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氏和李氏得了牛老太太得令儿和九娘说这事儿,那是各有各的打算。
李氏是愁眉苦脸。一个晚上就病了,爬不起床。
而文氏正好相反,她是个糊涂的,得了令儿还当是受了牛老太太重视,心里极为得意,拿着鸡毛当令牌,誓死也要把事情办好,让人知道这一家子太太不是只有大房、四房太太是个能干的。
好在刚出门,就被自己继女逮了个正着。
“母亲,你去哪里来着?”林熙薇长得明艳,一身红衣,气势十足,就和自己的嫡姐活着的时候一无二般,文氏一见林熙薇手里挥着的长鞭,想到自家姐姐,两腿就发软了,怕的慌。
“这不是花开得正艳,去园子里逛逛来着。”文氏讪笑,说完才发现这正午的日头,逛园子简直是找死,非得中暑,可她那张嘴就是从不是长在脑门下面的,总是说完了,脑袋才反应过来。
“正巧,我也想到园子里练一下鞭子,就和母亲一起去吧。”林熙薇嗤笑两声。
文氏欲哭无泪,林熙薇是府里的霸王,比自己老爷气势还足,老爷理还说的通,可林熙薇认定的事儿,那是满府上下,就是牛老太太亲自下定,老国公再世都降不住的。
“薇姐儿,是老太太吩咐我去的……”文氏解释。
“母亲,老太太说的你就记得了,那我说的你怎的半点记不得来着。”林熙薇柳眉一跳,气势十足,愣是将文氏这个继母压得半响不敢说话。
“薇小姐,咱们太太可是你的母亲,太太去哪里还要和你汇报不成,再来太太听老太太吩咐是孝道,听您吩咐那成了什么了。”
文氏身边的大丫鬟看不得自己主子成日被个继女压得喘不过气来,极为气愤道,“倒是您还是要学学太太注意一下孝道。”
“你是什么东西?主子说话轮到你插嘴不成,你的尊卑哪里去了。你既然说到孝道,岂不知忠孝,忠孝,忠在孝前,你个目中无主的半点不忠的,还问主子孝,那也太可笑了。”
林熙薇呵斥道,“侍剑、弯刀把这个目无尊卑的丫鬟给我拖到慎心房,让嬷嬷大棍伺候,卖到盐矿上去。”
随着林熙薇一个下令,二房奴婢们皆是听令,文氏身边仅剩的两个丫鬟更是不敢发话。
就连文氏自己都不敢替自己的奴才做主。
文氏别看平日张牙舞爪的到处挑唆离间,卖弄口舌,在二房却是个不敢开口说话的,二房的下人都道文氏就是在二房被老爷少爷小姐们压得喘不过气来,才跑到外面到处惹口舌官司。
林熙薇见文氏老实低头,一脸可怜像,心里一软,叹息道,“小姨,我母亲再世最疼你了,常说你就是个有口无心,最没什么心眼的,常常怕你出了门就遭人算计。后来她过世的时候,还交代我们兄妹要好好照顾你,不要让你惹了事儿遭了灾。”
“你也是知道的,我父亲又不是老太太亲生的,要是真的是什么好差事,能轮到你吗?你今个去了九娘那儿,怕是明日就满城风雨,坏了名声。”
林熙薇苦口婆心道,“欺凌孤女,谋夺他人财产,这个名声可不好。倒是老太太必是借此休了你的,你一休,让萱姐儿如何,让杋哥儿如何。父亲老了,能护得了我们多时啊。”
文氏见林熙薇说的严重,很是吃惊,“有那么严重吗?我不过是和九娘说清楚,府里开销大了点,让她贴补些,反正她又不是不在府上吃住的。”
“哼——”文氏的话让她的长女林熙萱很是不屑,她翻了两个白眼,让文氏羞红了脸,“难不成府里就缺个小姐的吃饭钱?往日七叔在世不知道给府里带了多少银钱利益,那些子钱打个九娘一般大的金人都能打十来个了。”
文氏见比亲女儿看不上眼,恨得牙痒痒,瞪了两眼,“死丫头……”
林熙萱无视地贴着自己长姐,林熙薇立马一横眉竖眼,文氏又软了下去,“薇姐儿,你别生气,我就说两句而已。你若不让去,我就不去了。”
文氏对林熙薇的话并没放在心上,她本是个糊涂人,又是最凑热闹惹事的,哪里有些子的祸事,她就往哪里凑,留个搅屎棍的诨号。
只是一物降一物,她那挑拨离间,到处惹事的性子就偏偏怕了嫡姐大文氏以及文氏的独女林熙薇。
文氏见林熙薇发火了,心里不甘,也不敢再凑热闹,反正日后总得有热闹,她不去还有李氏来着。
见文氏老老实实被林熙薇赶回屋子里,林熙薇两个嫂嫂也叹道,“母亲人不坏,就是个糊涂性子,还好有薇姐儿在。”
“嫂嫂,你们虽是做媳妇的,但是孝道不是一味的逢迎,还需劝谏,难不成长辈犯了错,做晚辈的不仅无视还跟着做错事,就是孝道了。”林熙薇对二房的状况也是很头疼,她根本不想这般强势,可为了父兄弟妹,她不得不强势。
谁让牛老太太这祖母为了压制二房庶出儿子,给二房儿孙娶的都是不成气候的媳妇,不是糊涂蛋就是弱懦无用的。
好在几个二房兄弟姐妹均是好的,才能在这糟心的国公府自保。
“去,取了我前日里哥哥带的泥人儿,我要和萱姐儿见见九娘妹妹。”林熙薇吩咐丫鬟取了泥人,就打算去拜见林熙菡。
二房众人皆吃惊。
林熙薇叹道,“满府上下的奴才都是通风耳,又是蒲扇嘴,太太就是没去打扰九娘,也挡不住九娘知道这事儿。何况九娘毕竟是我们姐妹,拜见一二也是合该的。”
林熙萱也点头称是,“做人问心无愧,母亲虽没做成这事儿,但她有这等子想法就是错的,我们做小辈的替她道个歉也是合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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