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听到了。”冉漾声音很小,肩膀抖的厉害。
御坤满意的笑了笑,瞬间松开她的手。
“你们吃吧,我先出门。”身边的人放下餐巾,起身离开。御筝早已习惯御坤早出晚归,甚至好久都不回家。
御兆锡将御雍喂饱后,挑眉扫了眼冉漾,见她低着头,脸色很不好看。
“我先回去了。”
冉漾小心翼翼站起身,低着头快步走远。
不久前还趾高气扬的人,好像一夜间变了个人。御筝耸耸肩,好奇的问:“哥,她是不是被吓傻了?”
御兆锡抿起唇,眯了眯眼。
早上例会结束后,唐言一直再等能够见到东方啸的机会。
“三小姐,董事长还没吩咐,请您再等一下。”助理面含歉意的开口。
唐言站在办公室外,神情温和,“好。”
生日宴会御兆锡那句,我们不会结婚。不仅震惊在场的所有人,更是令东方啸气愤不已。自从那天后,她始终都等不到见到父亲的机会。
大概一个小时后,办公室的门才打开。东方露、东方沁并肩走出来。
“哎哟,这不是小妹吗?”东方露弯唇笑起来,语气嘲弄,“你怎么站在这里?怎么不进去呢?我和二妹刚陪爸爸吃过早餐。”
唐言沉着脸,任由她打趣。
“大姐,爸爸大概不想看到她,”东方沁也夹枪带棒,借机出出心里的怨气,“唐言,如果我是爸爸,也不会想见到你。”
“为什么?”唐言怒火翻涌。
“为什么?”
东方沁下巴轻抬,脚踩十二厘米的高跟鞋站在唐言面前,“虽然你为御兆锡生了儿子,可是人家还是不娶你,你说这是多么丢人现眼?!爸爸最好面子,你让他颜面扫地,他还能见你吗?!”
唐言一口气窝在心口,闷闷的疼。
“二妹,你不要说的这么明白,小妹很难为情的。”东方露拉过东方沁的手,俨然姐妹同心的模样,“不过大姐也要劝你一句,虽然人人都想嫁进御家,可御家门槛太高,有些人偷鸡不成蚀把米,得不偿失。”
这些话,一句比一句难听,一句比一句更戳中唐言的心口。她咬着唇,忍的心尖发胀,偏偏又找不到一句反驳的理由。
御兆锡那一句话,早已把她打入深渊。
“二妹,咱们走吧,爸爸交代我们的事情别耽误了。”
“好。”
东方沁挽起东方露的手,这两姐妹难得一个鼻孔出气。
望着她们并肩走远的背影,唐言垂在身侧的双手狠狠收紧。她深吸口气,蓦然转过身,直冲办公室而去。
“三小姐,您不能进去!”
“让开——”
助理一路拦不住,唐言伸手推开办公室的大门,“爸爸!”
东方啸坐在书桌后,抬起眼帘瞅了眼,嘴角微垂,“好了,你出去吧。”
“是。”助理将门关上,转身离开。
办公室里只有他们两人,唐言往前一步,走到办公桌前站定,“爸,我有话跟您说。”
“说什么?”
东方啸脸色阴霾,厉声道:“御兆锡当众给我们难堪,你知道现在外面有多少人看我们东方家的笑话吗?”
“对不起爸爸。”
唐言低着头,并没有流眼泪,“这件事是我的问题,兆锡跟我吵架了,我没想到他还在生我的气!”
啪——
东方啸伸手拍了桌子,骂道:“还敢撒谎?!”
眼见父亲动怒,唐言整个人一惊,霎时低下头,不敢再说。
“原本我还对外人说,你才是我三个女儿中,最像我,最聪明的那个。”东方啸脸色紧绷,怒声道:“可是你竟然连自己的事情都处理不好!御兆锡是什么人你不知道吗?你生了孩子,却又争取不到名分,我们东方家不能做那种丢人现眼的事情!”
这段时间的相处,唐言倒是深得东方啸欢心。他叹了口气,转身走到女儿身边,“言言,你太让爸爸失望了。”
“我……”唐言紧咬唇瓣,眼眶蓦然一酸。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唐言整个人都没了什么精神。东方啸吩咐下来,设计部的工作,分出一半留给东方沁,而东方露与曾辉夫妇,继续负责东方集团的大部分业务。这也就是说,她之前辛辛苦苦,一点一滴建立起来的地盘,转眼间又拱手让给他人。
嗡嗡——
桌上的手机响起来,唐言看到号码将电话接通。
“三小姐,太太已经到了。”
须臾,唐言提着包,开车离开公司,赶回市中心那套别墅。
“妈妈!”唐言将车停在院子里,快步跑进客厅。
佣人们还在收拾东西,客厅中央那位中年女人转过身,含泪将女儿拥入怀里,“言言。”
感受到母亲温暖的怀抱,唐言满身的疲惫似乎都卸下。她弯起唇,双手紧紧圈住她的腰,“妈,我好想你。”
“妈妈也想你。”
唐凤荷抬手轻抚着女儿的脸,伤心道:“你瘦了,气色也不好。”
“最近工作太累。”唐言握住母亲的手,感觉到她发寒的指尖,不禁蹙眉,“你身体怎么样?坐飞机累不累?”
“妈还好。”唐凤荷脸色苍白,因为常年吃药住院,所以看起来要比同年龄包养得宜的女人显得苍老。
唐言拉着妈妈的手,兴高采烈带她往二楼走,“我们去楼上看看。”
如今女儿能够回到东方家,唐凤荷的心愿也算安心,她跟在女儿身后,眼底染笑,“言言,你爸爸他有没有说什么时候来看我?”
唐言一怔,“妈,爸爸最近工作很忙,他说过几天来看你。”
“咳咳!”唐凤荷轻咳了声,难掩开心。
傍晚,连忆晨下班前收到一条信息。她滑开屏幕读完后,沉着脸将短信删除。
可是几秒钟后,信息再次发送过来:你想吃什么口味的蛋糕?
不要脸!
连忆晨暗骂,又把短信删掉。她瞪着电脑生闷气,开始考虑要不要搬家?不过上次御兆锡已经提醒过她,无论搬去哪里,只要在安城,他都可以找到她!
“混蛋!”
连忆晨破口大骂,声音不自觉有些大,惹的周围同事纷纷侧目。她尴尬的低下头,心中更加郁闷,烦死人啊!
临近下班时,连忆晨故意磨蹭。她害怕御兆锡又闯到家里去,索性呆在公司还安全一些。
“一一。”
连忆晨拉过孟一,八卦了下,“匡总呢?”
“啊?你不知道吗?”孟一惊讶不已。
连忆晨瞬间黑了脸,她为什么要知道?
见她一脸茫然,孟一疑惑道:“匡总有事出差了,今天中午走的。”
“哦。”连忆晨点了点头,她是真的不知道,匡穆朝也没通知她。
同事们陆续都离开,只有连忆晨独自一个人加班。她工作不会偷懒,打开图纸继续研究,没有感觉,她就一点点憋,不信找不到!
天色渐渐暗沉,御苑的庭院大门一开一合。庄乾把车停在院子里,犹豫了下才进门。
客厅里没人,御筝不在家,佣人说御兆锡在厨房。
庄乾愣了愣,他哥进厨房?新鲜!
他抬脚往厨房里走,没走多远,恰好看到御兆锡出来。
“你怎么来了?”
庄乾勾了勾唇,“哥。”
御兆锡将挽起的袖子放下,扫了眼庄乾,道:“有话就说,没话就回去,别耽误我时间。”
佣人快步将一个蛋糕盒子送出来,御兆锡伸手接过,提在手里。
庄乾盯着蛋糕,又瞅瞅御兆锡那副心急火燎的模样,心中似有不忍,可事情重大,他不能隐瞒,“项链的线索,查到了。”
闻言,御兆锡眼角一沉,反手将蛋糕放下,拉着庄乾走到后院。
“有证据吗?”后院湖边,御兆锡俊脸神情阴霾。
庄乾动了动嘴,干脆把那张当票拿出来,递给他。
很快的功夫,庄乾驾车离开。
后院的湖边,御兆锡坐在遮阳伞下,静静望着夕阳垂落,直至天际彻底暗沉。他缓缓低下头,摊开手中那张泛黄的纸,末尾落款那三个字,深深刺痛他的眼睛。
连少显。
御兆锡轻轻合上眼帘,薄唇抿起的弧度冷冽。
晚上九点,连忆晨下班回到家。她进门前,小心翼翼检查过周围,确定没有任何可疑人物后,她才开门进屋,并且将门反锁。
洗过澡,换上睡衣,连忆晨简单的填饱肚子。手机收到信息,她拿起来一看,竟然是匡穆朝的短信:公司有事临时出差,后天回来,有事随时与我联系。
简短的交代,却让连忆晨心生温暖。她握着手机,回复短信:我很好,出门在外要注意身体。
几分钟后,短信才回复过来:你也是,晚安。
只有五个字的短信,匡穆朝却是删删打打几十遍,满心欢喜。
读完短信,连忆晨忍不住勾起唇。她很喜欢匡穆朝这种与人相处的方式,不会令人压抑,也不会令人反感。他总是把握着适当的尺度,总是让她感觉放松。
十一点前上床睡觉,连忆晨严格遵守作息时间。她关上床头灯,忽然想起来之前御兆锡发的短信内容。他不是说要来送蛋糕吗?
混蛋!
连忆晨愤然闭上眼,但脑子并没停止运转。那天他说过的话,这几天始终都在她的心里转,到底御雍的妈妈是谁?而他所说的苦衷,又是什么?她应该相信吗?!
第二天起床,连忆晨精神还算不错。虽然昨晚的睡眠受到一些打扰,但并不严重。她推开窗户,小区里晨练的大爷大妈们,已经在花园的健身器械前开始活动筋骨。
深吸口气,秋意的舒爽清新,直通入肺。
走进浴室洗漱,连忆晨换上衣服,走进厨房收拾。几分钟后,她提着垃圾袋出来,伸手把门打开,准备去丢掉垃圾。
门外的墙边,放置着一个蛋糕盒子。
连忆晨怔了怔,下意识弯腰将盒子提起来,拿进屋里。关上门,她提着东西放在桌上,几下拆开盒子,一个奶油蛋糕整齐的被分切成六块。
每一块蛋糕的大小,几乎相同。
完美的处女座男人,每次切蛋糕的要求都异常苛求。
连忆晨伸出食指沾了下蛋糕上的奶油,送进口中尝了尝。奶油似乎尚温,显然这蛋糕是新鲜出炉不久的,她走到窗前,踮起脚尖往楼下看,不过并没看到他的车。
停靠在小区外的白色悍马车里,御兆锡单手抚着下颚,目光远远投向前方某扇窗口,隽黑的眼眸轻轻眯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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