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激您、慈悲的、有力的斯巴塔人!但我、但我这将要归于母神的老太婆,要说的,不仅是为我的儿、我的兄嫂侄儿恳求。”
妇人的话再次让儿子与亲属们提心吊胆,夏鲁克的兄弟的妻儿有些惧怕夏鲁克的妻子,他们望着犹大与流便、以眼神请求他们阻止这疯老太风言风语横生枝节,但儿子们来不及阻止她,妇人已越过希罗人的界线跪倒在斯巴塔人与居士坦人身前,妇人的突然行动让护卫在旁的具鲁士与埃凡提起警惕,但她并未有更进一步。
“我要揭发、我要揭发这个魔鬼附身的女人!”妇人终于宣泄出酝酿许久的仇恨,这仇恨从抄家流放之初的茫然与不敢置信演变为仇视与恳求混杂的复杂感情、又到昨晚神灵显灵后转变为获得希望后余下单纯的仇恨,夏鲁克的老妻眼中仿佛冒出最纯粹的祭祀方能拥有的虔诚目光。
“她用魔鬼的姿态诱惑祭祀为她残害米罗斯的虔诚市民、最伟大的商人夏鲁克!她阴险的力量诱使我的丈夫、可怜的夏鲁克昏了头、让他一时间迷了心窍贪图达尼斯那些不值一提的财产!她就是以此给我的丈夫罗织罪名、欺骗诱惑米罗斯的大祭祀为她欺骗神灵、假借神灵的谕示残害了我的丈夫、残害了我们一家二十多人!”
在大长老欧力森尼斯犀利的眼神压迫中,其余人越发瑟瑟,妇人却更加亢奋,她不知道自己竟能如此顺畅地宣泄出压抑多日的怨愤,来自他人的凝视不论其中附带的是重视蔑视或疑视,都表明她的说话再次被人慎重听取,她感觉自己不再是杀剐由人毫无话语权也无人听她说话的低贱者,至少在这一刻,她是视线的焦点。
夏鲁克的老妻未指名道姓、她的眼睛却盯着公主身边的圣女,无需任何多余的指明,妇人控诉的就是来自居士坦的圣女殿下无疑,伊西丝下意识要斥责妇人的疯言疯语,却被当事人神绮给拉住,她用眼神示意公主与身旁投来担忧目光的第一圣女暂勿多言。
神绮小姐似已被妇人的指控勾起些许迷茫,一起经历许多的伊西丝与爱莉自然不可能相信妇人的指控,何况神绮已为证明自己接受过埃都因武士的质疑、甚至已获得女神殿与女神的认可就任圣女,别说一个米罗斯流放犯的指控,即便任一神殿尊贵祭祀的指控也不容易动摇神绮的地位,公主与第一圣女担心的是神绮被来自它人赤裸裸的恶意影响到自我判断做出不理智的事。
至少当街杀人是不太好的,何况那是属于尼罗人的奴隶,幸得神绮圣女殿下并没有任何恼羞成怒杀人灭口的意思。
神绮是否不理智呢?她觉得她可能从未如此理智地思考过人的内心,妇人自以为证据确凿实则全然自由心证的指控对神绮而言的确相当有冲击力,若非夏鲁克妻子之言,她自己也想不到自己竟是如此恶毒的人,不论正确与否客观与否,神绮十分明确地得知:在它人眼里,至少在饱尝奴隶生涯折磨的夏鲁克之妻眼里,她是个十恶不赦的魔鬼。
“渎神的指控由你这米罗斯的流放犯人之口说出方才是亵渎!”具鲁士的精钢长剑眨眼间便停在老妇的眼前,作为少女们的守护者,他比公主的反应还要快一些,但他的动作仅止于此,处理污蔑者的决定不应由护卫做出,他紧守着守护者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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