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熙菡拐卖月余,不敢打探府上消息,第一次听了风声,却是灭门消息,脑袋里一下子嗡了,浑浑噩噩未听完华嬷嬷的话,便晕了过去。
林熙菡晕了半日,不敢相信华妈妈的话,暗付华妈妈莫不是故意骗了“安若素”,只为让“安若素”听话,又觉得华妈妈撒这种谎话无益,怕是有七八分真,林府怕是不大好了。
默默流了半响眼泪,想到贼人那日竟然进了林府内院,对林府宅邸清心也很是清楚,怎的都不是倭寇洗劫那般简单。又想到祸事前几日,娘亲与爹爹便是忧心忡忡,便是娘亲有了身孕也不曾展眉,怎的思量府上出事都与倭寇无关。
特别是倭人矮小瘦黄,那日闯进府里贼人,个个高头大马,说是北方蒙人还像几分,说是倭寇那是万万不像。
林熙菡越发觉得林府祸事另有隐情,又想林府事真假难辨,还是打听一番,再做计较。
过两日,林熙菡越发安分,不仅学业用了八九分心思,也未曾再满院子的打探消息。华妈妈心下满意了两分,但自觉聪明人都是不到黄河心不死的典型,安家这丫头更是少有的聪颖,估量着在调教两日,待到安家事定了,带安家丫头去见见,好让她死了一番心思。
暮暮黄昏色,悠悠山水情。
晚霞羞涩了,垂柳纯情了,最后一缕夕阳踩着祥云步入静谧夜色中。林熙菡持着花枝,侧身半倚着雕花凭栏,看着有规律散开的院内婆子丫鬟,深深叹了口气,“果然,院子的丫鬟婆子都是训好的,那些子嘴碎是故意引诱似自己这些漏网之鱼。”
林熙菡这两日细细思量了一番自己作为,发现自己不仅高估自己低估了市井智慧,更发现从步入花枝巷便种了陷阱,环琅阁在大胤南能够做媒色生意做到首屈一指,恐怕不只后台硬,更是因为手段了得。
林熙菡心中越发肯定不能够泄了身份,环琅阁主事非短视,若是泄露身份,怕不是送自己家去,而是直接灭了口。若是假扮安若素还有三分活路,至少安家不过是商贾没什么权势,华妈妈倒是敢明明白白的调教两分,一个听话摇钱树比那不甘不愿的美娇娘值钱多了。
这番思量,林熙菡面上越发静下心来学习,心中却越发焦躁,对林父林母担忧,对胶州林府灭的七八分揣测。
模模糊糊想来想去,突然听到一声大喊,“走水了,走水了……”只见东边滔天大火,似火龙般直上云霄,浓烈熏烟乌云遮天铺遮夜空,将月牙熏没。
林熙菡快速穿上衣衫,冲了出去,出门却停住脚步,慢慢挪入园子里阴暗处,却见园子里丫鬟婆子若往常般整齐巡逻,未曾受大火影响。
林熙菡吸了口气,暗想这环琅阁还真是好手段。
一抬头就见两条小身影急冲冲往门边跑,林熙菡一把拉住逃跑的身影,被拉住的女童一抬头,细眉俊目,琼鼻玉齿,正是常与薛娇一起的痴呆女童。
“安若素……”林熙菡试探问了一句。
女童肃穆脸,眼神锐利,“你是谁?”
林熙菡指指门房,女童打量四周,脸色变了变。
三人小心避开巡查婆子,进了休息的房间,此时映衬着东边火光,林熙菡才发现另一个女童是薛娇,薛娇此时神色仍旧呆滞,一脸依恋着安若素。
“你是谁?想干什么?”安若素一脸平静,死死盯住林熙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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