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美金,那可是好几万块人民币,究竟什么任务,这么能赚钱?”苏向晚比昨晚的宋青山还要吃惊。
宋青山于是把他得远赴苏联,贩买造船钢和硅钢片的事儿,简单的给苏向晚讲了一下。
苏向晚一听,眼睛直接就亮了:“这可是组织逼着你捞外块啊,你的意思是,只挣五千美金就完了?”
“你还想挣多少?”宋青山说。
苏向晚说:“五千块要太少了,毕竟你和谷北,刘在野三个人得平分这五千块钱,分下来一个人得多少,掉着脑袋就拿那么点钱,那怎么行?不行,我得给你们另出主意,横竖一趟苏联,怎么都是捞钱,这一回可是组织开大门,不捞白不捞,咱至少得挣个几万美金才行。”
好吧,任何事情到苏向晚手里,那就不是宋青山能控制的了。
谷东在外头蹲了一夜的事情,吱吱一看爸妈开门,叽哩呱啦就是一通的告状。
“他现在可倔了,拉也拉不动,说也说不听,妈妈,我看谷东是真有事似的。”
苏向晚一听谷东在外头冻了一晚上,当然心疼,出来要拉,谷东也是一动不动。宋青山来拉,让他进去吃饭,这孩子直接一憋嘴,泪吧吧的往下落着,但还是一动不动。
这孩子从小脾气大,但在苏向晚和宋青山面前,可不怎么耍他的小脾气。
他的恶,那都是给外人的,在父母面前一直是个乖宝宝。
今天头一回耍脾气,拉也拉不动,哄也不张嘴,吱吱把他最喜欢吃的三明治递到嘴边,泪吧吧的往下掉着,但就是不张嘴,也不接来吃。
这可不像原来那个吃啥啥香,胃口贼好的谷东了啊。
本来今天忙,谷东的力气又大,苏向晚拽不动他,宋青山的火气也大,索性俩口子就说:“得,我们还忙着呢,你要爱在苹果树下站岗,就一直站着去算了。”
吱吱的中考,是在小学举行的,进门之前,李承泽还在给她喂蜂皇浆。
苏向晚看着,就拿胳膊捅宋青山呢:“我就问你,我要留下来,你也能那么对我吗?”
瘦瘦高高的大小伙子,两眼嫌弃的看着妹妹,拿还是奶瓶子。而吱吱呢,从小就习惯了拿奶瓶子吃奶,边走,边听李承泽在那儿不停的倒着考点,两眼盯着考场,嘴里咕唧咕唧还在那儿唆奶呢。
宋青山痛心即首的说:“我一看承泽这样我就肉麻,要不是他外公是我干爹,我早把他从家里赶出去了,我好好一大闺女,都给他惯成个废物了。”
苏向晚心说你懂个屁,那叫疼,叫宠爱。
宋青山越看李承泽这样,越觉得吱吱要给惯废,当然,他也不可能那么去对苏向晚,那不是得给人笑死吗。
只能说,在一起十几年,宋青山就当白捡了一堆财宝在花,到今天才知道,用了这堆财宝,是得要付出代价的了。
宋南溪进去考试了以后,宋青山带着俩儿子,得去军区宾馆。
全国所有的军事院校的第一次面试,全是在宾馆里举行的。
国防科技大学不用说,门外排满了一个个外型最帅气,各项本领最到位的新兵蛋子们。
在家的时候,狗蛋并不是最鲜的一个孩子,但是现在把他放在一群同龄孩子当中,他皮肤白,为人谦和,最重要的一点是,文气,那种斯文和书卷气,是别的当兵的孩子所没有的。
宋西岭排着队呢,再上一层,才是宋东海要面试的装甲工程兵学院,机械工和、控制工程和兵器工程,这些专业,将来那都是在战争中,有着格外的历史意义的专业。
因为陈爱党政审不过关的原因,很幸运的是,今天只有宋东海一个人来面视。
但这并不意味着宋东海就能选得上。
里面面试他的老师站起来跟宋东海握手的时候,宋青山很不地道的,就在门外偷听呢。
当然,下意识的,他也知道,装甲工程兵学院不论从排名还是地位上,都远不及国防科技大学,但是正如苏向晚所言,他的心一直是偏着宋东海的。
这还了得,宋青山又折到楼下,去看宋西岭的面试了。
在门口绕了一绕,到底还是担心宋东海,于是又匆匆上了楼梯。
但上到一半,又觉得自己未免对西岭太不公平,毕竟宋西岭啊,就连名字都是他胡诌出来的呢。
恰好谷北也陪着战友家的孩子前来面试,于是就看见宋师长在那儿不停的爬楼梯,一会儿上去了,一会儿又下来,他在这儿足足爬了半个小时的楼梯。
苏向晚跟李承泽俩站在学校外面,正在开玩笑呢。
“承泽,你瞧着你苏阿姨看上去像是多大的样子?”苏向晚说。
毕竟苏向晚也37的人了,但李承泽还得违心说:“苏阿姨,您看起来顶多二十七八岁,真的。”
“那我现在要生个孩子呢,你说会不会有人笑话啊?”苏向晚试探着又问。
李承泽这下马屁没拍到点子上:“您都整整苦了十三年了,就算再显年轻,看起来也是三十出头的妇女,再带个孩子 ,叫孩子喊您奶奶,还是喊您妈,要叫她喊我哥哥,还是叔叔?”
好吧,苏向晚的脸慢慢儿的就寒下去了。
李承泽犹还啥都不知道呢:“您还生的啥孩子啊,等我们几个都结婚了,您想住谁家就谁家,我们工作,估计都得在几大军区,全国各地,由着您和我爸俩浪,有啥想不开的呀。”
这下倒好,苏向晚的脸色啊,愈发的难看了。
而且天热,她最近尤其喜欢吃点儿凉的。
转头,到特供商店里头,苏向晚就准备给自己和李承泽一人买支冰棍儿去呢,结果一转眼,就见谷东把自己卡在学校墙外那红砖的柱子边上,一手扒着柱子,委屈巴巴的,正在看着他呢。
这孩子吧,皮是真皮,才十二岁,火车都敢扒。
但要可怜起来,不但两只给几个哥哥从小揪管了,揪的招风的耳朵会耷拉,就边那头野猪鬃毛似的头发,居然也能耷拉下来。
从一把推开洗手间的门,从厕所里把喝蹲坑里的水的谷东从厕所里捞出来的那一刻,这孩子两只眼睛里就只有妈妈了。
按理来说,他要只是耍点小脾气,知了错了,改正错误了,应该不会这样。
苏向晚觉得,谷东应该是犯了更大的错误,而且惹了没法收场的摊子,才会变的这么怂才对。
买了一根不带奶的冰棍儿,又买了两根绿豆沙,带奶的雪糕,把一支给了李承泽,苏向晚走过去之后,故意踢了谷东一脚,把雪糕递给了他。
这家伙的举动,充分诠释了什么叫爱妈妈爱的不愿意离开,但同时,又愧于见妈妈。
他不敢接雪糕,狗熊似的蹲在地上,再给苏向晚踢了一脚,泪吧吧的往下落着呢。
“究竟怎么啦,你要告诉我,我就悄悄告诉你一个特别大的好消息。”苏向晚踢他不动,于是蹲下来,把雪糕的纸皮剥了,递到他嘴边。
谷东嗫嚅了一下嘴巴,吸着鼻子说:“妈妈,你是不是怀上小宝宝啦?”
就连宋青山都没看出来啊,苏向晚惊讶坏了:“你怎么知道的?”
谷东又吸了一下鼻子:“我们班主任怀孕以后,跟我们宣布好消息的时候,笑的就跟你一样。”
这孩子,真真儿的心细如尘。
但是,他所那大嘴巴一咧,嚎的就跟只熊似的:“妈妈,我真的闯了大祸啦。”
看来真是不小的祸事,不过既然已经养了,再熊也是自己的孩子。
苏向晚索性也蹲到了地上,舔了口雪糕说:“是男子汉你就说出来,妈妈相信你爸爸一定兜得住,好不好?”
“韩明都兜不住,真的。”谷东一脸的沮丧,看熊孩子脸上那眼泪,天都要塌了。
“韩明当初,还是宋青山从海西的监狱里弄出来的呢,你觉得宋青山也兜不住?”苏向晚又说。
好吧,这下,谷东终于肯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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