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少年骄傲的插嘴道:“城里药铺虽多,可别的药铺的药绝没有我们的药好,我师傅可是城里的几代祖传的名医!一般人还请不到他的。”
围观的人俱是一副羡慕的神情,锦卿看在眼里也能理解,朱家村虽然人人都能吃的上饭,可能请的起城里大夫的,恐怕就只有朱老货家了。
请个大夫都能发动全村人来看,哎呀呀,这可真是红果果的炫富啊,锦卿感慨道。
朱能谦卑的弓着背,跟在大夫身后走了,估计是怕自己结巴惹的城里大夫不快,这会上紧闭着嘴巴一句话不吭,只在脸上笑的谄媚。
朱老货送走了大夫,回头看到了不远处的锦卿,故意叉着腰,冲围观的人大声说道:“城里的大夫就是有本事,一看就知道俺们朱贵得了啥病,看病就得找手上有真本事的,找那些瞎捯饬骗人的,白花钱不说还耽误看病!”
周围的几个跟他交好的人,都纷纷笑哈哈的奉承着他,锦卿半点没把他的话放眼里,朱老货就是钱多人傻的典型代表,她犯不着跟这些人置气。
从心而论,锦卿还不乐意给朱家村的人开药,都是乡里乡亲的,她都不好意思收钱,上次给栓子婶治风湿,都没要她的钱,搞的锦卿心里心疼了几天,不过栓子婶原来对他们家不冷不热的,现在态度倒是热情的很,乡里乡邻的能有个照应,赔本换了交情,也还算是有些回报。
锦知从人群里挤出来,撇着嘴一路小跑到锦卿面前,也不吭气,只是紧紧拉着锦卿的手,他虽然小,可小孩子的感觉更是敏锐,周围人的态度让他觉得心里很不舒服。
锦卿拉着他的手继续往前走,压根不理会在人群中得意说笑,满脸通红的朱老货,那架势仿佛自己中了状元一般。
等锦卿走近的时候,朱老货眼角瞧见了锦卿,说话更肆无忌惮了,“人家城里的大夫,都有专门的医馆的,一般人是请不动的,我听说啊,那大夫都是要学好多年才能出师的,哪像我们这乡下地方,谁不谁都能卖药治病啊!搁城里那规矩严的地方,人家都不让你卖的!”
这时围观的人看到了锦卿和锦知,村里人都知道锦卿是治病卖药的,这时看向锦卿的眼神就微妙起来,有同情也有幸灾乐祸,锦卿也不以为意,权当没看到没听到,领着锦知步履轻快的走了。
待两人走出了一段距离,锦知小声的对锦卿说道:“姐姐,我听小虎说他二叔病的可厉害了,那脸烧的跟红纸似的。”
这小孩子之间的恩怨,来的快去的也快,前两天锦知还和朱小虎恨的不共戴天,现在就又成了可以打听消息的好朋友了。
锦卿不禁莞尔,摸了摸锦知的头,说道:“不用我们担心,他爷爷不是给他叔叔请了名医吗,肯定很快就会好的。”
锦知停下了脚步,撅着嘴刚要说些什么,锦卿就看到前方路口一个半大孩子欢天喜地的跑了过来,冲围着朱老货的一群人喊道:“你们还愣这里干什么,族长的孙子当大官了,族长请了戏台子在村口唱戏呢!”说着,还指了指村口的方向。
在基本没有娱乐活动的朱家村,戏台子的魅力远大于城里来的大夫,几乎是一瞬间的功夫,将朱老货团团围住、听他讲城里情况的广大村民就没了影,大部队开跑向了村口,就怕去晚了抢不到好位置。
只剩下朱老货和飞扬起来的尘土,朱老货还保留着口沫横飞的姿势愣在了原地,一脸没反应过来的迷茫。
锦知看着朱老货炫耀不成的傻瓜样子,小身板笑的前仰后合。锦卿拼命收了笑脸,拍了拍他的小脑袋,故作严肃的训道:“平时怎么教你的?怎么能当着朱伯伯的面笑呢?人家花大钱请了城里大夫都没人来捧场,已经这么丢脸了,你这一笑他不就更丢脸了吗?”
锦卿的话一字不少的都传入了朱老货的耳朵,朱老货羞的老脸通红,手指着锦卿气的跳脚,锦卿出了口气心情甚好,笑眯眯的朝朱老货招了招手,拉着锦知就走了。
锦知蹦蹦跳跳的走了几步,停下来拉着锦卿的衣角,奇怪的问道:“姐姐,走错了吧,去后山不是走这里。”
锦卿笑着捏了捏他的小脸蛋,说道:“今儿个我们不去后山了,姐姐带你看唱大戏去!”
锦知一颗心早就蠢蠢欲动想去看唱戏的了,只不过锦卿一直没发话,他也就忍住不说,如今见姐姐主动提出来了,高兴的一蹦三尺高,拉着锦卿一个劲的往前跑,就怕去的晚了戏开场了。<】</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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