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是带着满腔怒火而来,没想到却被美色诱惑。走过去将邵海棠抱住,深吸一口气心中暗暗道:真是个劫!
“不是和你说了,要悄悄的吗?怎么这么华明正大的?这下,我要护着你,难了。”
“皇上看这只发簪,臣妾戴上好看吗?”邵海棠故意将话岔开。
“海棠!”
“反正都是死,怎么样不一样。”听他低声训斥,她这才将话转回来,放下那支在头上比划的发簪。
“海棠,这样我很难护住你。”许文朗无奈,这老婆不听话真是个难事。
“那就不护了吧。”反正我都快要离开你了。护与不护,都是一样的。如今她只想再和他再多说几句话。
“你这是什么话!”许文朗怒得松开她,将她推开之时稍微用了一些力。邵海棠便倾身向梳妆台桌角磕过去,许文朗心一紧又将她拉回怀里。张张嘴,可看了她额头的痕迹却是没有说话。
“皇上能够陪一陪海棠吗?”抚了抚自己的额头,最后还是微笑。
“好。”
邵海棠满足的将手伸向他,让他将她抱起来。
“去哪儿?”
“软榻。”
许文朗照做将她抱到软榻上,见她不躺着,却是坐着,轻轻一笑:“皇上躺下。”
“我很严肃的和你说事呢。”对她白了一眼,却还是很听话的躺在软榻上。邵海棠便躺在他腿上第一句话便是:“皇上,臣妾犯了欺君之罪,皇上能够原谅臣妾吗?”
“怎么说?”许文朗不以为意,没那么注意她今天的状态。
“臣妾是海棠。”她抬头,看向他很认真的说。
“我知道啊。”
“臣妾说的是邵海棠。我姓邵,名海棠。”邵海棠起身一字一句很认真的看着他。她表现得倒是一脸轻松。
许文朗立马坐起身,板着脸看着。见那平淡的表情,他犹豫了一会儿开口:“我知道。我最近才知道。”见她诧异的表情,这才急忙解释:“我也不是故意瞒着你,只是还不想告诉你那么快。”
邵海棠摇摇头,反正她已经不介意那么多了。快死的人,何必要介意那么多?死了便忘了所有,还不如在死之前给自己留下一些美好的回忆。
躺在他怀里,给他抱着,暖暖的。伸手把玩着他的发丝,这貌似是她第一次以这样的形势碰她的头发。
“海棠,你能告诉我,你在白府都发生了什么吗?”俯头在她脸上轻啃。他真的很想了解她在白府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
“好啊。”
思绪拉回那年刚进白府那年。起初刚进白府,看似一切都是美好的。大夫人的不喜欢,大姐的不喜欢,除了老夫人和养父以外,所有人都会给她们脸色瞧。时间久了,养父不喜欢对她娘亲也厌倦了。当初的热情变了,对她这个养
女也是不待见。
不过他还是有时候来母亲房中,当年她还小,不懂事。看见了不该看的事情,过了好久她才渐渐从那次阴影中走出来。
不久过后,母亲怀孕了。十月怀胎,最后还是把弟弟生下来了。母亲虽然不喜欢养父,可对弟弟却是和对她一样好。母亲从来都不偏宠谁,对她和弟弟都一样好。弟弟也很懂事,从来都不哭不闹。老夫人因为弟弟,也更加的护着母亲。虽然有不少人过来找母亲麻烦,母亲最后都能解决了。只不过因此,却是让养父更加讨厌母亲。后来母亲彻底失了宠爱,只能
靠着老夫人的宠爱护着她和弟弟。虽然白牡丹经常去找她麻烦,但因为母亲失了宠,她终究还是忍住了,没有扑过去和白牡丹打起来。
她不怕得罪大夫人,就是怕大夫人去找母亲麻烦。老夫人护得了她们一时,也护不得一世。为了少一点麻烦,她便忍了。
十四岁那年冬天,养父将她和母亲叫了过去。让她代替白牡丹入宫。母亲最不想的就是让她入宫。她懂得,后宫里的女人狠起来,吃人不吐骨头。所以她在雪地里跪了一夜,就为了求养父不要将她送入宫中。而养父却用母亲和弟弟的性命威胁她。都说虎毒不食子,他
这个做父亲的当真是对自己的亲生儿子下得去手。“我为了我母亲和弟弟的性命,我同意了这场交易。”她咽下喉咙间的血,又继续:“幸好,我入宫了。只不过你折磨了我三年。”一把握住他的手,呼吸声却越来越急促,眼睛一睁一闭,还是没有成功
的将那口血咽下去:“皇上,宫里的女人也和府上的女人一样狠毒,海棠好累,海棠不能再陪你了。求皇上……饶……饶了……海棠弟弟!”
看着嘴角流出的鲜血,许文朗彻底明白了她今天的反常。怪不得那么热情,怪不得那么乖巧。原来是在和他道别。
论最毒妇人心,莫过于你邵海棠。“太医,给朕快点传太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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