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听起来的确有点儿匪夷所思。”顾宛央亦落下一子，“但仔细一想，其实还是合情合理。”

赵飞度再落下一子，随后轻笑，“顾宛央，你输了。”

她看向棋盘，自己果然落败。

“你心乱了，所以刚才那一步走错了地方。”赵飞度道，“兵不厌诈，所以我赢了。”

她看着他，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只好沉默。

“顾宛央，我知道你与常人不同”赵飞度道，“你放心，你以前的事情，我不会过问，除非你自愿说出口。”

“为什么？”

“这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地恨，也没有无缘无故地好。我之所以这样对你，是因为我需要你。”

“你需要我？”

“以后，你会知道答案。”

言罢，他便站起身来，直接上了床榻，留她坐在那里发呆。

佛堂里，油灯前，顾云裳正跪在案前抄写经书。因为跪的时间太长，她的膝盖早就已经疼得受不了。

她越抄越心烦，后来索性把笔往地上一掷，地上瞬间就开了一朵墨染的花。

陪在一旁的竹染把笔捡了起来，“小姐，你别生气，气坏了身子可不好。”

顾云裳本来气就没出撒，竹染这么一劝，无异是火上浇油。她抓起案上的经书就扔了过去，吓得竹染立刻跪在了地上，“大小姐息怒……”

“够了。”罗敏的声音从门口传了过来，“云裳，你父亲是让你抄经书思过，不是让你来发脾气的。”

“母亲，连你也不疼女儿了吗？”

罗敏叹了一口气，“我平时就是太疼你，所以才害了你。”

“母亲……”顾云裳的眼泪掉了下来。

罗敏看了竹染一眼，她立刻心神领会出了佛堂，一时间就只剩下她们母女二人。

“母亲，女儿真的没有冤枉顾宛央那个贱人。”

“我知道。”

“你既然知道那还……”

“云裳，你抓住罪证是真，但你就没想过那条汗巾子有可能是燕北王本人？”

“什么？不可能。”

“没什么不可能。”罗敏道，“云裳，你知道自己错在哪里吗？”

顾云裳摇头，“女儿不知。”

“既然不能让猎物一击毙命，那就不要轻举妄动。”

“可是……”

“没什么可是。”罗敏道，“我知道你今日受了委屈，但顾宛央现在有燕北王护着，你以后还是不要再跟她正面冲突。至于其他事情，让母亲来解决。”

“母亲，你打算怎么做？”

罗敏没有说话，只是想着，她那不成器的侄儿似乎还有五六天就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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