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下已晚,王爷若是不介意,大可以在宫中小憩几日,至于其他的事情,待朕处理完西夷国内的杂事,再做商议。”
“这,便是不敢叨扰了。”慕秦易岂会这么容易被封由检留在皇宫内?虽然西夷皇宫困不住一个慕秦易,可是在这西夷皇宫里做事总是束手束脚,更何况,他还带着慕成凰和双腿已经残废的竹风,留在皇宫里,就等同于是受人牵制,他不喜欢这种感觉,相信慕成凰也不喜欢这种感觉。
“五皇子名下还有一处没有被查封的别院,那里极为清静,也不容易被人打扰,若是皇上不介意,晚辈和家眷,可以暂时住在那处别院里。”慕秦易这是明明白白地提出了一个不那么容易办到,却又是不那么过分的要求。
封荀如今是戴罪之身,所有的东西都犹如烫手山芋,西夷对贪污受贿和通敌卖国都判得极为重,若是顶罪,定然是要承受千刀万剐的凌迟之邢,若是和此时有一点儿牵连的人,也要连同受罚,故而,这朝中上上下下,但凡和五皇子有些牵连的官员,都自觉地和封荀划开了界限,就连家中曾经有一壶十分封荀出于客气送来的美酒,都会偷摸摸地将这壶酒给埋了。
然而此时慕秦易却主动提出要住到封荀名下的别院里去,若不是他在故意挑衅封由检,便是在告诉封由检,纵然封由检不准或者不喜他插手西夷的家务事,可是这个封荀,他慕秦易是保定了。
其实封荀的事情,封由检又如何不知道隐情和真相,可有些事情,总归是身不由己,作为皇帝,也不能幸免。
“可以。”封由检深邃的眼神看着慕秦易,仿若两人的眼神都在交锋过招,“王爷千里迢迢而来,朕定然会派了足够的人保护王爷周全,毕竟,王爷也是知道的,大顺的裕亲王二公子慕向白,现下,也很是关心王爷的动静。”
“向白是晚辈,自然要孝顺尊敬我这个做长辈的,想来皇上和向白也有些交集,对于向白其人,也是有些了解的,其中关系,不必晚辈多说,皇上自然会懂。”
慕秦易说的自然就是慕向白给了一张封由检假的藏金图想要祈求和封由检的合作了,可是慕向白怎么也没想到,他一直找寻的慕秦易居然会出现在西夷,而且还带着一张真正的藏金图,在封由检的面前这样硬生生地揭穿了慕向白的骗局。
封由检没说话,像是在思索,慕秦易与慕成凰相视一眼,正是准备离开,百步杨则是和另一个慕秦易带进来的影卫准备将坐在软轿上的竹风给扛起来,封由检却是突然对着竹风朗声问了一句:“由殊,你没有什么话想要对朕说的吗?”
封由检直接喊的便是竹风的真名,而不是竹风之类的话,看来他已经对竹风的身份深信不疑,毕竟,这枚梅花形的玉佩已经能够说明太多东西,当年他是多么渴望能够拿到这枚玉佩,这枚玉佩,便是天池国主人的象征,只可惜,两虎相争,必有一伤,他是落草为寇的那一个,当母亲和自己一起被赶出天池国的时候,他便觉得,自己怕是再也没有机会握住这枚玉佩了,可此时,这枚玉佩就在手中。
除却一种物是人非的沧桑感外,封由检心中更多的是一种快感,一种得意,一种自己终于是笑到最后的那一个人的成就感。
“那枚玉佩,是我的。”竹风抬手指了指封由检手中陈旧的玉佩,唇角噙着一丝淡漠,“也许它早晚是你的,可是现下,应该,还是我的吧,皇上您,不应该,还给我吗?”
不应该,还给我吗?还给我吗?
封由检握着手中的玉佩指尖微颤,他不是鼠目寸光的人,他也知道,如今自己这位侄子的境况并不好,纵然是跟着慕秦易,可是想要翻身也极为困难,可是第一次,他不想将手中的这份东西再次交出去。
慕成凰见着封由检略有迟疑,便也是跟着应和了一句:“皇上,您……。”
“拿去。”慕成凰还没说完,封由检便是一抬手,将手中的玉佩朝着竹风一掷,竹风稳稳接住,又是朝着封由检微微点了点头,像是示意。
慕秦易一席人走了之后,苏公公进来亲自替封由检奉茶,封由检坐在龙椅上,一脸的疲惫,身子整个靠在椅背上,苏公公小心翼翼地替封由检端上了一盏温度刚好的参茶,轻声地提醒了一句:“皇上,这是柔妃娘娘特意命奴才给皇上准备的西洋参茶,最是提神醒脑,皇上先喝几口,润润嗓子。”
封由检眼神涣散地看着这金黄色茶水里头漂浮的两片成色上佳的西洋参,突然重复了一句苏公公的话:“提神醒脑?提神醒脑?”
突然,反手便是将这参茶打翻在地上,扭头道:“她柔妃只是想关心五皇子到底如她的愿被朕判处了死刑吧,想看看这结果到底是不是她和太子期望的,皇后早逝,她又始终未有一字,早早地就和太子勾结上了,还当真以为朕不知道?现下想要利用朕的手来铲除五皇子的势力,有助于太子登基,莫不是将朕做傻子在玩弄?提神醒脑?依朕看,真正要提神醒脑的是他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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