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于外界传言的那样,长公主的气色似乎要好许多,而坐在床边替长公主把脉的清河姑姑也是一脸的诧异,慕成凰轻手轻脚地走近,只听到清河姑姑小声地对着长公主说了一句:“长公主的身子已经无大碍了,腹中的胎儿也十分健康,不知道,长公主到底是哪里不舒服?”
长公主没有回答清河姑姑的话,反问了一句:“你刚才不是说,成凰来了?她在哪儿?我想见她。”
长公主才说完,便是从铜镜里看到盈步走来的慕成凰,她突然支起身子,扭头看着许久没有见面的五皇妹,慕成凰还是那样可爱美丽的慕成凰,只是又瘦了一些,倒是看着更加精神了。
倒是长公主,怀有身孕之后反应极大,好几天都吃不下一点儿的东西,现在也只是勉强可以喝下一些粥水罢了,脸小了一圈,身上也是骨瘦骨瘦的,看着可怜极了,只是她见着慕成凰的眼神却突然明亮起来,像是看到了一个惊喜,她朝着慕成凰招招手,嘴里唤道:“我不是在做梦吧,当真还能看到你。”
清河姑姑替长公主诊了脉,自也是知道其身子骨没有大碍,见着长公主像是有话要和五公主说,便是乖觉地退下。
慕成凰上下打量了长公主一眼,心疼地道:“不过几个月不见,大皇姐怎么就瘦成这副模样了?我听说,昨日有人故意冲撞了大皇姐,让大皇姐一直腹痛至今,不知情况如何,我在龙虎山委实难以安心,才冒险前来,如何了?”
“撞我的人,其实早就抓到了。”长公主沉眉道,“当场就抓到了,正是熹妃身边的那个宫女采月。”
慕成凰吃了一惊道:“元家遭难,就连元家的门房都要一并处斩,更何况是熹妃身边的贴身侍婢。”
“是啊,”长公主亦是眉色有些紧张,“我只觉得,她的出现绝非巧合,父皇手段雷霆犀利,能够从父皇手中逃脱的人,必然不可小觑,我只怀疑,她背后一定有人相助,只是不知道这人是谁,而那个采月,也是在被抓到之后,就撞墙自尽了,只是未免他背后的人放松警惕,所以我一直故意说还没抓到那人,而且也一直装作将要小产的样子。”
慕成凰垂首,看着长公主隆起的小腹,心里十分心疼自己这个还没出生就遭人算计的小侄子或者小侄女,她伸手摸了摸长公主的腹部道:“真是可怜这个还没出生的孩子了。”复又抬头问了一句,“那大皇姐可记得,最近是否得罪过什么人?”
“我也是这样想的,其人让采月惊动我,必然是想报复我或者是想要报复英国公府,我素来与人毫无恩怨,唯一结怨的便是熹妃,可是熹妃和元家遭难,是父皇一手的安排,我虽然向你提供了当年母妃被人陷害的线索,可从未主动出面,所以,我是怀疑,来人的矛头是想要报复英国公府,”长公主压低了声音道,“你可知道,最近裕亲王身子骨孱弱,裕亲王世子提前当家,而且联合一些低级的官员,屡次上奏朝廷,大概意思就是说裕亲王病入膏肓,命不久矣,王府不可一日无主,希望父皇能够及早将裕亲王世子封为王爷,也好打点之后琐事,父亲明明还没咽气,却就能打起这个主意,其心可诛啊。”
这件事倒是慕成凰一直以来都没想到的,她深吸了一口气,看来自己不在京城不在皇宫的这段时间里,的确发生了很多的变故,她看着长公主道:“然后呢?”
“父皇自然不会答应的,”长公主继续说道,“尤其是当朝的一些老臣子,自然也是不会同意的,裕亲王怎么说也是父皇的亲兄弟,先皇的儿子,尤其是英国公,是带头反对得最激烈的。”
说到这里,慕成凰也懂了,长公主的意思就是指明了裕亲王世子慕向怀记恨英国公带头反对他提前承爵的事,从而对长公主加以报复。
“这件事,父皇知道吗?”现下,慕成凰的心境已经有些不同了,再用父皇这个词语来称呼慕元安像是一种讽刺,她看着一身雪白衣裳,双肩消瘦的长公主,其实长公主才是最无辜的,她是对于宫廷阴谋参与得最少的人,可是因为或多或少的姻亲关系,却还是脱不了干系,就连她腹中的孩子,也要跟着一起遭殃。
“应当是知道的,”长公主没有注意到慕成凰有些复杂的眼神,“早晨的时候,父皇派人来过了,想来李肃应该间或地传达了一些这个意思,只是裕亲王府那边还没消息,我真是希望,能将这件事闹大一点,能让父皇引起注意,再将采月的尸体拿出去,指证慕向怀,只可惜,这只怕是很难的,对了,你可知道,慕向怀身边,最近出现了一个极其厉害的幕僚,唤作许少林的,之前是跟着元自山的副将,你想想,元自山的副将叛变后就跟了慕向怀,熹妃的贴身宫婢出逃后又替慕向怀做事,这其中的关系和牵连,我总是觉得没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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