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的一幕幕犹如折子戏一样,在她的脑海里不停地上演,她偶尔能看到天池国的大雪和红梅,鹅毛般的大雪纷纷扬扬,似给天地间都铺上了一层银装,她浑身一颤,竟然会在持续发热的时候,觉得身子骨散发出一股凉意。
偶尔,她能回忆起和如妃相处的日子,如妃那温暖可人的笑容,像是挥散不去的春风,永远都荡漾在她的心头。
然而大部分的时候,她都是梦到了慕秦易,她和慕秦易的各种画面,慕秦易在刺客来临之际救他的时候,慕秦易与她聊天的时候,慕秦易在亭子里和她表白的时候,慕秦易偷摸入她的景澜宫,抱着她睡觉,在她耳边诉说情话的时候,这一切的一切,就像是一个大滚筒,轮番的上演,而且越演愈烈,滚筒越来越大,像是要将慕成凰也卷进这场回忆里似的。
“秦易。”慕成凰喃喃地念了一句,文枝抱着慕成凰,只听到慕成凰像是哼了一声,却没听出她再说些什么,复又问了一句:“公主在说什么呢?是要说喝水吗?”
“秦易。”慕成凰又是轻声唤了一句,这一句唤,眼角便是忍不住地留下了两滴泪珠。
文枝忙是替慕成凰擦干了泪水,恰好此时,朱雀回来了,端着一大盆冰镇过后的井水,里头还漂浮着一些冰块,朱雀将铜盆端到文枝边上,又从肩头取下帕子,一边道:“这冰块我是求了厨房的小师父给我的,已经让人去通知国师了,估计,国师会亲自过来看,毕竟龙虎山上下不方便,请个大夫过来比登天还难,公主耽误不得了,而且国师医术高明,公主一定会没事的。”
文枝点点头,两人便是这样你端水,我拧帕子地替慕成凰降温。
不多时,郭天离果然是亲自过来了,他的脸上带着些许的疲惫,文枝记得,她们离开的时候,郭天离是将清河姑姑喊进了内室,也不知后来发生了什么。
郭天离犹如一阵秋风一般阔步进了东厢房,脸上的表情比之前训斥文枝等人的时候阴鸷了十倍,文枝不敢乱说,只是将慕成凰的情况简单介绍了一下后,郭天离没有进入到屋子里头,他只是站在院子里,看了看朱雀刚打回来的井水,又看了看屋子窗口的方向,便是吩咐了一句:“封锁五公主的东厢房,任何不得入内,里头的人也不准出去,吃的喝的,按时送来。”
文枝一惊,也不顾郭天离的脸色有多么的难看,便是迎上前道:“国师,这是为何?国师还未替公主诊治,就将东厢房隔离,未免太……。”
“清河和五公主回来的时候,路过的六合山,刚才收到消息,京畿的时疫一惊传到了六合山附近,凡是出现发热症状的人,一并先隔离,怎么?你是对本座的做法,有什么异议吗?”郭天离的声音冷冷的,像是没有一丝感情。
朱雀心里头有些委屈,她上前道:“国师,也许公主不是呢?公主只是发热而已,也许是感染了风寒,还请国师替公主诊治。”说完,便是跪下,朝着郭天离不停地磕头,磕得邦邦直响,像是要将这地砖都磕坏了一般。
这话说完,郭天离身旁的竹静立刻上前道:“师父又并非是要将五公主置于死地,只是现将东厢房隔离起来,晚一些,师父就会向皇上禀报此事,宫中太医院有专门的太医在研究医治时疫的药,到时候,必然会来替五公主诊治,你们只管等着就好了。”
朱雀抬头看着一脸漠然的竹静,早就知道竹静不喜欢京中来的这一拨人,不仅是对五公主,竹静和竹安一样,对着那些西厢房的贵女也是各种摆谱,朱雀不敢忤逆郭天离,可是和竹静说话也不会那么讲究,朱雀瞪着竹静道:“等着等着,这要等到什么时候?公主已经很难受了,你还说什么晚一些再去禀报,人命关天,如何能晚一些?我看你,就是故意的。”
竹静一听,上前便是扬起手想要教训教训这个不懂事的朱雀,这是在龙虎山,在郭天离的地盘,就连皇上慕元安的意思都可以不完全听,更何况,他现在可是掌铃人,龙虎山未来的主人,教训一个下人,有什么不可以。
见着竹静要动粗,文枝忙是拦在前头,虽然没有向朱雀一样气冲冲的,可语气听起来也是几分不悦:“公主还在里头昏迷不醒呢,竹静师父就要在这儿替公主教训下人,怕是不大好吧。”
郭天离亦是瞪了竹静一眼,原本以为竹静是个胆小怯懦的人,可自竹静掌铃后,这本事没长,脾气倒是长了不少,郭天离侧身,只是让身边的另一个道家弟子取出了一个暗紫色锦盒,递交到了文枝手上。
“这是有助于退烧的丹药,一共有十颗,早中晚各一颗,以水冲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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