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戒尺也不知掉在哪里旮旯地了,汤宛容好一阵子遍寻不着,外头人声鼎沸,都来围观箐姑娘出嫁。
“小嫂子,多多不知怎么摔破了嘴巴,正哭个不停呢,”刘品玉提着花篮子路过门口,探进脑袋喊了一声:“你快去瞧瞧吧。”
一路随行要撒花瓣,这东西容易枯萎又不能连夜弄好,鲜花是早上才送来的,她要拿去给无非做这活。
“怎么就摔了,孩子没事不?帮我叫志风去看看吧。”汤宛容还没找到戒尺呢,实在走不开。
“迎亲的队伍已经到了,在门口候着吉时呢,城里许多流民乞丐都跟着过来,叶小哥在外头散福。”刘品玉摇摇头,交待汤宛容去哄哄孩子,自己匆忙地提着花篮子走了。
为求一个好兆头,家有喜事之际,都会设流水席款待穷苦人们,当然此举视家庭条件而定。有钱的有心的就会趁此机会积福积功德。
西南那边已经打起来了,大批流民涌入南方,石安城这里相对来说算少的,但是城内乞儿也是数量剧增。
此番裴家在城门设立粥棚三天三夜,并且前来门口贺喜的路人都有赏钱,虽然只是每人十文,但这种平白得来的好处自然人人叫好。
那些流民之所以会不远百里跟到这来,也是不想错过女方家的赏钱,完全不惧一来一回个把时辰,可见是有多穷苦了。
不过一路上吹吹打打,又有热闹可以看,他们也很欢喜就是。没见新郎官白马红袍,举城女子都为之倾倒嘛!
叶志风在门口给那些人发铜板,称为散福,还要指挥着他们拿完就走,别堵了路耽误吉时。
小多多磕到下巴满嘴鲜血直流,还挺严重的,一直哭闹着要娘亲,汤宛容无奈只能先去看看他,把叶箐箐独自丢在屋里。
不曾想就这么会儿功夫,就给了那些暗中窥视的人可趁之机……
一管特制的奇效迷烟悄悄探入窗角,毫无防备的叶箐箐就这么晕倒在床上,人事不知。
曾秋梅和叶芙蓉不知怎么搅和在一起了,她在前门叫嚣找茬吸引了众多注意力,叶芙蓉则在何仲王的请来的人帮助下潜入叶箐箐的屋子。
为了争取时间不被人发现,叶芙蓉内里是套着喜服来的,虽然与叶箐箐的不一样,但是红艳艳的不仔细看哪会分出来。
何仲王带着一个不起眼的大汉扛起叶箐箐,叮嘱道:“记住,千万别吱声,只要不露马脚,拜过天地怎么也得承认你这个媳妇。”
他一早打听过了,以裴家在石安城里的身份,那位辈分最高是三叔婆定会现身主持婚礼,老婆子最是传统固执,拜了天地那就是上天安排给你的媳妇!
当然,仅仅这样还不够,拿下红盖头之前务必吹灭灯烛,到时候黑灯瞎火生米煮成熟饭,才是真的万无一失。
叶芙蓉不住点头,紧张的揪着手指,“表舅,芙蓉若能成事,必然不会忘记你大恩!”
何仲王晒然一笑,道:“不成事也无碍,表舅带着你和你娘离开这里,咱们什么都不怕。你过上了好日子可别忘了表舅就行。”
一场偷梁换柱就这么进行了,叶芙蓉之所以下此决心,一方面是有何仲王相助,另一方面也有孤注一掷的意思。
那徐应龙好色成性,妻妾众多,想要哄得一个多情男子钟情于你,非得天仙下凡不可。叶芙蓉自认自己进去作妾,怕是熬不成正妻的,那么多女子共享一夫,不如搏一搏其他可能。
何仲王带着大汉从后门溜得飞快,没人发现异常,前边喜娘一叠声的叫嚷着吉时已到,闹腾的曾秋梅被周大娘给赶了出去。
“你这没脸没皮的,不是非高峰不嫁吗?怎么现在又来掺和箐姑娘的喜事,怎么?又瞧上少东家了!”周大娘一想起自己侄子因为她而远走他乡,就恨得牙痒痒。
曾秋梅冷笑一声:“叶箐箐也配做新娘子?谁娶了她就要倒大霉,哈哈哈!”她看着里头没有闹起来,估摸着芙蓉他们成功了,心里别提多痛快。
她不会走的,她要跟在迎亲队伍后面进城,看着叶箐箐的未来相公跟其他女人拜堂成亲!
院里叶志风整理好衣裳,进去背起顶着红盖头的叶芙蓉,一路到门外,那里裴闰之早就候着了。
鲜衣怒马,锦带玉冠,他下马朝叶志风见过大舅子礼数,才在一片叫好声中掀起轿帘,让新娘子安然入轿。
喜娘全程好话不断,又喊了几句吉祥话,唢呐声起,刘品玉把撕好的花瓣交给裴家丫鬟,迎亲队伍启程往城里走去。
裴闰之打马走在前头,叶志风跟随身侧送亲,苏氏几人则要稍晚一点马车跟上,届时拜天地少不了她在场,马车总比步行队伍快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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