皇上很赏识邓宏康的学问,邓宏康书香门第,不退不前,几代人都在大学士这个位置。
就算前朝时候,邓氏一家都存在了。
在朝廷中,有一番人脉。
可,这个敌人,已经交了。
沈玉轩有些希望赵氏当时吓傻就一口承认,或者逃跑,这样他还能把赵氏交给邓宏康。
息事宁人。
看着赵氏那个神情,这件事情并不是她所为,冤枉会寒了孩子的心,还有其他姨娘的心。
沈玉轩,还真的不认为,一个妇人有这样的狠厉。
邓宏康跟沈玉轩变成对敌了!
朝堂之上,邓宏康处处针对沈玉轩,下了朝,他跪在御书房,为自己的儿子求一个说话。
时间一点点的走着,邓昌桂的丧礼的头七,邓府一片哀嚎哭泣之声,尤其是邓夫人哭晕过去好几次,一病不起。这让邓府对沈玉轩一家子恨入骨头。
赫连凌却选择这一天开堂,邓宏康披着麻衣上了公堂。
赵氏走了进来,还未站稳就看见一个人做在公堂边上,笑眯眯着。
“她怎么会在这里?!”
邓宏康一哼道:“是本官请王妃过来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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