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
御兆锡抿起唇,牵着御雍往里走,“准备开饭了。”
“哦。”冉漾这才回过神,跟在御兆锡回到餐厅。
将御雍交给莫闲,御兆锡回到房间穿了件外套,准备出门。
“小姐呢?”餐厅里没有御筝的人影,后院也没有。
佣人如实回答:“小姐出去了,还没回来。”
“去哪里?”
“小姐没说。”
兜里的手机响起来,御兆锡把电话接通,“好,你们准时过来送货,我马上过去。”
挂断电话,御兆锡并没在细问,开车离开御苑。
市中心一片豪华住宅区,景观灯跟着天色变化逐一亮起。御筝头上戴着一次性卫生帽,身上穿着围裙,整个人趴在客厅的地板上,打扫沙发下面犄角的灰尘。
“唔!”
其实这栋房子每周都固定有钟点工来打扫,房子很干净。可她总想能做些什么,才能在这套房子中留下她的痕迹。沙发里地下依旧打扫干净,并没什么灰尘。
御筝撇撇嘴,心想她想找点活儿干怎么都这么难?
客厅没有收获,她只能转战书房。裴厉渊平时生活习惯很好,他喜欢整齐和干净,书房里面物品都极为规整。
书桌上摆放着一个茶杯,大概是他出门前来不及收拾。御筝总算看到她能做的事情,拿着抹布急忙过去擦灰。
啪!
一个用力过猛,茶杯倒在桌上,里面还有残余的茶水流出来。御筝暗叫一声不好,急忙将茶杯扶起来,可还是有少许的水渍洒在桌面。
“糟糕。”
御筝忙用抹布将桌上的记事本擦干,还好她动作比较快,本子只是湿了几页。这些事情,她在家里从没做过,自然不会得心应手。
将茶杯收拾走,她又拿着吹风机回到书桌前,将湿了纸业吹干。不想等到厉渊看到她笨手笨脚的捣乱。
所幸纸业吹干后留下的痕迹不大,御筝稍稍放了心。她坐在裴厉渊坐过的宽大转椅里,感受着他身上淡淡的气息,嘴角的弧度不自觉上扬。
书桌一脚摆放着个白玉镇纸,御筝好奇的拿起来看看。家里有很多玉器,对这些东西她倒是懂一点,这个镇纸雕刻的玉石算不上名贵,不过雕工倒还精致。
原来他喜欢这种东西吗?那就好了,家里有很多,她哪天可以送他一个更好的!
整理好房间里的东西,御筝坐在沙发里打电话,“厉渊,我在你家。”
“在我家做什么?”电话那端男人的声音染着些许笑意。
“帮你收拾房间啊,”御筝上半身陷进沙发里的靠背中,语气温柔,“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哥哥回家了。”
裴厉渊呼吸明显停顿几秒钟,然后才开口:“是吗?”
“我好开心,”御筝并没察觉到他的语气变化,自顾道:“哥哥回家真是太好了。”
须臾,她握着手机,脸颊红红的,“你什么时候出差回来?”
“快了。”裴厉渊走进电梯前,肯定的答复她,“再过几天我就回去。”
“我想你。”御筝挂断电话前,鼓足勇气表白。她捧着火烧的双颊,想象电话那端男人此时应该出现的表情。
惊讶?欢喜?
御筝猜不出来,但她知道她自己一颗心扑通扑通跳的很快。
手机嘟嘟的忙音持续,裴厉渊回过神后才把电话掐断。他抿唇朝着前方金碧辉煌的饭店走去,心中莫名划过一丝异样滋味。
原本呆在公司加班的连忆晨,硬生生被金曼一通电话吓的面容变色。她离开云深后,并没回家,而是驱车赶到伊含的家中。
扣扣——
开门的是金曼,她一把拽着连忆晨的胳膊,怒声道:“你总算来了,我说的口干舌燥,可是伊含根本听不进去。”
卧室的门关着,伊含显然把金曼拒之门外。连忆晨喘了口气,沉声道:“你别急,慢慢说。”
“怎么能不急?”
金曼本来就是急性子,如今又碰上这样的事情,自然急得要命。
伸手拉着她坐到沙发里,连忆晨抿起唇,心想这事情太突然,她都无法接受,“金子,你会不会弄错了?”
“没有。”
金曼把茶几上检查报告单递给连忆晨,道:“检查结果写的这么清楚,我怎么可能弄错?要不是我今天去医院做妇科检查,伊含还不知道要瞒我们多久?”
拿起单子看了眼,连忆晨脸色瞬间也变了。
伊含怀孕了!
这个消息确实足够震惊,根据她的了解,伊含这些年都没有交往过任何男朋友,这怎么突然就怀孕了?孩子的爸爸又是谁?
“伊含,你给我出来!”
金曼越想越气,过去使劲拍门。连忆晨起身把她拉过来,但也知道劝不住。她们三个人中,金曼个性直爽,什么事都藏不住。但是伊含恰好相反,她看似温和婉约,其实心里自有主意。
“金子,你先别激动!”
连忆晨拉过金曼正要劝说,那边紧闭的卧室门忽然打开。
“晨晨,你把金子带走,她吵的我头疼。”伊含身上穿着一件长款的毛衣外套,腰肢依旧纤细,完全看不出怀孕的迹象。如果不是那张化验报告,她们当真发现不了。
“到底怎么回事?”金曼的个性素来这样,非常较真。
伊含叹了口气,双手在她肩头轻拍,“金子,你让我想想行吗?这孩子我还没决定要不要。”
“为什么不要?!”
这个话题再度引爆金曼的神经,“我告诉我们孩子的爸爸是谁,无论是有家的还是没家的,我跟晨晨都会让他负责!”
伊含垂下头。她的反应,令连忆晨隐约猜测到什么。
不久,连忆晨拉着金曼从下楼,“让她先休息吧,有什么话明天再问。”
金曼情绪还有些激动,连忆晨拿出车钥匙,问她:“你开车了吗?”
“没有,我的车送去保养。”
白色悍马转瞬离开,连忆晨开车送金曼回家。
楼上的落地窗前,伊含看到好友们一起离开,才把手机拿起来。她想了想,手指缓缓按下一个号码。
很快,电话那端有人接听。
“我们见一面。”
开车将金曼送回家,路上她的情绪才慢慢平复。连忆晨知道她是关心伊含,但伊含很怵金曼这种张扬的性格。
开车回去的路上,连忆晨总觉得有些不安。她想金曼不在场,也许自己能够平心静气跟伊含聊一聊。毕竟当初她有事的时候,伊含也曾对她不离不弃,尽到朋友间的责任。
如今伊含有事,她自然不能置身事外。
白色悍马重新驶回刚刚的小区,连忆晨边开车边想事情。远处停车位前,伊含侧身站在一辆黑色轿车边上。
连忆晨急忙踩下刹车,迅速将车掩藏在不明显的地方。她把车灯都熄灭后,瞪大眼睛望着前方的那两个人。
因为距离比较远,天色幽暗,连忆晨看得并不能十分清楚。伊含的脸恰好落在路灯下,可站在她对面的男人,完全背对着灯光。
连忆晨无法分辨那个男人的五官,远远的只能看到个背影。而且距离甚远,她也无法听到他们之间交谈的声音。
很快的功夫,那个男人就要离开。连忆晨探出头去看,只见到他走上前将伊含拥入怀里,低头在她耳边说了几句什么。
伊含表情自始至终都很平静,看不出欢喜,也没有愤怒。
几分钟后,那辆黑色轿车发动起来。男人坐进车里,伊含站在车前,望着那辆车子离开后,便转身上楼。
开走的那辆黑色轿车价值不菲,连忆晨秀气的眉头紧锁。凭着女人的直觉,她猜想刚刚那个男人不简单。
无功而返,连忆晨开车回到家,满怀心事的往楼上走。她掏出钥匙还没开门,大门竟然先从里面打开。
“怎么才回来?”面前的男人声音不满。
连忆晨眨了眨眼,“你怎么来了?”
男人一把将她拉进来,反手把门关上,“来收床。”
“收床?”
御兆锡点点头,拽着她走向卧室,眼底染着得意的笑,“以前那张床不够我们睡,我换了张大的,这样可以翻来覆去的睡。”
连忆晨盯着卧室中央那张巨大的双人床,后背泛起一片寒意。
“床大吗?”
“嗯。”
“床软吗?”
“嗯。”
连忆晨呼吸急促,有些招架不住他的吻,“御兆锡,我还没吃饭呢!”
“你大姨妈走了吗?”
“……走了。”
“好,那我们都可以吃饭了!”
“……”
连忆晨咬着唇,心想这男人还能再不要脸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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