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二楼包厢并不对外人开放,都要会员才能进入。可也不知道金曼找了谁,有间预留的包厢留给她们。
相比舞池的喧闹,包厢隔音效果好很多,确实适合喝酒聊天。
“金子,”连忆晨看到包厢里只有她们两个人,不禁叹了口气,“你不需要这样。”
“什么?”金曼装傻。
连忆晨坐在沙发里,唇角闪过淡淡的笑,“我没事,真的没事。”
“真的?”金曼往她身边坐过来,侧过脸盯着她的眼睛,仔仔细细的看。
连忆晨有些想笑,却又感动于她的关心。
“没骗你,”拿起桌上的红酒,连忆晨开瓶后倒了两杯,“相同的错误,我不会犯两次。”
金曼松了口气,看她晚饭吃的也不少,眼睛又清清凉凉的,应该没问题。
“吓死我了。”金曼端起酒杯,一口闷掉。她早上看到新闻吓坏了,生怕连忆晨又想不开!
不过她可比自己想象的坚强很多,甚至从她那双黑亮的眼睛里,金曼都没看到伤心。
不伤心好,女人要对自己好一些!
“干杯!”金曼端起酒杯跟连忆晨碰了碰,两个人好久没聚在一起喝酒了。
包厢外音乐声劲爆,包厢内倒是分外幽静。一瓶红酒很快喝掉半瓶,金曼双颊逐渐发热。
“晨晨,裴厉渊那个变态还在难为你?”金曼手臂勾住连忆晨的肩膀,含糊不清的问。
“嗯,”连忆晨嘴角紧抿。
“嗨,你用不着跟他较劲。”金曼端着酒杯,笑道:“那个破养生会馆,他纯粹就是因为你才弄的,所以什么图纸不图纸,他也是故意难为你们。你不用这么紧张,回头你把图纸交给我,我去丢到他的脸上!”
连忆晨一把拉下她的手,叮嘱道:“不行,这是我跟他的事情,你不要掺和进来。”
金曼满不在乎的模样,“我不怕他!”
轻轻叹了口气,连忆晨当然知道金曼不怕他。可是跟裴厉渊这笔账,她早晚都要面对。
“放心,我可以的。”连忆晨拿过金曼的酒杯,又给她倒了杯酒。
不多时候,一瓶红酒见底。金曼又要了瓶,连忆晨也没阻止。
反正明天周末休息,多喝一些,今晚肯定能睡个好觉。
酒过三巡,金曼有些支撑不住,她盯着对面的人,撇嘴道:“好啊你,原来你的酒量深藏不露。”
连忆晨晃了晃头,其实按照她以往的酒量,这会儿应该醉了。可今晚怎么还能坚持?!
“我去卫生间。”金曼站起身,拉开包厢的门往外走。
侧面那扇包厢的门似乎很高级,金曼摇摇晃晃走到镜面门前,对着镜中的自己傻笑,“哟,这是谁家的美女?”
“哈哈哈!”
她揉揉头,笑着继续往前走。
包厢内,男人双腿交叠坐在沙发里,手中端着一杯红酒,小口轻抿。
他原本白皙修长的双手,此时因为左手无名指被烫伤,包裹着厚厚的纱布。
茶几上的手机响起来,男人扫了眼一串数字的号码,蹙眉将电话接通,“有事?”
“锡。”
电话那端的女人握着手机站在阳台,“今晚爸爸请了很多朋友吃饭,你要不要过来一起?”
男人抬起包扎受伤的左手,捏了捏眉心,“唐言,这是你自己应该处理的局面。”
啪!
御兆锡挂断电话,薄唇紧绷的线条冷冽。
“言言。”
东方啸远远走过来,唐言立刻勾起唇,道:“爸爸,兆锡今晚也有应酬脱不开身,他说改天请您吃饭。”
闻言,东方啸并没多问,唐言急忙挽起爸爸的胳膊,陪他四处敬酒。
“哥。”
包厢的门一开,庄乾端着酒杯进来,笑着朝他一指,道:“对面。”
相识多年,有些话,庄乾不需要说的太明白。
包厢里空气不算好,连忆晨感觉酒劲逐渐上涌。金曼去洗手间已经有些时候,她上半身靠近沙发里,眼皮渐渐发沉。
怎么还没回来?
啪——
金曼刚从洗手间出来,走廊的灯就黑了。她站在原地看了看,发觉不仅仅是走廊,好像整个酒吧都停电了。
不是吧!
金曼蹙眉,来过这么多次清,停电倒是第一次。她摩挲着往前迈步,按照刚才来时的方向往回走。
周围一片黑暗,隐约能够听见一楼舞池中人们发出的不满声。金曼脚步有些发虚,不敢快走,只能迈着小步。
转过一个弯,金曼回想着来时的路,心想再往前走两个门就到了。她伸出手去摸门,却不想侧面有扇门忽然打开,紧接着她就被一股大力给拽进去。
“啊——”
金曼算是胆子大的人,可忽然间身体被困,依旧在黑暗中尖叫出声。
嘴巴再度被一双温热的手掌捂住,金曼恐惧的瞪大双眼,鼻尖突然一热,有男人灼热的气息落在她的嘴角,“是我。”
金曼倒吸口气,心尖一震。
酒吧里面停电后,气氛有些混乱。御兆锡伸手推开面前的包厢门,高大的身影转瞬没入。
沙发里,那一道纤细的身影蜷缩在沙发里。连忆晨今晚喝的有些多,意识昏昏沉沉,完全清醒不过来。
迷迷糊糊间,她感觉有人靠近,不禁笑了笑,“金子,你可算回来了。”
面前的男人一怔,下意识扣紧她的腰,让她倒在自己的肩头。须臾,御兆锡脱下外套裹住怀里的人,抱着她从酒吧后门离开。
一分钟后,酒吧再次恢复照明。黑暗过去,重新响起的劲爆音乐声,重拾起大家的激情。
前后不过几分钟的时间,却并没有人注意到后门有两个人离开。
银色跑车行驶在车道,连忆晨倒在副驾驶,昏昏沉沉看不清身边的人,“唔!金子慢点开,我头晕。”
连忆晨难受的蹙着眉,御兆锡双手握着方向盘,将车速降到最低。
车子停在小区楼下,御兆锡熄火后,走到车门另外一侧,俯身将里面昏睡的人小心翼翼抱出来,直接上楼。
打开门锁,御兆锡直接将人放到卧室的床上。他把人放下后,起身走进浴室,把干毛巾浸湿。然后半跪在床边,动作轻柔的帮她擦拭。
“唔!”
连忆晨秀气的眉头皱了皱,整个人似乎不舒服,红润的唇瓣高高撅起,“我要睡觉!”
酒劲上涌,她只觉天旋地转,难受的无法睁眼。御兆锡右手握着毛巾,继续帮她擦拭额头,脸颊,直到下巴。
毛巾的凉爽能够缓解身体的燥热,连忆晨大概感觉到舒服,小脸不自觉寻找那种冰冷的湿意靠近。
“唔!”
她红润的唇瓣中,不断低喃。御兆锡帮她擦拭干净后,伸手想把她身上的衣服换下来,可他手指落在她衣服第一颗扣子上,迟迟没有动作。
须臾,他尴尬的低下头,掀开边上的被子轻轻盖在她的身上。
周围萦绕着淡淡的酒香,都是她呼吸时发散的味道。御兆锡蹲在床边,修长五指穿过她柔软的发丝轻抚,隽黑眼眸眯了眯。
定定望着她的脸,御兆锡终于忍不住将唇落在她的嘴角。她的唇瓣很热,大概是喝过酒的原因,连忆晨身体温度有些高。他不敢用力,薄唇沿着她的唇瓣轮廓一点点轻吻,激动不已。
“唔——”
床上的人动了下,御兆锡咻的抬起脸,生怕她醒过来,惊出一身冷汗。
眼见她翻个身继续睡,御兆锡才松口气。他侧身坐在左边,抬起自己缠着纱布的无名指轻轻勾住她的无名指,然后许久都没有其他动作。
翌日早上,连忆晨睁开眼时,窗外的天还没大亮。她坐起身,看看四周的摆设,又看看自己的衣服,不禁苦笑了声。
她做梦了!
不过转念一想,她又拿起手机给金曼拨出去。
“金子,昨晚你送我回来的?”
“是啊。”
“我喝醉了吗?”
“醉的厉害!”
“昨晚你不是也喝多了吗?怎么送的我?”
“我找了代驾司机,先送你,再送我回家。”
“哦。”
连忆晨咂咂嘴,挂掉电话后笑了笑。应该是她多心,金曼不会说谎。
她松了口气,掀开被子下床,走进洗手间。打开冷水,她不自觉盯着自己右手的无名指,放到鼻子底下闻了闻。
怎么好像有股药膏味?
连忆晨轻笑了声,笑着将手伸到水下清洗。错觉,一定是昨晚那个梦影响到她。
洗漱之后,连忆晨吃过简单的早餐。她这周要去疗养院看爸爸,换上衣服,拿着包,走到公交车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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