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道:“你那位高峰朋友,没有邀你游街么?”
叶箐箐面无表情地:“没有,别扯开话题。”
“那还真是可惜……”裴闰之意味不明的笑笑,随后伸手打开了锁,一推门率先往外走。
正巧苏氏进了后院,没有看到两人鬼鬼祟祟的动作,若让她撞见上锁一幕,真是八张嘴都说不清了。
杨柳深得信任,现如今遭遇恶性竞争,苏氏乐得把小院交给她看管,自己好跑到城里打探消息。
“少东家,这回真要麻烦你啦!”苏氏一见着他宛如救命稻草,急匆匆走过来道:“我听说令家那个少爷结交了许多江湖朋友,三流九教啥人都有,飞檐走壁不在话下……”
“苏婶稍安勿躁。”裴闰之摆摆手安抚道,同她细细说起令家。
令家也是石安城的大商户,与他裴家却不亲近,就连表面的点头之交都甚少。只因两家曾经想要强强联姻,最后因为各种原因,结亲不成反结怨。
老一辈的恩怨已然随岁月渐淡,据悉,令家大少爷自小喜爱舞刀弄棒,长大后更是留书出走,闯荡江湖去了。
以令成君的际遇来说,有江湖人相助是稀疏平常,就是不知道他最近是否有回来石安城。
一番话下来,苏氏心里惶恐,“那些人有功夫,进我家门岂不有入无人之境?”这是多么没有安全感的事情啊,他们孤儿寡母,万一贼人起了歹意掳走孩子怎么办!
跟着出来的叶箐箐一脸幻灭:“江湖人不是最讲究义气嘛,还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掺和我们的小买卖?”说好的侠风傲骨呢……
“经商的是他叔父,又不是他令成君。”裴闰之摇头失笑,人心复杂,江湖多得是宵小之辈。
说起令成君的叔父,裴闰之又皱眉道:“令仓元此人狡猾成性,虽然不是令家目前的当家人,但手中握有影响家族的决策力。”
苏氏与叶箐箐两人面面相觑,“你是说……这件事很有可能是那个令仓元所为?”
裴闰之点点头:“不无可能。”
正所谓抓贼拿赃,想要抓个现行就得守株待兔,令人意外的是,裴闰之说由他来守。
叶箐箐大吃一惊:“难道你也会功夫?”
在她母女二人诧异的目光下,裴闰之微微点头:“略知一二。”
卧槽!原来功夫距离她这般近?叶箐箐不期然想起两年前村里起池塘,撞见他换衣的那个乌龙。劲瘦的身板果然是练过的,还好她没一气之下找他打架,否则不找虐么……
“这万万使不得!”苏氏连连摆手拒绝道:“本来央你帮忙已是过意不去,再要你亲自守夜,我们如何担待得起!”
人家堂堂泰然商行少东家,即便再怎么平易近人,他们也不能这样失了分寸吧?
裴闰之轻叹一声道:“苏婶可别这般见外了,事实上我也有个不情之请,需要你们帮忙呢。”
这话倒挺稀奇,苏氏心里纳闷,笑了笑道:“总算是少东家有用得着我们的地方了,直说就是。”
“到时候少不得给你们添麻烦,只是眼下还是你们的事情要紧,苏婶不必推辞。”
人家都这样说了,苏氏还能说啥呢,况且不快点抓住贼人,他们的日子都过不安生,顾客都快被抢走一半啦!
裴闰之就这样堂而皇之地暂住进白墙小院,为此杨柳去了东岸村与邓阿罗同住,叶志风把自己的屋子让出来给他。
“屋子如此简陋,这……”苏氏心里还是万般过意不去,人家怎么说都是个大少爷,何时吃过这种苦。
叶箐箐拍拍她肩膀,不在意道:“娘亲别想太多,就当他大少爷上山下乡体验生活来了。”
苏氏环视自家陈旧的屋子,道:“住进来也两三年了,是时候休整休整……不如建个新屋子?”
这两年他们家除了承包小山头之外,没干什么大事,也算存了好一笔银子,盖屋子完全可行。
只是叶箐箐并不赞同:“咱们这屋子虽旧但不破,再住个几年不成问题,先买田地才是要紧事。”
新屋哪有良田让人有安全感啊,当地主才是正事。
裴闰之的到来让小院异常热闹起来,魏庆搬了一箱他常用的物件过来,看得叶箐箐眼皮直跳。就住个一两天,弄这么多东西?好大的派头……
院里的长工还以为他是什么人呢,金原甚至跟叶箐箐打趣道:“小姐,我是不是该叫他姑爷?”
“闭嘴!”叶箐箐眉头一皱,呵斥道:“有些玩笑开不得,各位叔叔不必我来教吧!还有,不要叫我小姐。”
金原第一次见她这样绷着脸训话,自觉失言,笑笑不敢再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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