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言抿唇,无奈的站起身。那个进来的年轻男人看到她,急忙打了声招呼,“唐姐。”
“我在外面等。”唐言转身离开。
“莫闲,把门关上。”
“是。”年轻男人急忙将门关上,御兆锡打开手里的盒子,从里面取出一条粉色钻石项链。
随后,御兆锡走到御雍身边,慢慢将项链套进他的脖子里。
说来也神奇,当这个项链挂在御雍脖子里后,他呆滞的眼球动了动,然后慢慢闭上嘴,不在尖叫,慢慢也不在用头撞墙。
“我的妈呀!”
莫闲抹了把额头的冷汗,整个人也是惊魂未定,“boss啊,你可把我吓坏了。”
见他不在喊叫,御兆锡谨慎的抬起手,先尝试着握住御雍的手腕。御雍没有激烈的动作反抗,他心中一喜,急忙拿起身边的衣服把孩子裹住,转而将他抱起来,夺门而出。
“吩咐司机,马上去医院。”御兆锡抱着御雍下楼,御筝小跑想要跟上去,但被唐言拉住,“你在家等消息,我去看着。”
“讨厌!”御筝原地跺脚,她也很担心御雍啊!
御兆锡抱着御雍坐进车里,唐言后面就要跟上来,却听车里的男人开口,“你不用跟去了,等消息吧。”
“锡,”唐言蹙起眉,扫了眼他怀里的御雍,不得不点头,“好吧,那我等你电话。”
“嗯。”御兆锡应了声,莫闲急忙跑到副驾驶坐好,吩咐司机开车。
车子开出御苑,唐言怔怔站在原地,脸上的神情渐渐有些难堪。
大概四十分钟后,车子停在市郊一家私立医院。御兆锡抱着御雍进去,莫闲快步跟在后面。
不久,二楼的vip病房中,穿着白大褂的医生站在病床前,面色沉重,“怎么又发生这么严重的事情?”
莫闲动了动嘴,不太敢说话,“贾医生,我们boss这次肯定被吓坏了。”
“御少,御雍上次病发后我就告诉过你们,不要再发生这种深切刺激他的事情,要不然他的自残情况会越来越严重!”贾医生查看过御雍额头的伤,皮外伤倒是不严重,有没有伤到脑组织还要等片子结果。
“这次的事情,不怨我们御少,是……”
“你出去。”
御兆锡冷冷开口,莫闲撇撇嘴,不放心的扫了眼御雍,才转身出去。
“御少啊,”贾医生叹了口气,眉心紧蹙,“我知道要照顾一个从小就患有自闭症的孩子很困难,但御雍的情况很特殊,在我以前医治的所有病人中,他是年龄最小的,也是情况最严重的。之前在美国那些年的治疗始终不见起色,所以我才会建议你们要把孩子带在身边,要有家人和父母的关爱才能更好的配合我治疗,否则我也无能为力。”
“我明白。”御兆锡敛下眉,“御雍的情况,是不是越来越严重了?”
贾医生伸手推了推脸上的眼镜,道:“本来前段时间他情况很稳定,可自从上个月突然犯病以后,情况一直都不够稳定。这个疗程的进展很不顺利!”
“这样吧,先让御雍在医院住几天,他的片子结果明天才能出来,头上的外伤并不严重,只要没有其他问题就好。”贾医生看着御雍呼吸平稳下来,才确定他此时真正入睡。
“好。”御兆锡点头,一切听从医生安排。
贾医生叮嘱一些注意事项后,便去吩咐护士,要特别关注这个病人。
御兆锡坐在病床前,盯着御雍发白的小脸,眼神不自觉沉下去。
傍晚,夕阳落尽,黑暗逐渐笼罩大地。
病房墙角的沙发里,男人双腿交叠,上半身靠在沙发里,头往后仰着,竟然迷迷糊糊睡着了。一室昏暗,只有医院楼下亮起的路灯,顺着窗口照射进来。
半靠在沙发里的男人突然睁开眼睛,惊坐而起,“妈!”
周围空荡荡的,只有他稍显激烈的心跳声回荡在耳边。
御兆锡低下头,握在掌心中的粉色钻石项链熠熠生辉。
眼前残存的画面还很清醒,女人海藻般的长发漂浮在水面……
其实这不仅仅是御筝的噩梦,也是他的梦魇。
扣扣——
莫闲敲门进来,小声道:“御少,您醒了?”
“几点了?”
“已经快八点了。”
莫闲手里提着买来的晚饭,“您吃点东西就回去吧,我留下来照顾boss。”
御兆锡抬手揉了揉酸胀的眉心,道:“今晚我留下,你可以走了。”
莫闲犹豫了下,“好,那我明早来接班。”
御兆锡点点头,莫闲将病房的门关上,径直离开。
病房里很静,御雍因为药效的关系还没醒。御兆锡起身走到病床前,拉过一张椅子坐下。
此时,御雍额头的伤口已经包扎好,厚厚的纱布缠绕在额前,令他原本就清瘦的小脸更加憔悴。
因为他的病,御雍自小就比同龄的孩子发育缓慢。瘦巴巴的脸上,只有那一双大大的黑眼睛还算有精神。
除去他的身体能够显示出他还是一个儿童外,御兆锡从他身上,再也看不到孩童应该拥有的任何特质。
天真快乐,或是无忧无虑,他都没有。
他不会笑,不会哭,不懂饿,不知冷暖,丧失掉所有生存的本能。甚至发病时,他会对自己采用极端的自残,而并不知道疼!
他沉浸在他自己的世界里,不让任何人进去,也不允许自己出来。
“答应你的事,我会做到。”御兆锡狭长的双眸眯了眯,他垂眸盯着掌心中那条粉色钻石项链,喉结不自觉滚动了下。
晚上八点钟,连忆晨加班后回到家。虽说刚入职并没什么工作,可为了尽快赶上大家的进度,她每天都很努力。应该一周才消化的往期设计图纸,她三天就全部看完。
下班到家,连忆晨洗过手就开始准备晚餐。最近她学会煮方便面,加一些蔬菜和鸡蛋,远比直接用热水冲泡要好吃很多。
动作熟练的煮好面,连忆晨端到茶几上,边看电视边吃。她租的是一套一居室的房子,面积不大,也就不需要那么讲究了。
“唔。”
连忆晨尝了口面条,默默为自己点赞,“我真是天才啊!”
打开电视机,这个时段基本都是娱乐新闻。连忆晨低头吃面,只把耳朵留给电视。
“今天最后一个问题,请问御少,您先前取消与云深集团千金的婚约,下一步准备什么时候迎娶爱人呢?”
咳咳!
连忆晨抽出一张纸捂住嘴巴,望向电视屏幕。
对面的男人,俊美的面容依旧,那双隽黑眼眸噙着笑意。他微微弯起的唇角那么熟悉,可惜却不是为她。
“如果有好消息,我会及时跟大家分享。”无论怎么刁钻的问题,到他嘴里,总是如此云淡风轻。
连忆晨眨了眨眼,没有眼泪。她又低头吃了一口面,也没有反胃的感觉。
很好!
她蓦然一笑,扬起的视线划过屏幕中御兆锡那张完美的脸庞,不住轻笑。
以前常听人说,漂亮的女人最爱骗人。可是她现在才知道,这话不对。因为漂亮的男人才更能说谎,还他妈的专门骗死人不偿命!
啪!
连忆晨关掉电视,闷头把面吃完。随后她动作麻利的洗漱上床,不留给自己任何胡思乱想的时间。
翌日早上,连忆晨准时到公司上班。她提着包走进电梯,就在电梯门关上之前,又闪身进来一个男人。
那男人个头很高,连忆晨起先并没注意。她提着包往边上站了站,眼角余光随意扫了眼,只觉得好像有些眼熟。
男人穿着合体的黑色西装,五官轮廓分明。他两鬓的短发修剪利落,单手插兜,锐利的双眸望向前方。
嘶!
连忆晨皱起眉,这张脸她到底在哪里见过?肯定见过,她努力回想,但是一时又想不到。
透过电梯的镜面门,匡穆朝也注意到站在他身边的人。因为之前行医的关系,他对人脸的辨识度很高。
尤其是偷听,还偷偷骂他的人,他更会记忆犹新。
叮——
电梯门打开,连忆晨突然间茅塞顿开,“你,你——”
她支支吾吾开口,匡穆朝咻的转过身,那双犹如x光射线的眼睛自她脸上扫过。
变态!
连忆晨幡然醒悟,这男人不就是那天咖啡厅里相亲的变态男人吗?
匡穆朝眯了眯眼,扫过她挂在胸前的实名牌后,转身走进办公区。
“喂!”连忆晨不自觉出声,但是那个男人脚步很快,颀长身影很快没入办公区内。
连忆晨抬脚往前追,周围陆续有同事站起身,恭恭敬敬对走过的男人打招呼,“匡总,早。”
“早。”
男人低沉磁性的声音划过耳畔,连忆晨怔怔瞅见他推开前面那间玻璃办公室的大门,然后坐在那张黑色转椅里。
匡总?!
连忆晨心尖一抖。不是吧,原来他不是变态,而是自己的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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