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孩子就在眼前,却拒绝他,不跟他亲近,不给他弥补的机会,还告诉他静儿会恨他,他真恨不能立即去地下,问问静儿,到底恨不恨他。
君兰舟抿着唇,半晌才平复激动的情绪,淡淡道:“王爷,我的存在是皇家的耻辱,皇上和太后都不会容我的,你让我走吧,我只想过平淡的日子,什么功名利禄与我来说皆为浮云,你做了一辈子尊崇的王爷,难道被身份和责任捆绑的还不够吗?如今也要来捆绑我?我只想逍遥此生,再不想回忆那段不堪的过去。王爷,你走吧。”
裕王爷失了魂魄一般,沉默的转身离开了厢房,径直走向门外,脚步踉跄,身形晃动,好像随时都能倒下。
看着他的背影,君兰舟目露不忍,最终仍旧是铁了心,坐下来捧起医书。
水秋心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屋门前,道:“你真的决定跟我一起闯荡江湖了?”
君兰舟连忙站起身,恭敬行礼道:“是,师傅。”
见他目光坚定,水秋心笑了:“那好,正好我也快被吕国公烦死了,咱们明日就起程,今日给你时间,去跟朋友道别吧。”说罢转身走了。
君兰舟莞尔一笑,吕国公一直缠着水秋心给吕文山医治,水秋心拒绝了许多次,吕家人竟然越挫越勇,这次他们的离开,也跟吕家有那么一点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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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筠婷的咳嗽好些了,也没有再发热,次日便去书院继续上学了。散学时候,才刚下山,便瞧见君兰舟和萧北舒站在山门前谈论着什么。
君兰舟身上还是粗布短褐,只不过今天他身上很干净,没有泥渍。萧北舒则穿着件宝蓝色的锦缎长袍,紧皱着眉头。
阮筠婷出了山门,不等招呼,两人便有所感应的看过来。
“萧先生,兰舟。”阮筠婷笑吟吟的打招呼。
萧北舒却笑不出来,开门见山的道:“婷儿,兰舟要走了。”
阮筠婷早已从阮筠岚那里得到消息,所以此刻并不觉得惊讶,咳嗽了几声才问:“什么时候启程?”
君兰舟道:“明日,我与师傅已经说好了。东西也已经收拾妥当。你怎么咳嗽了?”
“一点小病,不碍事的。其实出去也好,到时候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凭你的聪明和才华,定然能闯出一番名堂的,考功名也未必就是唯一的出路,再说离开了大梁城,你会过的更轻松自在。”
阮筠婷的话直说进君兰舟心坎里。阮筠婷知道他与韩肃和裕王爷的关系,所以说出这番话来也并不稀奇,笑着看了眼萧北舒,道:“你看,阮姑娘可比你看得开。”
“哎!”萧北舒长叹一声,“罢了罢了,人各有志,兰舟,你出去好生与你师父学,将来说不定还能救我呢。记得要捎信回来。”
“我知道。”君兰舟也有些离愁。
阮筠婷更是难过,这一年来,与君兰舟从陌生到相熟,到现在有什么大事小情都喜欢与他说,等着他给她出主意,她对他已经越来越依赖了。他突然要离开,她的心里就好像被谁掏了一把,有某个地方空缺了。
“兰舟,你给我出的主意奏效了,我还没有谢你呢。说好了要去归云阁的。”
君兰舟笑了,道:“那就先记在账上,等下次再见的时候再请我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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