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别墅大门,唐言瞬间沉下脸,驾车离开。
清。
华灯初上,大都市的夜生活刚刚苏醒。喧闹的舞池中,相拥热舞的男男女女比比皆是。唐言坐在吧台前,点了一杯红酒,仰头一饮而尽。
周围间或走过衣着光鲜的男人们,不时上前主动搭腔。可惜美人无心留恋,她只是不停的点酒,然后喝的一滴不剩。
“酒!”
唐言红着脸,一手撑着脑袋,含糊不清道:“我还要酒。”
酒保又倒了杯红酒放在她的面前,好心提醒,“小姐,您醉了。”
“醉?”唐言低低的笑,渐渐的眼前泛起水雾,“就算我醉了,他也不会心疼我的,不是吗?”
杯中的红酒再次滑入咽喉,唐言握着手中的酒杯,盯着杯身泛起的倒影,不自觉笑起来,“御兆锡,你为什么不喜欢我?为什么?!”
侧面楼梯,一行人刚从楼上包厢走下来。被簇拥在中间的男人面容冷峻,他不经意的扫了眼,却不想见到吧台前一道熟悉的身影。
“御总?”
御天鸣掐灭手里的烟,笑道:“你们先回去吧。”
不久,那些人相继离开。御天鸣见到又端起酒杯的唐言,沉着脸走到她的身后。
“言言。”
手腕蓦然被人按住,唐言生气的偏过头,眼前出现的男人令她一怔。随后,她忽然扬起唇,笑道:“你终于出现了。”
她松开手中的酒杯,晃晃悠悠跳下高脚椅,伸手抱住他的腰,将脸贴在他的胸前,“唔!我以为你生我的气,永远都不会关心我了。”
这话明显不对劲,御天鸣薄唇紧抿,还没不及推开她,就见唐言扬起水汪汪的黑眸,一瞬不瞬盯着他,问:“你说,你喜欢我吗?”
她的眼中清晰的倒映着自己的身影,可御天鸣知道,她此时想要询问的男人,却并不是他。
“喜欢。”
男人低沉磁性的声音响在耳边,唐言眨了眨眼,心中一阵满足。她将头埋在他的胸前,两条胳膊紧紧圈住他的腰,“我就知道,你白天都是骗我的!”
御天鸣掏出钱包,结帐以后,带着唐言离开。
明黄色跑车开进市中心一片别墅区内,御天鸣将车停在门外,熄火后侧过身时,身边的人早已昏睡不醒。
他伸手解开安全带,唐言依旧睡的无知无觉。女子均匀的呼吸间,染着芳香的酒气,又混合着她身上的气味,有种特有的馨香。
“言言。”御天鸣轻轻喊了她一声,唐言皱了皱眉,烦躁的将头靠在他的肩头,道:“别吵,我头好晕。”
对面别墅里亮着灯,御天鸣掌心落在她的腰间。唐言醉的厉害,全身软绵绵使不出力气,此时她感觉到有一股热源,忍不住往他怀里磨蹭。
她的腰纤细柔软,毛衣后面露出一片雪白肌肤。御天鸣掌心不自觉收拢,触手的肌肤滑腻,他眯了眯眼,忍不住将唇落在她的嘴角。
“唔!”
唐言并没挣扎,她只是感觉到呼吸不顺畅时,无助的发出小声的低喃。御天鸣俊脸的神情紧绷,平复下呼吸后,他才打开车门,小心翼翼把车里的人抱出来。
“天鸣。”
唐凤荷打开门,看到女儿醉醺醺被御天鸣抱在怀里,“言言喝醉了,我送她回房。”
“哦,在二楼。”唐凤荷回过神来,急忙跑上楼。
将人放在床上,御天鸣扫了眼她的神情,见她依旧睡的昏沉,才放心离开。
翌日早上,唐言睁开眼睛和,只觉头疼欲裂。她坐在自己的床上,想了半天才想起来昨晚的事情,她去酒吧喝酒,然后好像喝醉了。
洗漱,换上一套新衣服下楼。唐言拉开椅子坐下,脸色有些发白,“妈妈,昨晚谁送我回来的?”
唐凤荷端着白粥出来,叹气道:“你昨晚喝的醉醺醺的,幸好遇见天鸣送你回来。”
“天鸣?”唐言揉了揉头,对于昨晚喝醉以后的记忆,依旧空白。
勉强吃了些早餐,唐言离开家来到公司。关上办公室大门的那刻,她强装的笑脸才撤下来。御兆锡昨天的话,一字一句都那么残忍,她真的非常伤心。
早上例会结束后,连忆晨一直坐在办公室里等消息。不久,金曼脸色沉寂的推门进来。
“怎么样?”
“御氏里所有关于御兆锡的职位都已经被替换,御天鸣代替了他的位置。”
金曼撇撇嘴,拉开一把椅子坐在她的对面。
连忆晨脸色变了变,双手紧张的握在身侧,“知道他去哪里了吗?”
“不知道。”
金曼摇头,如实道:“我让很多人去打听过,但是关于御家的事情,一直以来都没人敢多说。这次关系到御兆锡,更是没人敢乱传谣言。”
“还有一件事。”
连忆晨抬起头,只见金曼从口袋里拿出一把车钥匙,推到她的面前,“这是车库的人刚交给我的,说是有人送来这个,让转交给你。”
车钥匙扣还是那个可爱的小兔子,上面镶嵌着不少水晶。连忆晨慢慢的抬起手,将钥匙收进掌心里。
“我去看过了,你的车停在车库。”金曼叹了口气,语气也低下来,“看起来,他应该是很早前就有了准备。”
连忆晨低着头,钥匙扣的坚硬狠狠抵在她的掌心,搁的有些疼。金曼没在多说,识相的站起身离开。这种时候,好像她也没什么话可以说了。
叮——
地下车库的电梯门打开,连忆晨握着车钥匙,走到那辆白色悍马前。
滴滴!
车空锁声响后,她拉开车门,径自坐在驾驶室。关上车门,车厢里所有的东西都没有改变过。她喜欢用的车座香水,她喜欢的卡通车挂,甚至她习惯用的纸巾牌子都没有更换过。
连忆晨抬起手,指尖轻抚着车里的所有物品。什么都没有改变,若说唯一的变化……那就是这里面,多出属于他的味道。
须臾,连忆晨发动引擎,将车开出车库,直接停在东方大厦的外面。
宽大的办公桌上,摆放着许多亟待签字审核的文件。唐言喝了两杯咖啡,依旧感觉整个人的精神不好。
“唐总,云深集团的连忆晨小姐想要见您。”
“谁?”
唐言惊讶的抬起头。
“连忆晨小姐。”秘书又重复了一遍。
闻言,唐言脸色瞬间变色。她深沉的眼眸动了动,犹豫了下才回答道:“请她进来。”
“是。”
几分钟后,秘书推开办公室的门,语气恭敬,“连小姐,您请。”
窗外的阳光透过玻璃窗照射进来,唐言端正的坐在转椅中,含笑望向走进来的人,道:“真没有想到,连总会大驾光临。”
连忆晨脸上并没太多的表情,她站在办公桌前,目光锐利,“御雍是你的孩子吗?”
唐言一怔,还没回过神来,又听连忆晨再次开口,“或者我应该这么问,御雍是谁的孩子?”
“你什么意思?”
“哼!”
连忆晨耸耸肩,往前一步直勾勾盯着她的眼睛,“唐言,你用不着再骗我了!我知道御雍不是你的儿子,也不是御兆锡的儿子!”
对面的人眼神平静,看不出试探的意思。唐言垂下目光,思量着她到底知道多少。关于御雍的身世,御兆锡绝对不会告诉她,那么她又是怎么知道的?
“谁告诉你的?”唐言勾起唇,按耐住心中的激动。
“谁告诉我的都不重要。”连忆晨拉开椅子坐在她的对面,俨然一副谈判的架势,“我只是想要知道,御雍的父母究竟是谁?”
“御雍的父母?”唐言蓦然一笑,眼角闪过的神情锋利,“连忆晨,你真的想知道御雍的父母是谁吗?”
“想!”
虽然还不能完全肯定,但连忆晨已经隐约预知到御兆锡的离开,还有前后这一连串的所有事情,似乎都应该与御雍有某种关联。
“好,那我就告诉你。”
唐言猛然站起身,双手撑在桌面俯下身,那双美眸紧紧盯着对面的人,笑道:“御雍是御兆锡的弟弟。”
“……弟弟?!”
这两个字,彻底震惊连忆晨心中所有的猜测。她从来都没有往这上面想过,御兆锡隐瞒的太好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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