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他们二人虽然早就互相喜欢,却碍于身份和身世一直未能表明心迹,纵然后来男情妾意,可好日子没过多久,便是出了这样的事情,小夏子出卖她的确让她恨得牙痒痒,可纵然没有这个小夏子,将来也会有下一个小秋子,小冬子,她与他,始终没有一个出路。
眼角有泪水划过,慕成凰微微抬手,轻轻拭去眼角的泪滴,忽而听到背后有人说了一句:“怎地还是这么爱哭?”
慕成凰眼睛一睁,她不敢转身,这声音是十二分的熟悉,也是十二分地触动人心,她微微张开唇角,脸上全是惊讶,喉咙一动,眼泪又是啪嗒啪嗒地一颗颗滚落下来。
身后的人见着她不转过身来,反倒是哭得更加厉害,只是将自己的袖子伸出了一截,递到她的面前,柔声道:“要不要借给你袖子擦一擦?”
慕成凰看着袖子里头那双温厚的大手,忽而一个转身,顺着这双手便是扑倒了那人的怀里,她不说话,他亦是不知该用什么话语表达,他只能更加用力地搂着她,仿佛下一刻她就会乘着月光飞走似的。
慕成凰窝在他的怀里,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还是熟悉的他的味道,她用力地拽了拽他的衣领,低声道:“你怎么才来啊。”
这像是一句嗔怪,又像是一句孩童的撒娇,可听不出任何不满的意思,全都是慕成凰对他满怀的关心。
慕秦易摸了摸慕成凰柔顺的头发,下颌抵着她的头顶,低眉道:“让你担心了。”
慕秦易反手搂过慕成凰,两人坐在床榻上,看着窗外那朦胧而美好的月色,慕成凰将头自然而然地靠在慕秦易的肩头,慕秦易亦是片刻不敢松开搂着慕成凰的手,慕成凰一边低头玩弄着慕秦易那修长犹如竹节的手指,一边将自己的手与慕秦易十指紧扣,感觉就算是两人就这样坐一晚上都不说话,也是十足的幸福。
慕秦易简单地和慕成凰说了些京中的情况,从沈林两家大婚一直说到了向老夫人请了岭南的向云衫入京。
“外婆待我真的很好。”慕成凰知道向老夫人的意图,无非就是利用当年婚约没有指名道姓,只是说北梁和向家女儿有婚约,向云衫虽然不是向家嫡系女儿,可和她这个姓了慕的外姓女相比,看起来似乎更加合乎当年的约定,只是按照向云衫的身份,只怕真要嫁过去,是做不了正室的。
慕成凰低头,复又道了一句:“只是为了我,要毁了另一个女子的一生的幸福,我实在是于心不忍。”
“你怎地知道,向云衫便不愿意嫁给祁东海呢?”慕秦易虽然没有当面见到向家人和向云衫,可有些事情,绝对不是表面上的那样,“如此关头,向老夫人突然请了向云衫入京,向云衫自己必然也知道所为何事,岭南前往京城一路何其艰险,岭南向家那一支虽然落寞,家中也只剩下寡妇,而且还卧病在床,不能通行,可向云衫一个弱质女流要独自出行,也绝非易事,听说向云衫从岭南出发的时候,是带了七八个轿夫丫鬟和随从的,可是到了京城,却只剩下她一人,她身边,原本也有个叫肖碧落的与她一起长大的贴身丫鬟,也是在遇到贼人的时候为了保护她而被她杀害,她入京后,还祈求过向老夫人一定要替她找到这个丫鬟的尸首,也好让她将这位忠心护主的人安葬,可就算是一路这样坎坷,她还是独自来了,若非心有向往,怎会毫无畏惧。”
慕成凰沉思片刻,只是附和了一句:“一般人对这种事情都是避之不及,她倒是坦然。”
慕秦易不想再让这些其他人的琐事耽误两人之间短暂的相处时光,只是道:“也许是她知道,就算是嫁入北梁,也比她在岭南那种蛮荒之地守着已经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家业要好得多,对她,对整个岭南向家都是一种帮助和解脱。”
慕成凰低头:“也许是吧,不然,我总是觉得心里头于她有几分愧疚。”说完,复又看着慕秦易道,“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办?去哪儿?”
慕秦易深吸了一口气道:“其实我在边境和西夷早有安排,只是迟迟不走的原因,一是因为你,我总是要来亲眼看一眼你才是安心,第二,便是三千龙虎骑我不能坐视不管,这是太子哥哥和父皇留给我的精锐部队,只可惜,现下已经被慕元安的人全部被关押在了地牢,我若不先救这些人于水火,待我到边关起事的时候,他们只能任人鱼肉,他们每一个人对我都有莫大的恩情,更何况,我若想要成事,绝对离不开他们的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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