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片刻，苏凤仪便缓缓而来，“臣妾参见皇上。”

玄武帝笑道，“不知皇后今日而来，究竟是所为何事？”

“如今年关将至，宫中又热闹了起来，臣妾看着那热闹的景象，心中却有些惆怅。”

“哦？”玄武帝挑了挑眉，“皇后为何心中惆怅。”

“每年年关，都是团圆之日。但臣妾一想到飞度和宛央这两个孩子在那极北极寒的燕北，心中不免心疼。”苏凤仪行了大礼，“宸妃生前与臣妾交好，临终之际曾把飞度托付于臣妾，然而臣妾未曾照顾好这孩子，心中实在是羞愧难当。所以臣妾今日斗胆请求皇上收回成命，待年关过后便召他们夫妻回京。”

玄武帝脸色大变，“孤何尝不心疼飞度，但他上次在诸位大臣面前公然跟我这个父亲抢女人，还指责孤言而无信。他这样的性子，日后不知还能说出什么或者做出什么大逆不道之事出来，所以现在必须得好生打磨才是。”

“皇上，昔日你最为宠爱飞度，如今却为了一个长得酷似宸妃的朱灵儿而责罚于他，让你们原本就紧张的父子关系陷入僵局，这样真的值得吗？”

“这么多年来，他一直飞扬跋扈，孤都由着他。但孤终究是天子，耐心也会有磨完的那一日。”玄武帝冷冷道，“孤已经派人去燕北送了年货，也算是对他的恩典。再让他们夫妻在燕北呆上个两三年，孤自然会召他们回京，皇后大可以放心。”

“可是……”

“没什么可是。”玄武帝道，“孤还有奏章要批阅，皇后请回吧。”

苏凤仪无奈，只好行了礼离开。她走了几步以后，突然回了头，“皇上，蓝灵就是蓝灵，就算朱灵儿长得再像她，也不该取代你心目中那个最重要的位置。”

言罢，她转身就走，留下玄武帝一人看着桌上的奏章发呆。

秦铮这段日子里，只要有时间便会去妙音坊，为的就是跟挽心能多呆一会儿。哪怕两个人静静地坐在那里不说一句话，他只要闻着她身上熟悉的香气也觉得心满意足。

他第一次见到挽心摘下面纱的时候，整个人都震惊了，不仅因为她长得倾国倾城，更因为她的眉眼竟然跟顾丞相府上那个已经死去的嫡长女顾云裳长得那么像。

不过一个是高贵的相府嫡长女，一个是风月场所的舞姬，绝对不可能是同一个人。

赵瑾瑜知晓燕长乐花心思把挽心送到秦铮身边之时，忍不住问道，“为什么是顾云裳？”

燕长乐浅笑，“我知晓秦铮此人对五殿下至关重要，自然是会出最好的一张牌。若是那熟悉的香气不能勾起秦铮的联系，就凭顾云裳那张绝美的脸颊也绝对能让他动心，到时候他愿意为她生为她死，自然能为我们所用。”

她顿了顿，接着道，“若是御林军的统领是我们的人，那日后这偌大的皇宫自然便在我们的掌控之中。就算赵飞度再厉害，也不可能翻起多大的风浪。至于五殿下想要做什么，自然是会心想事成。”

赵瑾瑜双眼微闭，“你似乎话里有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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