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石连忙说道:“这可如何使得,主事大人还要孝敬……”
他随口说的是客套,说到关键的事情上,却是一下哑了腔,扭过头去,惊骇莫名的望着徐超,和金汤一样,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张雅舒咯咯笑道:“两位,现在知道为什么他不会同意白你们为师了吧?”
金汤骇然无比的指着徐超,几乎无法相信的问道:“你……你是主事大人的父亲?”
徐超一只胳膊自自然然的搭在张雅舒的肩膀上,笑呵呵的说道:“你可不能因为我们俩长得不是很像,就怀疑我们不是父女啊!”
金汤难以置信,问道:“那……那小兄弟,敢问您今年贵庚?”
徐超说:“今年啊,我二十二了。”
金汤越发不信,说:“主事大人今年应该也是二十二岁吧,你们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是父女?”
张雅舒呵呵笑道:“实话实说,我今年还真不是二十二岁。”
她扭头看看正阳禅师和一忍和尚,脆生生的问道:“两个秃驴,好久不见,你们还好吧?”
秃驴实乃是对僧人大不敬的称呼,但是正阳禅师和一忍和尚看着张雅舒,却是总有一种发不出火来的感觉。
就连脾气有些大的一忍和尚,现在都是满脸疑惑,似乎是想在张雅舒的脸上找出一些什么来。
正阳禅师满腹疑窦,问道:“这位女施主,看你十分面善,只是老衲年岁已高,记性渐差,一时之间竟然想不起来什么时候,曾经得见女施主玉颜了。”
张雅舒笑道:“三百年不见,你们人类再好的记性,也不见得还记得我了。”
正阳禅师和一忍和尚脸色大变,对视一眼,已经是冲身而起。
正阳禅师骇然问道:“你……你是……”
张雅舒悠然站定,吟道:“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有酒不喝穷修行,两个二货瞎摆和!”
徐超噗嗤一声笑了,问道:“这是谁改的词?太强了。”
张雅舒嘿嘿笑道:“父亲大人,除了你这么可爱的女儿之外,谁还会这么有才啊?”
徐超捏捏她的鼻子说:“很好很强大,我就知道只有我的女儿才有这把本事。”
正阳禅师和一忍和尚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终于是脸皮一耷拉,垂头丧气的躬身行礼,问好说道:“见过尊者。”
盘石和金汤脸色一变,四根腿一软,差点没跌坐在地上。
一忍和尚倒也罢了,跟他们两个乃是同辈,这个正阳禅师却是他俩实实在在的前辈,现在一直都是慈眉善目的正阳禅师居然向着张雅舒弯腰行礼,那张雅舒的备份自然也是在正阳禅师之上了。
想想自己两个人这几天居然一直缠着张雅舒的父亲大人收徒,两个人都觉得心里拔凉拔凉的。
徐超对张雅舒和正阳禅师和一忍和尚的关系很是好奇,忍不住问道:“你们以前认识?”
“认识,那是在三百多年前了,他俩还是清凉寺的一堆苦命师徒,修行数十年不可得,一直都是碌碌无为的。”
张雅舒说:“有一回我经过五台山,见到他们苦修,为了苦其心志,连饭都不敢吃饱,就戏弄他们一番,也算是一种点化吧,让他们终于是突破瓶颈,得了大道。”
徐超促狭的笑道:“以你的强大,估计着是点化他们破戒吧?”
张雅舒嘿嘿笑道:“那是自然。修行这种东西,追求的是大自在,他们两个人一直以为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却不知道苦乐交集,才能体味到人生的究极。单纯的苦修,不过是把自己往死里折腾罢了。”
正阳禅师叹息道:“尊者所言极是。如果不是尊者当年点化我们师徒,只怕我们两个现在已经是五台山的两座坟冢了。”
一忍和尚也是合十说道:“尊者短短十数日的点化,造就了我们师徒,尊者之恩,永世不敢相忘。”
张雅舒叹息一声,说道:“你俩今天嘴巴抹蜜了?说的话这么动听呢?老实交代吧,是不是办什么坏事了?”
两个和尚浑身一哆嗦,连忙说道:“没,没有,我们是见到尊者紧张。”
张雅舒撇撇嘴,表示不信。
徐超倒是猜到了,这两个和尚现在知道自己居然是张雅舒的父亲,害怕自己找他们后帐,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就开玩笑说:“你们可得好好谢谢我啊,不是来我这里,怎么可能遇到你们的恩人呢?”
一忍和尚讪笑道:“那是那是。”
张雅舒很不客气的说道:“你两个二货别装孙子了,抓紧的把酒打开满上,让我看看你们三百年酒量见长没有?”
两个和尚一听这个话,也不含糊,齐刷刷的上前,接过张雅舒手里的手提袋,接着取了两瓶酒出来。
一忍和尚苦着脸说:“尊者,只有两瓶酒不够喝啊!”
“两位大师,要酒喝简单,这个咱有。”
唐先生居然也来了,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在门口站定了,掏出钱包来,摸了一沓钱给后面跟着的小弟,说:“去搬两箱白酒回来,顺便弄点下酒菜。”
一忍和尚两眼直放光,喊道:“找找有狗肉没?那个香。”
门口唐先生的小弟脚底下一个趔趄,差点没摔地上,心说这是哪来的花和尚,又喝酒又吃肉的……
厂房里面本来略显沉闷,不成想这一会儿人口居然变多了,徐超眯着眼睛看看外面的天色,阳光已经西斜及地,天,这是要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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