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君莫晓拽住闻近檀,连拎带拖,语气越发理直气壮,“既然我是个外人,那我这个外人就要去问问闻家家主,幼弟欺姐,恶奴欺主,闻家这么好的家风儿,怎么有脸送人进宫的?”
文臻不急不慢接上一句,“今天听说有宫里的人在呢,不如顺便一起问了。”
“好极!”
后头闻少诚还在大叫,但那群精滑精滑的下人早已停了步白了脸,一部分人去扶闻少诚加以劝解顺便拦住他,一部分人已经追上来要求情解释,还没追上两步,被酷肖乃主之风的戏莺,一人赏了一个兜心脚,踢飞算完。
等她们从地上灰头土脸爬起来。
君莫晓早已左牵闻,右拖臻,大步走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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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已经近黄昏,萦绕在花园里一天的各种菜香也像这落山的晚霞一样,渐渐收拢入了各种釜坛罐锅。
花园正中央,为了这次的比试,特意挪走了所有花木,留下一大片空地,现在一桌一桌的,菜色都已经上了桌,远远看去花团锦簇。
客人们之前都没见过这样新鲜的安排,因此很有兴致,人流穿梭,像个小集市一般,只是大多都故意绕开某处的几座大伞。
那伞也颇为别致,远望去像个小亭子,走近一看才发现是一座巨伞,底下是沉重的底座以支撑,上头以上好锦布作为伞面,选择了柔韧的木条作为伞骨,边沿还垂了一圈金铃,风过琳琅作响。伞面织着繁复华丽的暗纹,垂下雪白的丝幔,日光下分外华美。伞下安放精致小桌,都有几人安坐,垂下的丝幔遮住了他们的脸,众人只能看见海蓝长袍边缘的海水江牙纹和黑色软缎官靴。
这几座遮阳伞附近的护卫尤其多些。
园子一角拉着一道彩幔,十位女子躲在彩幔之后,对着外头张望,神情有期待也有忐忑,只是每当她们眼神扫过那座遮阳伞时,便含了几分不忿之色。
今日花园开宴,当众抓阄,闻试勺早早就将这规则宣布出去了,众人有种意料之外的惊喜,原以为家主有私心,难免不公,也打算做一些准备,听说这规则后,众人想来想去没有可以作弊的机会,也便放了心,绝对公平情形下,自然只要做到充分展示厨艺便行。
到了场地一看,果然如此,场地光秃秃没有任何区别布置,所有人都一样的!
哪怕后来看见好像临时厨房离闻近纯近一些,大家也没多想,都已经做这么公平了,有些照顾也能接受。
谁知道席面做好,贵客姗姗来迟,随同贵客到来的,还有那几把可以随意放位置的大伞!
然后看似随随便便一放,就放在了闻近纯的席面旁边!
这简直令人愤怒!
信任越高,被背叛便越难以接受。如果一开始不摆出公平模样,众人自然各凭本事找关系使手段,那么此刻这安排也谈不上多接受不了。可是家主以看似无比公平的规则糊弄了所有人,让人放松警惕,结果他自己出其不意,使了一个谁也没想到的最卑鄙的手段!
现在,闻近纯在做好自己的席面之后,就因为“离得最近从她先开始”被单独叫到那阳伞下去了,闻家四房的老太爷亲自陪着,不用说众人也猜得到,想必是去经受宫里总管们的“考校”了。
席还未开,宴还未尝,就已经走了这个流程,今日之选会是谁,几乎也就不用说了。
这让其他人都有一种白张罗陪跑的感觉。
里头一声锣响,下厨的年轻女子们退去,男客开始品尝。
阳伞下的贵客,自有专人奉了银盘,将每桌的菜色各自选了部分送进去。
自然要从靠自己最近的席面开始。
这一举措,又让隔帘观看的女厨子们脸色难看。
菜色总是讲究新鲜火热才最出真味,但最远一桌席面,离亭子足足有数十丈的距离,转到盘中本身就降了温,再这么老远送进去,菜温了,口味也就差了。
而闻近纯那席,她的区别待遇已经明显到令人发指的地步——侍从们没有把食物转到银盘里,直接把整菜端了进去。
闻试勺还在那和客人们寒暄,“靠的近,不费那事儿了,这孩子,运气好!”
“我呸!”
席面在最外面的,那位做了鲤鱼全席的少女,终于铁青着脸色,扔了用来隔热清洁的手套。
“还做什么做?等什么等?都是衬着红花的绿叶,还以为自己是登堂的牡丹怎么着!”
一个女子叹息道:“早该知道这样的……不过也不奇怪,闻十三聪明,会做的菜最多,谁家的绝技她都会,也不知道怎么会的……”
那少女咬着唇,恨恨道,“可惜君莫晓和闻六姐来不了,不然也不至于这么……”说着无意识往阳伞方向看了一眼,正好一阵风起,露出伞底一人的脸。
那少女眼睛一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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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年会,好多人都去日本浪了,我没去,作为一个有存稿完全可以浪的人,我选择了家里蹲,这是一种什么样的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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