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东海亦是笑了:“其实,我费尽心思想私下与四公主交谈,无非,也是想问问关于五公主的事情。”
果不其然,慕成瑶瞟了祁东海一眼,这人的目光始终如一,一直都是淡淡的的,当真看不出对自己有任何企图,不过,对慕成凰,虽然不知道是真情还是假意,不过,还委实上心。
“你想从我这儿打听五皇妹的消息?”慕成瑶兜了个圈子,“你为何不直接问她?”
“有些事情,总归不好直接问,而且,我也想给成凰一个惊喜,你知道的,成凰生得这样漂亮,现下又有向家撑腰,想来,你们大顺想要迎娶她的贵胄子弟便是不少,我虽顶着向老太爷和皇爷爷当年的约定,可是我也不想勉强成凰,若是她不喜欢我,我只能知难而退了,毕竟,她心里的人若不是我,我也不能强求。”祁东海抬眼看着慕成瑶的表情,见着她似乎有不悦之色,便是又道,“在下这个要求是否太过唐突,其实在下只是想知道……。”
“你无非是想知道成凰的喜好,还有,她现下是否有中意的人,是否又有人中意她是不是?”慕成瑶冷哼了一声道,“她的喜好,便是那满园子的花木了,为了养花,她可是亲自去挑过鸡粪牛粪那些东西的,再者,便是茶道,不过那是为了讨好太后学的,她自己是不是真的喜欢,我不知道。”
慕成瑶说的这些无非都是在这宫里头一问就能问出来的,不过祁东海还是一副专心致志的样子听着,偶尔点点头,像是记在了心里,继而等着慕成瑶继续说下去,慕成凰喜欢什么不重要,谁喜欢慕成凰,谁是和自己作对将自己派去的人割下头颅当做厚礼送回来的那个人,才是最重要的。
慕成瑶瞥了他一眼道:“不过,她从未表现出喜欢过什么人,有一点你倒是说得没错,的确有不少没品位的人喜欢她的,户部尚书之子齐宣算是一个,”慕成瑶抿了抿嘴唇,像是和自己赌气一般,换了个语调道,“有个罪臣之子,魏武侯的世子魏斌,可能也喜欢过她吧。”
“魏斌?”祁东海心中思虑,这不是在北边起事的那个?魏斌起事打出来的是为父亲平反的名号,不过,这时间也太过凑巧,自己才入大顺京都,这北边就开始闹事,倒像是,要找他的麻烦?
“是啊,”慕成瑶咬咬唇,“你若是不信,本宫这儿还有一封魏斌写给五皇妹的情书,是被本宫拦截下来了,本宫不希望五皇妹和这种罪臣之子还有任何的瓜葛,本宫是想保护她。”这句话,就连慕成自己说出来都觉得心虚。
其实熹妃一开始将这封情书给她的时候,她是极度的绝望的,她怀了他的孩子,却得知他心中的人竟然一直是自己最讨厌的慕成凰。
可是之后,她又收到了魏斌托人带来的书信,说他十分挂念她,还告诉了她,他准备在北边起事,为他的父亲平反,还要一路攻打到京城来,接她团聚。
这么长时间过去了,魏斌还是老样子,意气风发,思想单纯,他还是魏武侯府里那位养尊处优的谦谦君子,翩翩少年,纵然在西北那样艰苦的地方,也没能磨砺掉他心中那团少年气。
可是慕成瑶已经不一样了,她躲过了国子监买题一案,找了替罪羊,去没躲过堕胎被迫远嫁,她躲过了催情、药物一案的责罚,却躲不过,自己对魏斌的不信任,和对熹妃的失望。
无论是熹妃的情书,还是魏斌的书信,她已经觉得自己无法再相信任何人,她心底里不希望魏斌当真打到京城来,她也知道,以魏斌的实力,根本不可能冲出西北之地,就会被自己的舅舅亲手围剿,换句话说,就算天佑魏斌,让他成功入京,她也不会愿意跟他走的。
自从熹妃那日过来一巴掌打了她后,仿佛将她打醒了,她之前对魏斌那样的坚持,那样的深爱,最后得到了什么?
可慕优,虽然自己不喜欢她,可是他待她好,就算是她做出了那样的事情,慕优除了当时给她难堪,可她知道,慕优将这件事情对慕高贤瞒下来了,这几日虽然没有见面,可慕优还是会托人入宫给她带好东西,她打心底里觉得,慕优日后一定会是个好丈夫,至于魏斌,她除了后悔,便只有怨恨了吧。
慕成瑶心中巨大的波澜祁东海定然是不知道的,她微微昂头,看着祁东海道:“情书你是要看还是不要看?”
祁东海眼神闪烁地瞟了她一眼,只回了一句:“不必了。”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赶巧不巧,慕成瑶和祁东海在千鲤池的阔谈,恰好被从寿康宫回景澜宫的文枝看见了,文枝是回宫替慕成凰取茶叶的。现下裴太后的身子骨好了,这初六六宫的事务的大权,自然又落到了裴太后手上。
只是裴太后也是反复催促着皇上,自己年纪大了,总不能替皇上处理一辈子的后宫事务,自己还想享几年清福,慕成凰虽然没有被指名了协助,可是裴太后也是习惯日常和慕成凰商量一些杂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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