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最是偏心,每次都只想着嫡出的几个哥哥,从来不管我们庶出的,也从不带我们出去……”
唐堇皱眉,腹语,“大胤礼教,男女避嫌,父亲要是成日带着咱们这些女儿家,岂不是乱了礼法。再来父亲那么忙,戍守边疆,难得回来,也是教导哥哥们要护好家中女眷。教导咱们,难得让我们几个弱质女流耍刀弄枪。”
“几个婶婶和堂姐妹们也均是势利眼,各个都只会拍马奉承嫡母和嫡姐,从来不正眼瞧咱们这些庶出的,次次冷落我和陆姨娘。”
唐堇陡然觉得唐蕊这个姐姐果真是疯了,“哪里有好好的正室太太和隔房的姨娘亲近的,这要是亲近了,难道告诉人家婶婶们看不惯嫡母,觉得姨娘才配做正妻,或者是告诉外人婶婶们手长的管到大伯房里面去了。”
“就连嫂嫂们也从来不看我和姨娘,都是欺辱我们……”
唐堇冒冷汗,“这嫂嫂们成日跑到公公屋里去和公公屋里的姨娘交往。这不是惹人闲话,扒灰不成?”
“所以这些不是我的错,都是他们的错,他们对我不好。欺负我,看不起我,害了我……”
唐婉有些疯狂,拉住唐堇的手。掐得指印都印在唐堇白皙的胳膊上,“最可恨的是我明明帮着大胤朝背弃了文璟,可最后大胤朝却没放过我,将我发入教坊,整个大胤朝都对不起我。整个唐家都对不起我,他们送我去庵堂,庵堂是人呆的地方吗。”
“我去了唐婉那儿,只是让她把我的未婚夫云少珺还给我而已,又没让她流产。她流产凭什么怪我。最后我被赶出云府。被拐卖。做了私娼,你明明看到我了,却假装看不到。我去求你。你明明在府上,却让下人赶我出来。你对得起我吗?是你们对不起我?对不起我?……”
唐蕊满是恨意地掐着唐堇的手,右手伸出来还想抓花唐堇的脸,唐堇一把推开她,唐蕊被推倒在地。
“你果真疯了。梦和现实都分不清。”唐堇怜悯地看了一眼唐蕊,她曾经听说过黄粱一梦就是欲念。
唐蕊被心中的嫉妒和猜忌迷惑了心神,以至于将幻想当做现实,着实可怕。
唐堇原先还想,“段婧师那种下在自己骨血中的让人疯魔的幻药还真是厉害。”
现在看来,不过是唐蕊本来就疯了,才让那一分的药性变成了七八分。
“你说是梦?”
唐蕊被刺中了心声,她重生来,一直怀疑自己重生是否是黄粱一梦,梦一醒,就变成了冰天雪地乞讨的鬼日子。
亦或者前世那些爱恨纠葛都是她想象或者做梦出来的,当不得真,可那样她那些报复和仇恨又有多可笑。
“不对,这不是梦,不是梦?”
“怎么不是梦?若不是梦那是什么?新生?可要是新生了,那你那些记忆中不符合的地方岂不是笑话来着。”
唐堇觉得自己这个姐姐疯的不清,这也就理解她疯狂报复唐家这些亲人和叛国谋逆的行为,一个疯子,你不能当她是正常人。
“怎么会是梦呢?”唐蕊糊涂了,念念叨叨不休。
老道士听罢姐妹对话,也跑过来道了一句,“原先还觉得此女做事非常人理解,实在荒唐可恶,歹毒无理,现在知道她是疯病,也对她少了几分怨恨。”
老道士原先不过是乡绅,读了点书,大多数时间是在乡下,生活纯朴,心思也纯,面由象生,自然看起来比旁人多了几分仙风道骨,眼神清澈,让人容易相信。
现在他一听唐蕊本来就是个疯子,也对她的恨意少了几分,“她也是个可怜人,小子们以后也不要再折辱她了。疯子是没有羞耻和愧疚之感的,咱们那些子报复指不定她还享受得紧。”
老道士的话让唐蕊呕得紧,“我没疯,那些不是梦。”
唐蕊吼得没底气。
“是,师傅。”
老道士不理疯子,两小道童也心里对唐蕊恨意难消,却也听从师傅的话。又想唐蕊本来就是疯子,折磨她,不过是让自己白劳累罢了,疯子怎么能认识她犯下的错有多可恶,给别人带来的痛苦有多严重。
这边唐蕊被禁锢后宫,几乎分不清自己到底是陷入梦境还是前世是梦。
林熙蕙和白霜霜却斗得不可开交。
白霜霜这个人前世不过是个小康之家的独生女,性子娇蛮了几分,社会上走过,但是现代人的心眼多是理论多过实际,哪里有人害人真的耍心眼玩弄人命来着,又不是变态。
原先她当穿越是通关游戏,还带着几分戏耍。
现在她认识了许多,倒也真心起来。
人吗?
一真心,就会想起自己犯的错,就会愧疚难当。
尤其是白霜霜还算比较真性情的,有着现代人那种敢爱敢恨,人家崔家对她那么好,她做了这么多年白眼狼,总要补偿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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