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话音落下,但是没人愿意上去冒险。
看他这架势,还有一些余力。
破玄入道之人,很可能会有什么特殊手段,类似于炸碎本命器,与对方同归于尽。
虽然韦夏至只是一个炼气士,炼气实力也没有达到破玄境界。
但他借助着那种种相当于剑修的手段,也有了接近破玄的力量,最主要是他还有一种防不胜防的剑气。
那充满杀气的剑气,尽管有着影响心神的能力,但是他们很容易感受出来,加以防范,便没有太大影响。
如果是混乱之中,他那种翠绿色像是剑气,又像是丹药灵气的东西,很可能重伤他们。
二十余人对视一眼后,齐齐点头。
既然没人愿意先去探探路,那就一起出手镇压他,别打烂宝物就好了。
“起——”
随着这声落下,韦夏至感受到肩头的重压又沉了。
他双腿微曲,血肉崩裂,不断颤抖,如此继续抗着,必是爆体而亡。
大地之上,雷网闪耀,尘土飞扬。
“呃……”
在那雷网中心,嗓音低沉沙哑的少年浑身焦黑,从他肉身蹦出的鲜血来不及流下,便被雷电之力蒸发。
他的皮肉也是如此,本就消瘦的他,此刻没了什么人样。
韦夏至苦涩一笑。
很疼,他又清醒了不少。
韦夏至在心底说道:“夏流风……还有力量吗?”
灵魂力量消耗大半的面具已经陷入沉睡,打算是生死由命富贵在天了,眼不看心不烦,摊上了这小子。
韦夏至双手撑在肩旁,大喝一声后,低喃道:“去吧。”
一丝微弱的炼气之法,托着那张重新转为漆黑的面具飞走,速度不快。
“这是什么?”
“难道是什么秘宝?”
“快阻止他!”
“过来!”
联手镇压韦夏至的二十多个向家破玄修士皆被分走一些心神,想要夺取那个古怪面具。
本来觉得韦夏至戴着这个丑陋面具是为了遮挡容颜,可这种性命攸关之时,他选择耗费为数不多的力量送走,定是宝物!
韦夏至冷笑一声,“就凭你们,也想拿走?”
“出来!”
随着那焦黑人影一声落下后,向家修士来不及加力镇压,那人影身周,迅速冒出一缕又一缕的红绿两道灵光。
只是瞬息之间,向家修士反应过来之时,这片大地方圆一里内,皆是被那两色灵光笼罩。
而那两色灵光,红色似乎与绿色起了争执,不断交缠又分开,以此重复。
在那灵光中心,也就是焦黑人影原先的地方,有着老者怪笑,有着幼儿啼哭,有着女子喊骂,有着男人嘶吼……
这并不是韦夏至发出的声音,而是那代表着杀戮的剑气。
因它而生,会透支韦夏至生命的翠绿剑气居然和它起了争执。
它不允许这样,不允许它阻碍它夺取韦夏至最后的神智……
韦夏至在雷网的“灼烧”下,不再是单纯的颤抖,而是在打着寒颤。
肉体上的疼痛,对于他来说,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不是很重要了。
或许就是一次一次冒险粉碎自己的肉身,然后重新搭建之时。
也可能是一次次的受伤,与人搏杀,在生死之间反复横跳……
现在的韦夏至,想不了这些,他很痛苦。
来自于灵魂的痛苦。
他放开了所有心神,也把自己所有能调动的剑气全部引了出来。
所有的翠绿剑气被引出来后,自然就没有东西帮他守住灵识了。
杀戮剑气趁虚而入,外界能听到的诡异声音,在他脑海中,被放大百倍千倍,他什么都感受不到了……
韦夏至没有了思维,但他的手,还攥着那张支离破碎的画卷。
一缕橙色流光在他散发出来的剑气中,很不显眼,在场的向家修士,没有一个人能发现。
那画卷被安稳地托着,飞向林中,没飞多远,它自己就失去了方向,不再前进,安静地躺在一棵树的树干上。
一个青衣女子走来,身后跟着一个歪头疑惑的绿衣小孩,以及一个双目无神近乎呆滞的金发男子。
夏叶看了看那个金发男子,又看了看东方怀音,最后小声的向金发男子问道:“你知道是怎么了吗?我韦老爷你知道去哪儿了吗?”
那个金发男子自然是毕月乌,被东方怀音以一种特殊的方式,暂时还阳。
他其实很想死,非常想死。
尽管心中有怒有怨有恨,但是相比于活着也无法复仇,不如死了,与她同去快些……
金发男子心情很烦躁,那种想死又还死不了的感觉,很难受,生死不由命。
但他对这个小树妖有些好感,或许同是妖族的原因。
想到这,他又对前面青衣女子的恨意大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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