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克烈烈赶忙说:“政务工作谁干不都一样。爸,现在不比原来……”
“你要说赚钱吗,奶粉厂第一年实现赢利,你妈的股份分红是二十万,去年她的分红是五十万,今年奶粉厂的产值又翻了番。”宋青山又说。
阿克烈烈的嘴巴张了老大,抱着孩子,半天差点没反应过来。
“要说父母没工作,是个农村家庭,要靠儿女养活,替小辈带孩子,帮忙减轻负担这没错,但是你妈不是你们想象中的那种人,小阿生意应该做的不错吧,我听说是在北京开酒楼,但是小阿,你妈曾经过的日子远比你现在所过的要辛苦得多。甚至乃说,我们这辈人都比你们这一辈要过的辛苦得多,但我们依然挺过来了,历史就是这样,人人都在努力奋斗,拼搏,你们不应该把你们的辛苦转加到你妈身上,她不欠宋东海一丁点儿,甚至也不欠我一分一毫,又欠你阿克烈烈什么。”宋青山又说。
阿克烈烈现在有得是钱,当然,想当初她妈妈为了能保证自家三个女儿都不受苦,还非得砸钱把三个一起嫁给宋东海呢。
所以,拿钱开路算是阿家母女的风格。
不过儿媳妇嘛,就算心里有怨言也不会当着父亲的面说出来,所以阿克烈烈立刻站了起来,就对宋青山说了句对不起。
“甭跟我说对不起,要说对不起,跟你妈说去。”宋青山哗的一把,把儿子的门又给拉上了。
下了楼,站在楼梯上想了半天,宋青山居然出门去了。
等再回来,手里居然捧着一盒冰激淋。
“你从哪儿买来的这个,我怕北岗爱吃,要闹肚子,可没往家里买过这个。”苏向晚说。
光荣大院的暖气就跟煤不要钱似的,一到夜里敞开了烧,烧的人心烦气燥,吃个雪糕冰冰激淋解燥,那叫一个舒服。
宋青山小心翼翼揭开盖子,把勺子递给苏向晚说:“撬开特供商店的门拿的,不过你放心,钱我给人压下了。我以后得想着办法对你好一点儿,这帮孩子太过分了。”
苏向晚笑着接过冰激淋,先喂了宋青山一口,俩口子跟作贼似的就吃起来了。
当然,第二天一早起来,阿克烈烈也不敢再提自己在北京的辉煌,早晨早早的起来就开始做早饭了。
苏向晚一起床,就见东海坐在客厅里,正在拿着奶瓶给孩子喂奶呢。
“妈,这个现在是我小弟。”北岗颇为得意的指着小宝宝说:“刚才我让他吃奶,他立刻就吃了。”
这家伙,总是沉迷于自己能不能当秦州的老大这一条歪途。
宋东海低声给苏向晚说了声对不起,然后又说:“妈,我家这小崽子不用你照顾,你放心,就算小阿走了,我一人都能把他照顾的很好,真的。”
这么说,这家伙为了阿克烈烈的闹,甚至还想过离婚?
“这些你都不用怕,妈,我上过战场,参加过阅兵,也会对阿克烈烈负责,但要真的她嫌我是个军人,配不上她现在大老板的身份要闹,我一个人也能把孩子带下去。”宋东海又说。
说实话,苏向晚觉得比起宋青山来,东海少了些圆滑,但是顶天立地,无愧于心,又有家庭责任感,是个好丈夫,好父亲,也是个好孩子。
“你们的事情我不管,只要把孩子照顾好就行。”苏向晚说。
看宋东海有点痛苦,她又忍不住悄声劝说:“其实你可以阴奉阳违,就说是我不同意帮你们看,不跟小阿吵架的,俩口子何必红眼呢?”
想当初宋青山就是这样,一边糊弄着老娘,一边糊弄着妻子,才保来家庭和谐的呀。
“小阿不是您,您也不是我奶,您是对我恩重如山的母亲,也是我的原则和底线,妈,任何人都不能欺负您,就算小阿是我爱人也一样,一个男人如果在母亲这个底线上都肯让步,那他还有什么底线可言?”东海突然抬起头,两目直勾勾的望着苏向晚说:“我不惧离婚,因为我对小阿没有任何亏待之处。”
“那就随你们的便,想离就离,我不干涉。”苏向晚说。
她也不怕阿克烈烈听见。
像东海这样,北方重工研究所的科研人员,父亲是军区司令员,母亲一年有几十上百万的收入,哪找不到一个对象啊?
就一点,万一阿克烈烈要闹离婚,东海怀里这个小崽子怕是可怜喽。
“小家伙,你有名字了吗?”苏向晚笑着问。
北岗赶忙说:“有了哟,他叫天山,这名儿我起的,谁也不要改。”
这家伙最近在迷恋《天山下的来客》,于是给小侄子起了个名儿。
宋东海一听,直接拍巴掌了:“不错啊,就叫宋天山,以后就上边疆当兵,哪都不去。”
一个送天山,一个送昆仑,俩小崽子都还没缝上,命运就这么给定来了。
才下午五点刘在野就来了。
“向晚,你也一起去吧,不是看热闹,我对于常丽萍的爱从来没有改变过,今天只需要证明是她背叛了我就行。”刘在野竖着自己的大拇指说。
苏向晚对于这家伙就只有翻白眼的份儿。
常丽萍的脑子,跟她的外貌一直是成反比的:“人小伙子那么纯朴,边疆又怎么样,我不需要一个天天见不着面的丈夫,你刘在野再这样怀疑,我真跟那小伙一起过去,小伙子都说了,自己八岁没了妈,从小自己做饭自己吃,啥都会干。”
刘在野气的跳了八丈高:“我能叫宋青山立马让那家伙滚蛋,不信你试着。”
无奈之中,宋青山和苏向晚就这样卷入了一场莫名其妙的抓奸活动中。
今天晚上十点,从拉萨来的火车到达秦州站。
刘在野接过宋青山的车钥匙,看热闹不嫌事儿大,还非得把北岗也拉上。
不过他唯一忽略了一点,就是可怜的小刘灵,只要他们夫妻一闹,小小年纪,既当爹又当妈,连作业都顾不上写的,就得在家里照顾孩子。
且不说刘在野这边咋样。
下车的时候谷东留了个心眼儿,就问宋福:“你知道你笔友家住在哪儿吗,你怎么去找她呀?”
宋福怀里还揣着封信呢:“公安局大院,我这儿连门牌号都有,我就悄悄去看她一眼,再给她秤两斤桔子过去。”
金贵早结婚了,当然,人比宋福更聪明,指着这家伙的脑袋说:“这就是个夯客,脑子有问题的那种,咱们甭管他,走自己的。”
谷东一听,又有点儿怀疑了,毕竟他的小天使在信里热情洋溢的跟他约好,俩人是要在火车站出站口出来的第一个小卖铺门口见面的,而且见了面就要去开房。
一想开房俩字儿,谷东的汗毛都竖起来了,钻厕所里抿了抿自己三天没洗,乱竖着头发,指着镜子里的自己说:“我向马克斯保证,我只跟她谈心,啥都不干,真的。”
下了火车,从边疆到秦州探亲的当兵的可不多,就他们仨,而且都是军装,当然格外的乍眼。
谷东小心又谨慎的跟在宋福和金贵的身后,要观察他俩。
在出站口,他就看到宋福和金贵俩被刘在野给拦住了。
谷东多谨慎的人啊,宋福的信是从公安大院寄出去的,现在刘在野就在出站口拦宋福,摆明了的,宋福这儿肯定是出问题了。
他心里奸笑着,心说看来我和宋福的笔友不是一个人,我要去见我的笔友喽。
把帽子压低,从刘在野身边走过,谷东再往前窜了几步,不远的地方就是第一个小卖铺,他怀着无比激动的心情转了一圈儿,没发现有什么肤白貌美的大长腿,毕竟夜里十点,这地方只有行色匆匆的旅客,大姑娘这么半夜可不会在这儿站着。
当然,现在的孩子淳朴,一封信就是一封承诺,谷东也没想着是对方把自己给骗了,正在怀疑是不是自己记错了地方,还是他的小天使写错了地址,以致于俩人见不着面的时候,就听一个小姑娘的哭腔声:“你就是小白杨?”
谷东头皮一麻,慢慢转过身,就见一个大概十二三岁的小姑娘,背上还背着个娃,穿着件粉红色的棉衣,小脸蛋冻的红红的,脸上还有泪痕呢,正在望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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