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欢过她吗？”苏南烟又继续问了一句。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态来问这句话的。

明知道，会心痛，还是想问个清楚明白。

“不！”百里澈也回答的十分干净：“我在遇到你之前，从未喜欢过任何一个女人，在我心里，夏沫只是兄弟，是战友！”

他说的十分认真，双眸清明如水。

苏南烟看着他清澈的眸子，心口又痛了一下，呼吸也不再那么困难了。

“南烟，你……”百里澈见她不说话，有些焦急，有些担心的开口说道：“他真的碰你了？”

他的眸色平静的可怕，暴风雨前的宁静，往往都带着死一样的平静。

只要苏南烟说一个是字，或者点头，他下一秒就能去找夜书南拼命！

苏南烟只犹豫了一下，没有说话，反而将衣袖撸了起来，露出手臂上一点艳红的守宫砂。

百里澈看着那颗守宫砂，眸色明明灭灭，风云变，随即才伸过手来，将她的衣袖放下，低声说道：“南烟，我们回府。”

“不。”苏南烟却摇了摇头：“我不回去。”

百里澈顺手捏住了她纤细的手腕：“南烟，不要闹，我们回去。”

“我不是在闹，我与你已经没有任何关系，就算出了将军府，我也只能回去国公府。”苏南烟听到他说不要闹，心头更觉得不甘了，态度也一下子冷硬了许多，语调温凉静敛，没什么情绪可言：“王爷请回吧。”

看着苏南烟，百里澈眼角挑起一抹痛意。

“南烟，我知道你恨我，你与我回府，要杀要打要骂，都随你的意。”百里澈来了，就不想空手而归。

苏南烟是他的，他绝对不会放手。

“我不恨你！”苏南烟吐出几个字，薄凉淡漠。

轻飘飘的。

“回去做你棋盘上一颗可有可无的棋子吗？王爷真有意思，你当我是傻子吧！”苏南烟笑，眼角都有些红了，声音暗哑。

百里澈心里不是滋味，抬手搂了苏南烟，想将她揉进身体里。

她痛，他更痛！

痛的无以复加。

呼吸一下，都觉得五脏六腑是痛的。

苏南烟没有推开他，只是任他搂着自己，肩膀处的痛意一点点扩散开来，额头便沁出一层冷汗。

院子外面，婢女还在叽叽喳喳的说着。

他们都在猜测，夜书南对苏南烟的态度，现在外面到处在传着北平王爷休了皇上指婚的北平王妃，而夜书南夜将军，却到皇上那里请旨，说要迎娶这位刚刚被休掉的国公府嫡女——苏南烟。

引得夜皇后大怒，现在还僵持不下。

不过，夜书南却十分坚持，一连两天请旨，非娶苏南烟不可。

“南烟，南烟……”感觉到怀里的女子似乎在颤抖，百里澈忙松了手，上下检查她：“你怎么了？”

他记得，他刚进来的时候，苏南烟就在擦汗，应该是在擦冷汗！

他也明白，夜书南不会杀了苏南烟，可也不会让她好过的。

战场上，杀伐果决的战神王爷，此时也慌了神儿，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你回去吧，我让下人叫府医来就好了。”苏南烟咬了咬牙，强忍着肩膀上的痛，她知道，这肩膀脱臼的时间不久，应该是这两日她没有好好休息手臂，发炎了。

她本是医者，却无法给自己医治。

在这将军府，也没有药物。

“到底怎么了？”百里澈不肯，说什么也不走。

一脸的坚持。

苏南烟也想坚持，半晌，还是妥协了：“夜书南怕我的毒针，所以，卸了我的肩膀！”

说的随意，似乎与自己无关一般。

“该死！”百里澈双手攥成了拳头，额头的青筋根根暴起：“我现在就杀了他。”

苏南烟看着他的样子，知道他说到做到，忙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百里澈，你都忍了三年了，这一刻，就忍不了吗？”

“我可以忍受他们的指责，咒骂，可以忍受他们的嘲讽，可不能忍受你被任何人欺负。”百里澈每一个字都说的那么用力。

“大局为重！”苏南烟还是用身体拦了他：“你回去吧，让西门来吧。”

她现在见到百里澈，就无法让情绪稳定下来，所以，不如过些日子再见。

“南烟！”百里澈顿住：“你说什么？”

“其实，眼下，也不失为是一个好时机。”苏南烟感觉自己的心一点点的复苏了，活了，她整个人也活了过来，百里澈的放弃，虽然让她痛不欲生，可她感觉得到，百里澈比她痛苦一千倍一万倍。

这样，足够了。

以她对百里澈的了解，便知道，过去的一切，不是伪装，不是利用，都是真真切切的。

百里澈眸色一冷：“不，我绝对不会让我的女人身陷危险。”

为了让暮辰活着，面放弃了苏南烟，他已经觉得自己该死了。

绝对不能再让苏南烟来为自己谋划，更是以如此冒险的形式。

他现在不了解夜书南，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举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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