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尖,走到天台上时候,便瞧到卢翊阳腿上的血迹斑斑,神情里微惊讶,正要询问,却被卢翊阳的手势给阻止了。
卢翊阳将食指放在双唇上,又指了指一旁的瑾年,示意他不要多询问什么。
孟君樾这般察言观色,自然是看出了情况。
没有再询问什么,只是默不作声地上前将他扶起。
“阿樾,你怎么出来了?”一旁站着的瑾年,根本就不知道身旁这两个男人之间的互动,倒是紧张地关心静姝的情况。
“我想,静姝,可能需要见你一面。”孟君樾一手扶着人,一边抬眸望向她,说话的时候,顿了几下,因为这个主意是他擅自做主想出来的。
“……”
他出来,其实就是为了带她进病房。他是想让她能够亲耳听到静姝对她的道歉,在静姝的最后一点时刻,他希望能够彻底化解她们之间的结。
可哪里知道,他一出来,就不见了她的身影,左右四处寻找都不见人,急的他都快担心死了。
而现在又瞧到她和卢翊阳站在这地方,卢翊阳还受了伤,这其中一定又是发生了什么事了。
但,现在不是询问的时候。
孟君樾正这么想,忽而卢翊阳从他身上抽离了力量,自个垫着左腿,朝长廊尽头走去,他原本追上去,可又见不远处的护士已经过来扶住了人。
卢翊阳便在那护士的搀扶下,渐渐消失在了他的视线中。
孟君樾眉间微蹙,心里突生一抹复杂。
想来,这卢翊阳根本就不想麻烦自己,也不想将受伤的事告诉瑾年。
明明这是善良之举,可,为什么,在他看来,这个人的举动,却让他感到如此的怪异?
不知怎地,心里忽然有些不好的预感。
孟君樾回过神的时候,瑾年已经移动着手中的手杖到他的面前,他伸手便去揽住了她的肩膀,带着她要往回走,可瑾年心系着卢翊阳,不知道他怎么样了,他们就这样离开,好歹也该打个招呼。
“刚刚卢医生……”
瑾年才起了个头,便被他打断,“他已经走了。”
“……”
瑾年懵住,什么时候走的?为什么她不知道?
可她还没想明白的时候,孟君樾已经带着她走进了重症监护室的病房。
那里头的曾静姝不再躺在病床上了,而是被冯道翰抱在了怀里。一身包裹着的纱布,却又是那样的血迹斑斑,特别是腹部,早已被新渗出来的鲜血染红。
饶是孟君樾这样的男子汉,见了这样的场面,也有些不忍直视。
而抱着她的冯道翰,似乎已经麻木,只是做着曾静姝最后的要求,就是在死前,抱一抱她。
如果能够在他怀抱中死去,对她来说也是一件幸福的事。
“等我……死了……以后……将、将、将……将我的……骨灰,带回纬都……我想要……在那里长睡……一辈子……还有,不要……不要告诉我妈妈……我、我……我是怎么死的……”
曾静姝并未注意到站在门口的瑾年,只是艰难地对着抱着她的冯道翰做最后的要求。她这辈子所有的快乐时光,都在纬都,所以,她只想要回到那个地方,做回原来快乐的自己。
而且,更重要的是,她的母亲和她爱着的他,也都在纬都。
她这辈子做了很多错事,也做了对不起很多人的事,可唯独对她的父母,却是极好的。
她这辈子最尊敬的就是父亲,父亲曾经让她答应他,要她保护母亲一辈子。所以,再苦再难的生活,她宁愿是自己受委屈也不肯让她的母亲受半分。
即使在面对母亲的奢赌,在面对陆续不断的讨债人,她也没有放弃过她母亲半下,她一直都是跟在母亲身边,不离不弃。哪怕在后来,孟老提出让她带着母亲出国,远离孟君樾的要求,她也不假思索地就答应了。
她这辈子因为对父亲的承诺,为母亲做了很多事,也牺牲了很多自我。大概,她这辈子唯一想守护的人,就是她的母亲了。
而冯道翰,是她这辈子爱过又恨过的男人,哪怕现在要死了,她也决定继续爱下去,她想要将自己对他的那份爱,一起长埋于地底下。
“tian……”
在门口的瑾年在听到曾静姝的那些话后,已忍不住发出了声音。
这一声tian,带了太多的复杂的情绪,却又如像当初在纬都时候那样,不带任何杂质地呼唤她的名字。
一声叫唤,仿佛如隔了一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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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志们,三更啦!
其实,奇葩真的好喜欢卢翊阳啊
嘤嘤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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