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头看向二楼的窗户,见那里的窗户打开着,他的嘴角勾起一抹笑,对搏杀说,“看来她的习惯还是没改,老规矩,你留守,我上去!”
搏杀极为不情愿地摆了摆尾巴,然后蹲了下去,慕沙华往后退了几步,然后朝前奔跑着一脚踩着搏杀的背,飞跃上了二楼的窗户。他双手抓住窗户边缘,然后一个撑起,利落的飞身进了屋子。
慕沙华的动作很流利且轻柔,生怕惊动了床上的人,他蹑手蹑脚地走到床前,入眼的依旧是那张熟悉的脸,那张梦里想念了几百年的脸庞,他驻于床头,凝视着那张睡颜,眼底浮起一抹温柔。
良久他才缓缓地弯下腰,靠近她的脸庞,用指腹细细地摩挲着她的脸,一手捂住心口上的那个玲珑石,用比风还轻柔的语调说,“你也很想她,对不对?”
那颗玲珑石里沉睡的是他作为人的意识的一面,他们却以为自己如今的意识是因爱成狂的一面,其实他们错了,至始至终他们都没有弄清,他从没有因爱成狂,他对她有过失望,有过怨恨,但尘埃落定的那刻,他才明白,其实无论是何种情绪,都是他爱她的表现。
他爱她,从五百年前那惊鸿一瞥的一刻,他便爱上了她,爱没有理由,只有一个字。而她呢?
目光从她的脸颊滑落至她的掌心,他眉头一皱,伸手将她的手握在手中,嘴角勾起一抹明媚的笑,“你的手还是那么小,那么的柔软。”可偏偏是这么柔软的手,却能坚定地握住他的心,让他无法挣扎,只能沦落。[
摊开她的掌心,他的目光一沉,掌心那一细微的黑『色』的痣,仿佛一根针钉入了心底,让他的心微微一颤,低头落下一个吻在她的额头,目光缱绻中带着溺爱,“你瞧,这么多年,我依旧是最了解你的那个人。”
温柔拂过她的掌心,“你想做什么,我都可以答应,我都会配合你,但有一点你要记住,这样的纵容我是有期限的……”他俯身在她的耳边落下一语,“我为我们的婚礼定了个期限,你必须在这个期限里把所有的事情都解决了,不然,就算是绑的,我也要把你绑到礼堂上,我的话,你懂的……”
留恋不舍地在她的额头,唇上,掌心都落下一吻后,他才缓缓地起身,月『色』掠过眼底,浮起的柔光仿佛水『荡』漾过眼底,朦胧了一切。他从怀里取出一束花,『插』在了她床头的花瓶中,朝她深深地看了一眼后,又翻身落下。
“走吧!”慕沙华伸手拍拍了搏杀,“我们该走了!”
抬头看去,东方那一抹晨曦挣脱了黑『色』的束缚,正努力着朝天空迸发出更为夺目的光芒。
清晨的风掀开薄薄的白『色』镂花窗帘,流转过室内,倪曼珠打了哆嗦,她猛地打了个激灵,张开眼,四下看了看,显得疑『惑』,昨夜她似乎梦到了他,来过……
目光落在了床头那一束紫罗兰上,她惊讶地张大了嘴,一种酸涩涌上心头,耳边依然回『荡』着他的话。她低头看向掌心,那一抹的黑『色』的邪灵,经历了五百年的沉睡,也随着她的苏醒慢慢地苏醒过来,那深埋在记忆深处的夺命之灵,注定要夺取她的『性』命,像五百年前一样,羽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在他的怀里死去。他眼底的那份沉重得让她心痛的眼神,她永远也忘不了。
她欠了羽剑,欠了他一个承诺,一份情,这一世,她想用仅余的时间来弥补他。
目光游离到那一束的紫罗兰上,再回想起昨晚慕沙华那诡异的勾心的动作,她的心一颤,莫非他知道什么!
倪曼珠握紧了手,眼神坚定,“不管你知道了什么,都不会动摇我的心,这一世,我一定要嫁给他……”她欠了羽剑的太多,一个婚礼,一座城池,他倾尽了所有来爱她,她不能无动于衷。
“如果这一世我注定要负了一个人,那么这个人绝对不会是萧羽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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