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万箭穿心!
他心痛如刀割,静静地凝视她,一双俊眸赤红如血。
无邪心有不忍,咳,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他是不是很伤心?
半晌,墨凌尘低沉道:“只要你开心快乐,我便放心。”
说罢,他转身离去,大步流星,背影那么悲伤萧索。
她望着他消失了,怅然道:“我是不是伤了他的心,做错了?”
“拖泥带水反而不好,伤害更大。”帝卿绝从身后搂着她,“用膳吧。”
“嗯。”无邪收拾了心情,舒眉一笑。
反正她大多数时候是小兽,姑娘之身难得见墨凌尘一次。
进膳的时候,她忽然问道:“你会吹箫?你教我吹箫好不好?”
帝卿绝正在喝汤,险些呛到,“你学吹箫做什么?”
“我刚来帝京的时候,夜里我看见一位书生站在河边吹箫。”无邪神往不已,回忆的时候眉眼弯弯,“月色如清霜,小河潺潺流淌,一位白衣书生站在河边吹箫,风动衣袂,箫声古朴悠扬,在夜风里飘荡开去。那一幕,我一直记在心里,很美很美。”
“沐浴的时候我教你。”他饶有意味地轻笑。
无风站在外面候着,听见他们的对话,憋了好久,扑哧一声笑出来。
吹箫……
无邪姑娘当真是天真无邪呐。
先是抱着黄瓜、胡萝卜在床上睡觉,现在又是吹箫,她必定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用膳后,他们去看望无影。
无影已经研制出接骨膏,也用了接骨膏,不过还需时日才知道这接骨膏的功效是不是跟他师父留下的接骨膏一样。
因为行动不便,无风架着他,他仔细地察看了扮作妖狐的女子。
“大人,属下研制的两种药丸不会致人死地,只会让人痛不欲生。”他寻思道,“她脸部发黑,腹部隆起,应该是体内有蛊虫。属下的两种药丸入体,引致她体内的蛊虫迅速繁殖,蚕食她的腹腔与脏腑,血流满腔,因此才腹部隆起。”
“原来是蛊虫。”无风恍然大悟。
“大人、无风,你们没有碰到她的血吧。”无影凝重道。
“好像没有。”无风想了想,“碰到她的血,会如何?”
无影看着帝卿绝,等着主子的回答。
帝卿绝摇头,“应该没有。”
无邪听见这个害自己被怀疑、被关押的“妖狐”体内有很多蛊虫,吓得头皮发麻,往他身后躲。
他搂着她,拍拍她的小手,“没事的。”
看见主子对她这般呵护、温柔,无风、无影对视一眼,咳,大人完全被无邪姑娘降服了。
一想到那么多蛊虫,她就满目恶心,一脸的惧色,“她体内的蛊虫会不会爬出来?还是赶紧把她扔到野外去。”
“无邪姑娘说得对,倘若这女尸体内的蛊虫破体而出,寄生在别的人体里,危害很大。”无影郑重道,“无风,立即将这女尸送到野外,焚烧成灰烬才行。护送女尸时务必当心,做好防护。”
“好,我会吩咐下边的人去办。”
无风立即去叫来几个人,吩咐了一番,那几个人立即抬走女尸。
帝卿绝忽然道:“无影,你连夜做一张人皮面具。”
无影错愕,“人皮面具?”
帝卿绝又说了两句,无影领命。
无邪却在琢磨一个问题,蹙眉道:“这个外邦细作潜入宫中是要寻找《神兵谱》,那她不找书,反而扮作妖狐杀人,不是很奇怪吗?”
“无邪姑娘说得对,属下也想不通这一点。”无影道。
“大人,说实在的,属下也想不明白。”无风也道,“大人如何断定昨夜妖狐定会去刺杀陛下?”
“妖狐一案的确还有不少疑点。”帝卿绝淡淡道,好似不欲多说。
他断定妖狐会刺杀陛下,只是猜测,不是陛下,便是上凰长公主。
宫里那么多人,凶手偏偏在中秋宫宴这夜杀害玉鸾郡主的侍婢红药,接着又杀害晋阳公主的近身宫女芷兰,值得玩味。那座无人居住的宫殿的墙上用黑炭画了一只妖狐,一个中年太监活活吓死……
他也猜不透凶手的真正意图,不过他还想到另一种可能性。
凶手扮作妖狐杀人,只为嫁祸给无邪,置无邪于死地。
他也相信,已经死去的凶手的背后有一个主谋,这个主谋又是谁?为什么要杀无邪?
“不过呢,我已经洗脱冤屈,就不想那么多啦。”无邪笑得甜美可爱,唇角弯弯。
“无邪姑娘,这次你要好好谢谢大人,大人为了帮你洗脱冤屈,三夜不眠不休,一直在想案情。”无风计上心来,笑道。
“他不眠不休三夜?”她惊诧,恶魔不是应该在含章殿侍奉上凰长公主吗?
“你别听无风瞎说,我休息了,睡了一两个时辰。
帝卿绝拉着她的小手回寝房,无风和无影相视一笑,大人这辈子是栽在这小姑娘手里了。
回到寝房,无邪两手的食指对着戳来戳去,欲言又止,“你真的……不眠不休三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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