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古跪在地上,战战兢兢地,顾安国一来,立刻就有了主心骨,听得顾安国吩咐,立刻从地上爬起来,“是,老爷。”
祁刺史气得脸色更黑,想要阻止,但又拉不下那个脸,只是气恼的道:“顾安国,你藐视公堂,应当处以极刑,你跪下。”
二话不说就要处置顾安国的罪名,惊堂木拍得啪啪响,顾安国不慌不忙的跪在地上,“大人,还是那句话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想必方才小女也对大人说过了,大人若是一意孤行,下官还是有处决权的,逆贼人人得而诛之!”
顾朵朵惊掉眼珠,越来越离谱了,她肿么不知道祁刺史和方恒是朋友?不过这个发现好啊,躲在顾安国身后的她偷偷露出小脑袋来,声音不大不小的道:“爹爹,李家少东家被祁刺史抓来拷打,会不会是李家少东家知道刺史大人的秘密,所以刺史大人要杀人灭口啊。”
好吧,顾朵朵承认自己真的没节操到家了,这纯熟信手拈来的无中生有,哪知话音刚落,祁刺史就一惊,这个表情虽然只是稍纵即逝,但顾朵朵还是扑捉到了,心下一喜,果然是有猫腻的,随即大声说:“刺史大人要为知己报仇,真是让人感动,爹爹你说呢。”
顾安国忍着笑,痛心疾首的劝慰:“刺史大人,奉劝大人一句,有些事该放下的就要放下,不要不惜福。”
祁刺史气得想要跳脚,一拍惊堂木,“放肆,来人呀,顾安国以下犯上,藐视公堂,给本官压下去,关入大牢,待本官上奏天听,再来处置。”
恼羞成怒了,顾朵朵第一反应便是,不过顾安国和顾朵朵都不是那人任人宰割的性格,顾安国猛一站起来,“我看谁敢!”往前跨几大步,手放在案上,凑到祁刺史跟前低声道:“大人,祁家库房想必存放着许多当年老友故物吧,不知本官一纸奏章能不能让祁家百年未开的库房重见天日呢?”
祁刺史青筋直跳,却又别无办法,他原本的打算不是这样的,怎么会闹成这个样子?目光落在一脸无辜的顾朵朵身上,还是太小看这个女娃了。
恨恨的摆摆手,涌上来的士兵如潮水般退下去,顾安国收起脸上的笑容,“下官怎么不知大人要开堂审案?不知本官治下白虎街百姓李家犯了何大逆不道之罪,要让大人无视下官的存在,藐视大月律法,强行给李家少东家上邢?”
顾安国深知不能操之过急之理,话锋一转,将方恒的话题放一边,大家都是混官场的,祁刺史哪里不知顾安国打什么猫腻?无非就是想要带走李轩君罢了,稍稍放心,松口道:“顾大人居然来了,那么李家人便交给你了。”
不是妥协,而是与顾安国在神交中谈妥了条件,在古代这个混乱的官场上,谁不懂些潜规则?祁刺史惊讶于顾安国这个新秀的懂事,又愤恨自己居然不知不觉着了道。
顾朵朵暗自松了一口气,总算是将李轩君带回去了,幸好在租轿子的时候花钱雇人去给顾安国送信,不然想要收场不容易。
不过此时是个要好处的好时机,“刺史大人别忘了去看洛儿哦,洛儿可是嫡嫡出的嫡女,祁家不别乱了纲常,坏了lun理,做出宠妾灭妻的事来。”
在古代有两大体系供统治者当做统治工具,也是古代人用以要求自己的准则,一是德,二是法,德法二体系并存,古代讲究法不外乎人情,因此德摆在第一位,又纲常lun理为最。
顾安国疑惑,“竟有此事?先皇曾三令五申,妻妾分明,妾不可越过妻,大人切记啊。”装作不知的样子,其实他早已对祁家了如指掌,早年还在草庐生活的时候就开始注意朝中大臣的一举一动,天下第一世家的几个主要人物他如何不去关心?
祁刺史咬着牙,“不劳烦顾小姐关心,本官的家事而已,顾大人未免管得也太宽。”广袖一甩,气愤的从公堂上走下来,“哼,退堂!”看也不看顾安国一眼,大步离开,公堂下的其他人也紧跟其步伐一道离去。
片刻功夫,公堂之内便只剩下顾安国等人,顾朵朵眨巴着大眼睛,脸上露出胜利的笑容,知道顾安国眉间凝起郁气,很是担忧。
顾朵朵见自己老爹脸上愁眉不展,也知他为何担忧,轻轻牵着顾安国的手,“爹,你后悔拉?”
软软的声音顿时让顾安国心软,无奈的叹口气,“你啊,就知道闯祸,走吧。”牵着女儿的手,顾安国让人带走了瘫倒在地上满身是血的李轩君。
李家的人对顾安国感激涕零,哭得尤为凄惨,方才那年轻女子此时已经哭着晕了过去,顾朵朵摇摇头,酷刑如此可怕。
待顾朵朵一行人也离开后,公堂角落里走出一个人,竟然便是顾朵朵曾经所救的那位大叔,只见他深锁眉梢,轻轻呢喃,“顾安国如何得知祁家库房的事?难道消息走漏?”目视顾安国消失的背影变得深邃起来。
不多久从暗处又走出一人,“主子,顾安国不可小觑。”
大叔点点头,“恩,恩义夫人有喜,还未恭贺。”话点到为止,那属下立刻领会,低头退下,想必是去办事去了。
顾朵朵半点不知道在公堂之内还藏有其他人,领回李轩君之后,便将所有事都交给顾安国办理,自己便去完成未完成之事——为王正业准备乡试。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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