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影见他面色寒郁,宽慰道:“大人无需太过担心,无邪姑娘知道轻重利害,不会胡乱跑的。一定会找到她的。”
然而,这个时候,夏侯潇已经出城,消失在广袤的郊野暗夜里。
两个时辰后,无风回来禀报,城内没有夏侯潇的踪迹,也没有无邪姑娘的踪影。
“这就奇怪了,无邪姑娘去哪里了?”无影百思不得其解。
“继续找。”帝卿绝发黑的玉容好似酝酿着风暴。
凌晨,他称病没有去上早朝,在府里等候消息。
无风知道大人有多担心无邪姑娘,不由得战战兢兢地禀道:“还是没有无邪姑娘的踪影,属下已经派人在京畿找寻。”
帝卿绝捏着茶盏,眼神邪戾,瞬间,茶盏碎裂了。
无影担心大人,可是不敢开口规劝。
他跟随大人多年,还从未见过大人的心情这般阴郁。
无邪姑娘,你到底去哪里了?
……
这一路,无邪觉得很颠簸,不过她根本没清醒过,一直昏昏沉沉,四只爪子也绵软无力,想飞想逃都不可能。
该死的夏侯潇要把她带到哪里去?
她要回右相府,跟帝卿绝问清楚!
她后悔死了!
如若她不那么冲动飞出来,就不会被夏侯潇抓住,离开帝京。
年关了,夏侯潇必定是回东晋过国都,金陵。
一路飞驰,他们终于在五日后抵达金陵城。
无邪半梦半醒,看见了热闹繁华的街市,看见了昏黑的地下通道,看见了金碧辉煌的宫殿……
彻底清醒的时候,她看见自己趴在纯金兽笼里,接着看见一双阴柔妖异的黑眸。
她打了个激灵,猛地站起来,原来是夏侯潇。
此时的夏侯潇与初见时的容貌一样,只是气质不太一样,五分尊贵,五分阴诡,气度不凡。
他头戴金冠,身穿暗红锦袍,披着玄色大氅,静静地盯着她。
“醒了?”夏侯潇绽放出一抹微笑,“饿了吗?”
“叽叽……”无邪大叫,快放了我!
“这些都是你的,你想先吃哪几样?”他把几碟佳肴摆在兽笼前,“要不要本宫介绍一下?”
她吞吞口水,确实饿了,想饱腹一餐。
再说,作为吃货,她不想错过美食。还有,她不能饿死,饿死了就再也见不到帝卿绝了。
夏侯潇瞧出她想吃,取了半只烤乳鸽,“先吃这样好不好?”
无邪点点头,他把烤乳鸽递进来,她立即抱住,津津有味地啃起来。
饿了几日,她胡吃海喝,险些撑破肚皮。
她打了个饱嗝,撑得躺下来,摸摸圆滚滚的肚皮。
夏侯潇失笑,长指伸进来,拨弄她的梅花爪子,“你怎么这么可爱呢?”
她缩回爪子,瞪他一眼,她讨厌死他了,这个杀人不眨眼、野心勃勃、阴诡残忍的东晋太子,她不会给他好脸色的。
他却不在意,摸摸她的雪毛,“你好好待在这儿,本宫会待你好的,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无邪冷哼,我只是一只小兽,荣华富贵有什么用?
忽然,她听见外面有凌乱的脚步声与说话声,而且朝这里靠近。
不过,她不会跟他示警的。
半晌,夏侯潇也听见了,却不理会。
东宫大殿外,小太监大声道:“奴才拜见陛下,拜见昭仁公主。”
一身明黄龙袍的东晋皇帝道:“去,通报太子。”
昭仁公主连忙阻止,“父皇,您亲自来看望大皇兄的病情,还需要通报吗?再者,您不是要给大皇兄一个惊喜吗?就这么进去吧。”
“也对。”东晋皇帝拍拍女儿挽在自己手臂的小手,“你呀,就是一个鬼灵精。”
“其实,儿臣也惦记着大皇兄的病情。大皇兄在东宫静养数月,谢绝任何人探视,儿臣觉得大皇兄应该很寂寞,因此拉着父皇一道来瞧瞧大皇兄。倘若大皇兄的顽疾大好了,就能参加除夕之夜的家宴了嘛。”昭仁公主滔滔不绝地笑道。
“陛下,公主殿下,今日太子殿下不适,卧榻歇息,不宜拜见陛下。”小太监小心翼翼道。
“大胆!”她娇蛮地喝道,“父皇亲自来探望大皇兄,你一个小太监竟敢阻拦?还不让开?”
“公主殿下恕罪。不过太子殿下吩咐了,不想见客。”
“太子殿下也不见父皇吗?父皇是客吗?”昭仁公主盛气凌人地怒问,“你诸多阻拦,是不是太子殿下根本不在东宫?”
“太子殿下怎么可能不在东宫?”小太监心虚道。
“父皇,你看他这心虚的模样,一定有蹊跷。之前儿臣听闻大皇兄闭门谢客,静心养病是假的,他根本不在东宫。”她秀眸流转,流露出几分算计。
“太子不在东宫静养,能去哪里?”东晋皇帝面色一沉。
“儿臣如何知道?”昭仁公主趁机进言,“父皇,有可能大皇兄偷偷溜出东宫,到宫外游玩呐。父皇,进去瞧个究竟吧。”
东晋皇帝隐隐动怒,大步流星地进殿。
寝殿里,无邪与夏侯潇听见了所有,她默默地想,看来这昭仁公主与夏侯潇是敌对的。
东晋皇帝、昭仁公主闯进来,大吃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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