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都来了,阮筠婷不好拒绝,便跟着去用饭。
只是一餐饭阮筠婷都是味同嚼蜡,还要笑着回答戴思源和仇氏的一些问题。保持自己的风度和谈吐,不要做出任何损伤自己尊严的事。阮筠婷用过饭,只觉得胃里像是装了个石头,完全没有消化。强忍着胃疼,一直到了未时一刻,戴思源夫妇要午睡了,她才告辞离开。
婵娟从下人那里早已经听说了一二,再见阮筠婷眉头轻锁,脸色苍白像是在极力忍耐的模样,便知道那传言不是谣言,是真的。
扶着阮筠婷上了车,自己也坐上去,拉着阮筠婷冰凉的手,道:“姑娘,难道小戴大人真的要和那个什么公主成亲吗?”
阮筠婷疲惫的闭上眼,颔首道:“是有这个意思,不过此事八字还没有一撇,现在还是戴家和琼华公主私下里相交。”
“私下里交往也是交往啊!”婵娟眼泪在眼圈里打转,只觉得自家姑娘委屈:“姑娘,您怎么这么命苦呢,奴婢从前以为小戴大人对您那般好,是可以托付终身的良人,现在一看也不过如此,男人当真都是一个样儿的,您对她好,他可以完全当看不见,有了身份高贵的公主,就将对您的那些心思都给忘了,简直,简直是始乱终弃!”
“傻丫头。”阮筠婷从袖中拿出帕子来给婵娟擦眼泪:“你哭什么?我都没哭。”
“可是奴婢就是觉得姑娘委屈。姑娘那里不好了,那里不配做小戴大人的正妻了!您瞧瞧府里的姨娘们,翠姨娘,香姨娘,哪一个有姑娘这般好的人品学识?小戴大才名在外,可姑娘也是梁城中出了名的才女啊!”
“也就你偏着我,才说我好罢了。女子身份本就低微,我又是生父不详的······哎,婵娟,你也不必难过,就如同才刚戴夫人所说的,没有琼华公主,保不齐以后还会有什么公主郡主的。早晚的事情罢了。”
婵娟也知道阮筠听说的是真的,当下也说不出能够劝解阮筠婷的话来,眼泪一串串的往下落。
阮筠婷被婵娟哭的更加心烦,胃液更加疼了,伸手捂住胃部,只觉得隔着薄薄的夏装,都可以摸得到胃部的皮肤是冰凉的。
见阮筠婷捂着肚子脸色苍白,婵娟也发觉了不对劲。
“姑娘,您是怎么了?”
“我胃疼,咱们先别回府,先去会同馆吧。”
“好好。”婵娟忘了哭,扬声吩咐车夫赶车去会同馆。用自己温暖的手帮阮筠婷捂着胃部。
不多时,马车便停在了会同馆外,阮筠婷毕竟不是朝中大官,想要见西武国的官员也不是说见就能建的,便呆在马车里,让婵娟去求见君兰舟。
婵娟方才为阮筠婷的事情难过,哭出了一双金鱼眼,在门口与首位说了半晌,好容易才说动一人进去禀报。
不多时,就见身着绯红色西武国官服的君兰舟在下人的陪同下快步走了出来。
一见阮筠婷口中的“君大人”竟然是君兰舟,婵娟便像是见了亲人一样,想起阮筠婷的委屈,眼泪又涌了上来。
毕竟君兰舟曾经在静思园住过几日,姑娘就过君公子,她也是知道君公子是姑娘的至交好友。
“公子爷,您可算出来了,奴婢找了您半天了。”
“这不是婵娟么?你怎么哭成这样?”君兰舟被吓的不轻,以为是阮筠婷出事了:“你们姑娘怎么了?!!快说与我!”他才刚将阮筠婷送回了徐家,怎么一会子就出事了?难道是戴明??
婵娟摸了把眼泪,道:“姑娘才从戴家出来,用了午饭就开始胃疼,肚子还冰凉冰凉的,这会子正躺在马车里头呢,您快给瞧瞧。”婵娟引着君兰舟走向马车,絮絮叨叨的道:“我们姑娘不信任旁人,就信任您的医术了。”
君兰舟跟着快步到了马车跟前,掀开车帘,就见阮筠婷脸色惨白的盘腿坐着,当下也顾不得许多,轻快的跳上了车,与阮筠婷膝盖贴着膝盖对坐,拉过她的胳膊挽起袖子诊脉。
手指搭载她白皙微凉的柔滑皮肤上,君兰舟的心荡了一下,随机专注起来,两只手都诊过了才放下心,叹了口气:“你瞧瞧你,才一刻不见,就将自己弄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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