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她轻轻咬了咬牙齿:“国内的这些官僚,尤其是基层的,极为贪滥,也极为胆大包天,如果我们失了先手,即便付出极大代价得到青烟谷的投资权,也不会有好日子过。”
李福根点头,认可她这一点,他对官场至今仍然不是很熟,但国内就是这么个样子,任何一个小科长,只要卡得到你的,都会来卡你一下,这不是哪个人的道德问题,而是形成了一个整体的风气,谁要不这么干,反而是傻逼。
方家五个亿的投资,本来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但若是求着三交市进来的,给三交市设下了苛刻的条件,更留下了软弱可欺的印象,那真会成为一块大肥肉,别说小科长,哪怕一个小科员,都会来咬上一口,那时处处被动,想脱身都难。
李福根看过网络上的报道,说有个港商,在内地投资,给基层政府卡得苦不堪言,几乎寸步难行,最终扔下一个多亿,空手回了香港,在政协会上,向国家领导人哭诉,但最后仍然是不了了之。
哪怕是最高层发怒,最多撤个乡长县长,但整体风气就是这样的,该卡你还卡你,自己不卡你,找几个百姓钉死你,无尽的麻烦,最终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不过,即便安子介得到青烟谷的投资权,我也要他付出相当的代价。”
方甜甜本来长得娇甜,而她给人的印象,更是甜得发腻,不过相处久了,李福根却知道,方甜甜其实是个爱恨极为分明,且心有定见的女孩子,外表娇甜,内里却绝不软弱,而且极聪明,很有手腕。
“安家实力很强大吗?”
她这个样子,让李福根更加担心。
“也不过如此。”方甜甜摇摇头:“跟我家差不多吧,只不过,我们两家一直是死对头。”
方甜甜说了一下安家的情况,安家也是百亿的大富豪,主要投资是东南亚,不过大陆也有投资,而且跟高层关系不错,这个安公子叫安子介,以前追求过方甜甜,至今不死心,曾放出狂言,他得不到的,别人也休想得到,梅自威能把他引过来,只怕还就是打了方甜甜的招牌。
安家实力不在方家之下,又是老对手,再加上安子介本身对方甜甜的怨气,即然插手青烟谷投资,方甜甜想要从他手里抢标,即便成功,付出的代价也会非常的大。
梅自威极为狡猾,这次的投标,是明标,不是暗标,如其说是投标,不如直接说就是拍卖,互相竟价,谁投下的资金更多,给出的条件更优惠,三交市就把投资权给谁,这样的竟投方式,历来都是极为残酷的,如果更加入一个带有敌意的强劲对手,那就更麻烦,所以方甜甜虽然不服输,却已经在做放弃的打算了。
明白了前后的因果,李福根忧心如焚,反而是方甜甜安慰了他一番。
这次方甜甜带来的人太多,两个人没办法私下在一起太久,聊一会儿天,也就各自回房,李福根回到房里,躺到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心下只一个念头:“甜甜是为了我,才弄成现在这个样子的,否则早就签合约了。”
可是,要怎么才能帮到方甜甜呢,左思右想,突然一个念头从脑子里闪出来:“青烟谷之所以有人投资,是因为青烟箭,如果我把九曲洞堵上,放不了青烟箭,不就没人投资了吗?等所有人都不投资了,再让甜甜投资,那不就行了。”
他是个老实人,脑子里就没什么阴谋诡计的东西,所以以前一直没想到,这会儿心中起念,霍然通爽,前后再一想,应该行得通,急忙爬起来,就要去告诉方甜甜,但随后一想:“不好,这种偷偷摸摸阴谋诡计的事,还是先不要告诉她的好,我自己去做,自己一个人担着,做完了再告诉她好了。”
这么一想,就一个人出了酒店,开了车,直奔青烟谷。
因为要搞现场竟标,三交市在这几个月里,从老林镇修了一条简易的公路进了青烟谷,没能完全修进青烟谷,还隔得有几个小山包,但也近了好多,走路进去,年轻人的话,最多半个小时也就够了。
半夜里,山野无人,李福根停了车,翻山进去。
走得急,李福根手电都忘了带,不过他其实不需要手电,自狗王蛋入体,不但四肢特别灵活有力,耳目也格外清晰明锐,狗走夜路是不需要打手电的,今天的李福根,同样不需要。
到青烟峰下,黑背远远闻到他的气味,迎了上来,雀跃着给他带路,李福根又问了黑背:“堵死九曲洞,真的就不能放青烟箭了吗?”
“是真的。”黑背点头:“青烟观的道士们以前试过很多次的,百试百灵。”
“那就好。”李福根就担心堵上了九曲洞,还能放青烟箭,那就白费功夫了。
到九曲洞里,现成的泥料,李福根把先前扒开的几口洞子,尽数堵死,想了想,又有些担心:“会不会有什么野物,把洞子钻开?”
“不会。”黑背摇头,狗头微微抬着,很有些骄傲的样子:“这一带的野物,我都知道,敢来这边乱逛,我咬死它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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