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声。”说话的居然是那个名唤张弘治的年轻人,明月的眉微微挑动了一下,已是宫禁时分,他一个男子怎么能在内宫行走?不及细想,明月赶紧俯身,藏于假山之后,却听得那太监又出声说道:“怎么,还有追上来了嘛?”
张弘治忍不住嘲弄的轻笑了一声,然后方说道:“张公,你也凭的胆小了些。”
“什么胆小,谁能想到在一片废墟中,又是这样诡异阴森的宫室,居然还有夜半冒出来?”张公说着,喘息声越重,居然就一手扶在假山上,一边就在那有出没进的喘了开来,然后声音沉沉的说道:“我真的跑不动了,让我缓缓。”
“张公,再过片刻,便有禁军巡卫到此,您虽然是司礼监的红人,只怕让他们看见这时候,你和我同在此处,也是不妥的事。”张弘治到是极冷静。
此时张公已离明月极近,明月几乎能感到从他身上传出的热量,好在此人已是累疲到了极致,居然不曾察觉俯在假山之后的明月,只是不停的喘息着说道:“你说刚才那个,是人是鬼。”
“鬼神之说向来只是弄无知的妇人,难不成智如张公你,也会相信?”张弘治轻言漫笑的应着,那声音里说不出的写意自在,居然对自己所处之地完全也不在意的模样,虽然看不见神色,只从声音,言语来听,可是半分也没有张公的紧张。
明月极想看看这位张公是谁,只可惜,离的虽近,却让假山所阻,加上怕惊扰两人,她是半分也不敢乱动,只能静静的听下去,张弘治只是四处扫了扫,最后眼光落在了那假山之后,然后慢慢的说道:“荼靡的花不该在这时候开吧。”
“你说什么?”
他看着惊愕的张敏笑道:“张公你忘了,我的鼻子可是患过怪病,素来能嗅出与众不同的味道。”只这片刻功夫,明月还不及反映,便已经看见张弘治笑得悠然自若的绕了过来,然后道:“你不知道,你身上,有一种微弱的香味,很像荼靡的花香。”
“荼靡也有香味嘛?”明月也十分平静的接过了话,好像她不曾看过这些人的秘密一般,半分不自在之态也不曾有,反而是施施然的站起了身。可是明月心里却是止不住的心惊,荼靡的花香,只怕连她自己也忘记了,这些里徘徊的生死之境,那盛开在幽明中的引魂花淡如荼靡的香气已经浸入她的骨,她的魂,是掩也掩不去的特殊味道,可是说出去谁会相信这花香居然会有人能嗅到?
明月这一起身,才看清一直在一侧喘息的太监,居然是大太监张线,不过心下一回想,便也明了了,在这内宫里能让称为张公的又有几个?
张敏见明月应声,立时双眼微眯,明月看见他的神色,立时明白他心中已动杀机,只得赶紧双手一推,然后说道:“公公,只要你让我尽快出宫,我便保证不会说出你们的秘密。”
这是过去母亲教过的话,母亲说在宫里生存的时候,就一定要让别人觉得,你是有所求的,如果你无欲无求,那你就没有弱点,没有弱点的人是无法被控制的,那你还能有好日子过嘛?所以母亲在宫里生活的时候,总是一切尽求浪费,其实待到先帝将她赐婚与父亲以后,她真正嫁进了叶府,十几年相夫教子,那天日子过的不朴素?(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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